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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贤妻第22节(2 / 2)


  四弟虽只比他小一岁,和太子的年纪也不差太多,但二哥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兄弟两个一起去,万一弟弟成功哥哥落败,日后兄弟相处间多少会有些尴尬。

  二人又在府门内等了小半刻,次子裴煜便也出来了。胡大娘子与他一道出来,看见裴烽和裴砚,客套地关照了两句,四人就各自出门上马车。

  他们其实都看得出来,胡大娘子说什么要给皇后问安都不过是幌子。说到底只是对这事儿太紧张,便索性寻了个由头进宫去待着,觉得能早一刻听到儿子的消息都好。

  可是那又怎样——裴砚暗地里莫名傲气地想:他这边也有人为他挂心呢!

  他再不必羡慕旁人了。

  这厢四驾马车隆隆地从府门前的巷子里驶起来,赶往皇宫。睦园里的楚沁打着哈欠回到床上,本打算再睡一会儿,心里却越来越不安生。

  按理说,她应该是这府里最不用紧张的,因为她知道事情的结果,知道裴砚对这侍中之位志在必得。

  但可能是因为重生以来她已见到了许多变数——虽然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却也足以让她知道这辈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那些变数又都因她而起,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转了性子,继而引起了一环又一环的不同。她便忍不住地想,裴砚参与太子侍中遴选这事儿……不会也无形中被她变了吧?

  上辈子她不曾过问此事,他一直只是安安稳稳地读书,所谓心无旁骛。而这些日子她频频给他准备宵夜,会不会就让他不一样了?

  还有,上辈子这会儿他一直是闷在学塾里,每每用晚膳都是自己在那里闷着头吃,用完就看书,用的时候搞不好也还可以看看书。可如今他几乎每天都是回正院来用,用完还不免跟她聊聊天说说话,加起来好像也耽误了不少读书的时间?

  楚沁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想慌了。她盯着幔帐顶子直喘气,边喘边在心里自言自语:没事,没事,没事,一定没事……

  .

  马车之中,裴砚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借此平心静气。马车停下时,驭马的王宇唤了两声他才醒过来,下车随口就问裴烽:“哥,几点了?”

  裴烽摸出怀表看了看:“七点半。”跟着就皱眉,“你的表呢?丢了?”

  说话间胡大娘子恰好走到身边,闻言眉心跳了跳,但没说什么。

  裴砚当没看见,笑道:“给我娘子用了。”

  “……你可真行。”裴烽神情有些复杂。西洋钟表到底还是稀罕物件,京里能用的人家没有几户,就连宫里也不是人人都用,身份不够尊贵的嫔妃都见不着这些东西,都还是拿沙漏日晷计时。

  所以即便在定国公府里,座钟和怀表也都很珍贵。裴烽这块是父亲给的,裴煜那块是胡大娘子着人专门给他置办的,裴砚这快是老夫人卢氏在他成婚时作为贺礼送他的。

  然后他就这么给楚娘子了?

  裴烽想起七夕那会儿外出过节的事,吃一堑长一智,压音跟他说:“别让你嫂子知道,算我求你行吗?”

  裴砚一怔,声音哑哑:“我给她的时候,嫂嫂在啊。”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我的文每天就是在冲大家喊:饿了吗?饿了吗?饿了吗?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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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赐鱼

  东宫膳房做的糖醋鲤鱼,应该挺好吃的吧?

  裴烽一阵眼晕, 不好再说什么,唉声叹气地摇头。

  入了宫门,母子四人就兵分两路, 胡大娘子去皇后的长秋宫, 兄弟三个往东宫去。他们三个一直关系微妙,裴煜与裴砚素来不合, 跟裴烽这个当长兄的关系倒都不错。于是这般同行的时候,裴烽总会自觉地走在他们中间, 免去几分尴尬。

  走了约莫一刻就到了东宫门口。东宫早就差了宫人候在外头迎各家公子, 见定国公府的人前来, 资历最深的那位管事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地揖道:“三位公子安好, 现下时辰还早, 毓德殿备好了茶水,请随奴先进去稍坐。”

  一如东宫官的规制相当于一个缩小的朝廷,东宫的格局也差不多就是个缩小的皇宫。皇宫里, 天子坐拥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三处大殿, 其中以年节宴饮所用的含元殿最为气派, 宣政殿则是平日早朝、廷议的地方。而紫宸殿乃天子居所,里面虽也有一方内殿可供君臣议政,但仍是寝殿更大一些。

  眼下这宦官提及的“毓德殿”就相当于紫宸殿,乃是太子的住处。裴砚本以为这样的遴选该到议政的明政用的明政殿去, 闻言心下不由斟酌了起来,猜想是因近臣们乃是太子的亲信, 所以才会选用毓德殿, 显得亲和一些。

  他们步入毓德殿时, 殿中的人已不少了。毓德殿大致分为五个部分, 正当中依次是外殿、内殿、寝殿,此外外殿两侧还有东西两方侧殿。众人现在都等在外殿里,足有三四十人,却都只安静地喝茶,并不作声。

  因太子如今刚及弱冠,这三四十人的年纪也都与太子差不多。最大的大概就是裴烽这样二十二三岁的,最小的十五六,裴煜和裴砚都算年纪居中。

  殿里的寂静一直持续到辰时四刻,也就是八点整。太子没露脸,但太子太傅陆时铸进了殿来。众人连忙见礼,陆时铸抚着花白的胡须,悠悠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岁数大了,忘了今日诸位要来,晨起给太子布置的文章难了些,他还没写完。”

  众人忙道不妨不妨,请太子殿下慢慢写,我们在此处喝喝茶挺好的,东宫的茶真香,倒是太傅您辛苦了。

  陆时铸还是那副笑模样,目光一转,看向裴家三兄弟:“国公爷近来可好啊?”

  年纪最长的裴烽上前两步,含笑一揖:“家父仍在外云游,已有数月不见,但想来是自在的。”

  “自在就好,上了年纪的人,就该自在点。”陆时铸和气地笑笑,跟着就又说,“你们枯等也无趣,不如这样,太子正写的那篇文章你们也试着写写,一会儿太子来了,还可一议。”

  众人一听:哦,合着您是出题来了。

  但他们倒也并不意外,因为太子这是挑选近臣,又不是选妃。投缘固然重要,可真才实学也不能少,总不能挑个纨绔子弟进来天天就知道带着太子玩,那玩上几年江山都该凉了。

  众人便提起心神,听太傅说了题目是什么。太傅说完,功成身退,又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太傅一走,方才领裴家三兄弟进来的那宦官就又入了殿来,恭请众人去东西侧殿,说以备好了纸笔,方便他们写文章。

  众人就此散开,入了侧殿一瞧,准备得可真周全。不仅一套套桌椅早就摆好了,笔墨纸砚也都已备齐。偌大的两方侧殿,看着就跟学塾的课堂似的。

  一众公子默不作声地落座,有的思索着太傅所出的题目,并不直接动笔,有的提笔就开始疾书。

  裴家三人里,次子裴煜便是那提笔就写的。他一贯心思活络,写起文章脑子动得极快,总能一气呵成。

  裴砚自顾定了定心,好歹将那抹喜悦压制住了。

  ——这题,他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