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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 2)


  “我看二房是沉不住气了,国公爷说二房三房想分家就分出去,家和万事兴,二房三房如今翅膀硬了,知道暗中使绊子了,留在国公府只会是累赘,分出去各过各的也好,以后落魄也好,繁荣也罢,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老夫人搓着脚,和常嬷嬷说起分家的事情来。

  她今天数落了通谢正均不假,真正想和谢正均说的是分家的事儿,要不是老国公死前托付,她才懒得过问二房三房的事情呢。

  “二房三房做的事太过让人寒心了,不怕老夫人说我,外人越是嘲笑世子夫人,老奴就越喜欢她,世子夫人性子温柔,为人处事毫无心计,那些自诩为百年世家的小姐,不见得比世子夫人强。”可能是年纪大了,常嬷嬷于心不忍。

  老夫人派人查探过雾宁的事儿,雾宁从小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许多事都不懂。

  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更能勾起人的保护欲,这是一位老妈子说的话,形容的却是雾宁那类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雾宁啊,是个可怜的,我啊就盼着她别回来了。”

  她一回来,整个国公府又会被推向风口浪尖,尤其,雾宁牵扯进越西国的奸细一事,处理不好,会让谢家和皇家生出隔阂,更甚至,皇上会以为谢家通敌卖国,那样的话,谢家就真的完了。

  这样一比较,什么名声,权势,都是虚的。

  繁华富贵,都比不过活命重要。

  雾宁睡着后,谢池墨出了门,丁婉柔和霍氏只剩下半条命,他到的时候,黑衣正从里边出来,躬身禀告道,“全说了,丁小姐昨日摘桃遇着世子夫人,一时没认出来,今早回过神,准备去小镇斩草除根,碰到夫人晕倒在路边,她没认出来,是丁夫人对着图册认出来的。”

  “至于图册,是丁小姐从王夫人手里买来的。”

  王家已经被查封了,丁婉柔是之前买的。

  谢池墨顿足,“把她们送回丁家,丁冠中这些年中饱私囊,该吐些出来,你和我出门一趟。”

  身后的柴房,传来丁婉柔声嘶力竭的哭喊,“谢池墨,她就是个妓.女,一辈子服侍男人,你看见了吧,车夫抱过她,小厮摸过她的手,刘贤搂过她的腰,你就是犯贱......”

  黑衣脸色沉了沉,看向谢池墨,谢池墨抿着唇,眼底闪过杀意,“不用留着了。”

  他的人,还轮不到她来评价。

  黑衣依言称是,丁家不知足,如今是彻底完了。

  谢池墨依着雾宁的描述,找到了雾宁说的那处宅子,然而,只剩下一片废墟,问周围的人打听,说是去年夏天一场起了一场大火,里边的人没有出来。

  黑衣进去搜寻一番,宅子被人清理过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看向沉思不语的谢池墨,问道,“世子爷,接下来怎么办?”

  “派人埋伏在小镇,陆琛不知道雾宁回来了,估计会派人去小镇接她。”

  雾宁将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写了下来,透过雾宁,他知道陆琛的性子。

  一个想方设法占尽便宜的人。

  黑衣应下,又听谢池墨道,“去户部查查这宅子是谁的,过去五十年的主人都查出来。”那场大火,不偏不倚刚好在雾宁离开的那晚,雾宁走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雾宁没有提到的陆春去哪儿了?

  陆春,陆琛,陆深,以姓氏给奴才命名的,一般只有百年世家。

  雾宁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第46章

  黑衣从户部查到的信息不多, 宅子是一位张姓人家二十年前买的,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 张家人搬走了, 宅子一直空着,没有主人。

  关于张家,有用的信息不多,只知道是位商人, 周围的邻居说宅子里甚少有人进出, 不过很多时候晚上阁楼会亮着灯,至于宅子里住了哪些人,有哪些人经过, 他们不知道。

  事情和谢池墨预料的差不多, 幕后之人早就算计好了,怎么可能留下线索, 他问黑衣,“小镇那边安排妥当了?”

  黑衣刚从外边回来,身上滴着露水, 颔首道,“只要陆琛出现, 一定会抓到人,只是, 他会去吗?”

  谢池墨没有吭声,陆琛一定会去的,除非, 他知道雾宁不在宅子里。

  黑衣把小镇的情况说了,“宅子空荡荡的,夫人口中的侍从花婆不见人影,倒是小镇上的官吏说后边山上发现了两具尸体,尸体上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官吏不知怎么办呢,他问奴才出主意,奴才让他不要声张,把人埋了。”

  “那两个人身份不明,死了就死了,你去查查京城可有柳姓的人家?”雾宁说抓她的人告诉守城士兵是柳家出逃的小妾,他问过那些士兵,确有其事,不过士兵说得更仔细,那些人穿着不俗,训练有素,手里没有武器,和寻常喊打喊杀的人不太一样,出手也大方。

  口音是京城本地人。

  只得了一份名单不管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攻打越西国,让越西国俯首称臣才管用。

  但不把京城越西国的奸细找出来,他便不敢贸然开战,否则,一旦军情泄露,他们没有胜算,反而会赔进去许多人命,思忖片刻,他吩咐道,“让刘贤去边溪,告诉韦安他们按兵不动,京城动静大,没准越西国先忍不住了。”

  越西国野心勃勃,抢劫官银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刘贤说越西国国库算不上充盈,竟妄图引发战争,越西国的财力物力哪儿来的,他放下公文,沉声道,“叫刘辉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羊毛出在羊身上,越西国的奸细,或许在京城敛财送往越西国也说不准。

  更甚至,粮食也是从元周国买。

  拿元周国的银子,粮食养自己的兵,反过来攻打元周国,越西国的皇帝说不定打的是这个主意。

  天气渐渐热了,树上蝉鸣聒噪,谢池墨带着雾宁一起出门,他没让雾宁上妆,素净着脸,整个京城等着看他谢池墨的笑话,他让他们看个痛快。

  他没有骑马,和雾宁一起坐马车,四周车帘大敞着,街道两侧的人将马车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雾宁挽着谢池墨手臂,紧张不安的看着外边,眼里满是惊惧。

  谢池墨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别怕。”

  越西国的事儿干系重大,雾宁又牵扯进去,他带雾宁进宫是想打消皇上的疑虑,证明她的清白。

  过去的事儿没法改变,就由他去吧,他要她的现在和将来就够了。

  他低声道,“慢些,让他们看个够。”

  路上行人不多,看见谢家的马车后俱都变了脸色,更别论看到谢池墨那张脸了,忙背过身,低头捂住自己的容貌,生怕谢池墨心血来潮询问。

  被谢池墨看中,就是满门抄家的事儿,他们亲眼所见。

  偏生马好像没力气似的,走得特别慢,这可苦了众人,暴晒在太阳下,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