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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1 / 2)





  六

  

  利诱加威吓全用上了!

  

  言辞说的凛利,足能威骇胆小者之魂,依灵听着,觉得好笑,忍不住叹息,说道:“老太爷做事就非得这么的铁腕吗?您跟宇文棠风十年前就闹的誓如水火,怎么如今还不醒悟,还要如此的强势迫人?白头如雪痴名利,至今不识‘无生’说!老太爷,您且扪心自问一下,你如此执着他上朝堂到底为了什么?”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演变转化,因果相连,最终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都是道,归于道,故无生无灭。

  

  但,面前的宇文老太爷白发苍苍之龄,依旧怀着操纵他人前途之心,一生一世活在谋算孤漠之中,以一切虚妄构筑起一道厚厚的心的篱墙,把自己架得高高在上,也圈死了寻常心,不识空灵之境,而不得恬淡之心!

  

  “大胆黄毛丫头,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轮得着你在这里来指手画脚的说教?你就不怕老夫将你拿了问罪!”

  

  一声利叱,面色上立即乌云密布,眼前这丫头于淡然处之间一而再的挑起了宇文辰心头的隐怒,这世上当真还没几个敢这么的挑衅于他!

  

  “我自然怕你拿我问罪,如今小女子在老太爷手掌里便如蝼蚁般受着您的摆布。只是再怎么怕,我也是要说的,不是说教,而是说理!”

  

  依灵静静带笑,婷婷玉立,不慌不忙的对答着,就像往日里在家时与父亲说理那般从容不迫。

  

  若不将其看作老谋深算的政客,他只是一个极度任性的老小孩而矣,一个想得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关注与敬重的老人家!

  

  迎头不打笑脸人,依灵睇着怒愠于色、迟迟没有下令拿她治罪的宇文辰,温笑以对,说:“老太爷,为名,您已功成名就,为利,您富甲天下无人可及,你实在没必要逼迫你的子孙去做他不愿做的事!小女子不知道您处心积虑的叫他出世为朝廷效力,为天下人行福,心下怀的是怎样的意图!若仅仅是为功名利禄,不知您有没有想过没有,他那样的性子可肯摧眉折腰去侍权贵?李太白一介书生尚不屑如此,他如何甘折了膝头屈了脊梁?老太爷,您一世才智,必然是知道物极必然衰的道理的是吗!”

  

  宇文辰脸色沉冷,久久不曾答话,斜目而望间,神情忽然缓了一下,瞧着那桌案上喝剩的茶只发呆,他何尝不知名利场上的种种媚色,若没一点察颜观色的玲珑心,早晚会成为皇廷杀一儆百的羔羊,死的不明不白,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也是骑虎难下。

  

  “棠风一人身系宇文家百年兴荣,不管他再怎么不承认,他总归是我们宇文家的嫡长孙。听你的言辞,老夫可以看得出你是一个很有心的丫头,既是个聪明的孩子,就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见自己辛苦建起的家业一朝尽散,有生之年,他必要维持这个家。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他的这个长孙孩儿将这个家继续发扬大光,所以才为他筑了那么一座楼,直盼他大隐隐于市,既纵横于繁华,撑起宇文家这座大厦,也许他守一寸安宁,才给了他一片不受干扰的天空,但,有些事总不能听心所愿,那片小小的地方锁不住他寄傲于天地的心魂,是他太异想天开了!

  

  如此思叹,忽不自禁的低喃了一下,伸出显得不太利索的手指用力掐了掐眉心,也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个小丫头沉静而又温雅的性子就像当年的沉颜,居然叫他生出一种一吐为快的念头。

  

  想着,久久才挥了挥手,不愿再与她说话,怕勾了心头更多的凄凉,只低低的说:“下去吧,你所要做的仅仅是做好你的本份,最迟后晚,风儿就会进京,他待你就像当儿遥儿待那女人一般样,这一次,老夫会如他所愿,由你们长厢厮守,至于其他,你无需操心,总之,我只要他能好好留在宇文府几年就好!几年后他若依旧想入山林,老夫不会再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