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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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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炎不曾离开!

  

  听得重仁说他又是内伤又是酗酒的的光景,依灵怎能容得他就这样黯然而去。

  

  他却非走不可,不想在她与方重仁面前示了弱,抹去了满嘴鲜血,推开了阿克的扶持,孤独而急切的往外而去,步履虚浮错乱中,不去反驳方重仁的嘲弄,更不准备理会追在身后急叫的依灵。

  

  重仁跟出了竹篱笆,一直默不作声,沉沉看着他固执的往北急走,看着依灵焦急的追上去,待走了百米之远后,方冷冷而重重的抛去话,说:“你若想让依灵一辈子负罪于你,一辈子良心不安,这样一走了之,绝对能让她记挂你一生一世,很不错!”

  

  竹叶沙啦啦作响,头顶似有鸟雀扑腾着翅膀,惊飞而去。

  

  晚霞眩人眼,钟炎忍住再度翻卷上来的浓浓血气,捂着嘴,猛得顿住了身形。

  

  依灵便在这个时候冲到了他的跟前,见他身子摇摇欲坠,忙扶住他的臂膀――隔着衣裳应不至于毒害了他,她不敢再袖手不扶,怕越发的刺伤了他的心!

  

  然后,满眼心痛的看向他,看到的是浑身掩藏不住的悲凉,捂着唇的白晰手指上染着鲜红的血渍,映衬着带着血丝的唇角叫人看得心寒而栗,

  

  “你身子到底怎么了?”

  

  妖魅似的血淋淋令她浮想起当日父亲吐血的光景,经经脉脉就不由自主的抽痛起来,问出来的话禁不住发了颤儿――他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了,她怎许他有个三长两短!

  

  钟炎苦笑,情知此刻若离开,依灵肯定放不下心,便挣开了她的扶持:当着方重仁的面,他不愿依灵这般亲密的搀扶了自己,如果这个男人够在乎依灵,这般举止定会叫他不舒服。

  

  转过身时,果然瞧见方重仁站在密影竹荫下,一副神色莫辩的样子,便深深的道:“对,我是挺想叫灵妹记我一辈子,可是你能容了她记我一辈子么!”

  

  重仁没有立即答话,深似黑潭的眸子慢慢移到了脸色焦灼的依灵身上,知道她待钟炎是单纯的亲人之情,但钟炎待她还有非份之念。

  

  这种念想存在一天,钟炎就不可能有自己正常的生活,钟炎不得快乐,依灵总会有些牵挂,他们之间该作一个彻底了断,而不是这样带伤带痛的就此决各奔东西。

  

  于是,唇一扬,淡淡的丢去一句话道:“我不想依灵下半辈子不得安宁,所以,即便我能容得下依灵记你这个兄长一辈子,也绝不会让你这般病病歪歪的走出竹林!”

  

  钟炎的脸色猛得又一黯,方重仁居然说能容依灵记他一辈子,以兄长的身份!

  

  他如今与她而言只是兄长了么?

  

  依灵是这么定位他的吗?

  

  他僵着眼神瞅向了被他甩开手后微微呆楞的依灵。

  

  “就让重仁看看吧!你这样子,叫我如何放心!”

  

  依灵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柔声轻语,那样干净纯挚的眼神,没有一丝丝爱恋的神彩,只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缓下了欲决然而去的态度,压下满心的烦闷,以及喉间的血甜味。

  

  如今,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