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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白露受不了这种凌迟般的煎熬,终于开了口,“程……”又顿住,她不知道他名字。

  “嗯?”

  “程先生,”她艰难地说:“让我走吧。”

  程彧轻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我都不知道,现在小姐居然还有嫌弃客人的。那你又打算敲哪个门呢,隔壁?”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锁骨处,摩挲着,感觉到她强行压抑下的颤抖,他问:“怕我?”

  白露勇敢地迎向他的视线,像是宣布一项重大决定:“我不做了。”

  ☆、13意味不明

  今天的白露和以往大大不同,以往整个人都被旧巴巴的衣服包裹住,不大的脸也被参差不齐的刘海遮住一半,今天露出光洁的额头,居然还有个美人尖,一双大眼睛因凄惶而越发黑亮,灵动,两片薄唇也因涂了唇膏而亮泽诱人,微微翘起的嘴角又让她多了几分原本没有的娇气。

  而这一身装扮,也是将她的身材显露无疑,轻薄的珍珠色小开衫,依稀可见圆润肩头和白皙的藕臂,裸粉色的抹胸短裙,露出锁骨,又恰到好处的托出那对算不上丰满的圆润。初见时他还把她看做一个孩子,可是此时,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清纯而不青涩,性感又不显肉/欲。

  程彧不动声色地在心中评估完,抬起手腕看了一手表,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特意给你留了时间。”

  满意的看到她眼里闪过惧意,他话锋一转:“先去办另一件事。”

  说完就遥控开了门,抬手拥着她走出去。

  白露不明所以,他办事为什么要拉上她?是和她有关的吗?然后又开始琢磨从他身边跑掉的可能性。程彧像是看出来,抓住她的手,不给她溜号的机会,他步子很大,白露穿着还不习惯的三寸高跟鞋,只能踉跄的跟上。

  到了楼下,他的车就停在门口,小童下来拉车门,看到白露有瞬间的错愕,程彧把她推进去,自己随后坐进去。

  车门一关,立即平稳地滑出去,汇入车流。

  白露心里没底,不安地问:“去哪?”

  程彧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解决生理需求。”

  果然见她小脸儿一白。

  不多时,车子便停下,程彧拉着她下车,小童开车离去,白露这才发现后面紧跟着另一辆,也是黑黢黢的车子。

  抬头一看,又是一家酒店。

  白露颠簸一路的小心脏又忽地提了上来。

  还好上楼后进的一间有餐桌的包房,程彧坐下后开始不慌不忙的点菜,看一边的白露似是在发抖,他让服务员把空调温度调高些。点完菜,服务员送上果盘和茶水后就退了出去,程彧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第三方声音加入,让空旷得瘆人的房间活络一些。

  只是好巧不巧的,电视上正播放普法栏目,讲的是一高中女生约见网友,被下药带到酒店,惨遭轮/奸,失血过多一命呜呼。

  白露看得心惊肉跳,不由联想到这时候本应呆在酒店房间的自己,又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某人,却恰好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她匆忙收回目光,同时又生出几分尴尬。

  接下来是主持人和专家的讨论,不时提到“强/奸”“诱/奸”“轮/奸”等词汇,听得白露越发的窘迫,脸颊的温度也一寸寸的攀升,她多希望那个人换个台,可是遥控器就在他手边,而他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直视着屏幕,仿佛看得津津有味……她不禁在心里小声骂,变态变态变态。

  直到这档节目结束了好一会儿,白露才平复了内心的波动和脸上的温度,然后问出心中疑惑,“怎么是你?”

  程彧看过来,声音低沉的问:“你希望是什么答案?”

  白露心一跳,她也不知道。

  他收回视线,语气平淡道:“刚才那家酒店,上个月刚被我们收购。”

  白露一愣,那个酒店是他家的?随即似乎想通,这么说,从她三天前来“面试”,他们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再次想到那个词,自取其辱。

  同一时间,白小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

  这是一间地下室,唯一光源是头顶一只老式管灯,散发着阴测测的白光,伴随着嘶嘶的电流声。身侧斑驳的墙壁除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几处暗红的像是血迹,最下面有用指甲划出一条条印痕,一共四条。

  已经第四天了。

  门被打开,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少年探进头来,看了眼门口地上的饭菜,啧啧两声:“还不吃,玩绝食啊。”说完看了床上一眼,像是确定上面的人还喘着气儿,随即缩回去,门咣当一声又从外面锁上。

  小天叹气。

  饿死算了,省得二姐还得想办法救自己,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他都不敢想下去。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终于体会到无力感,什么高材生天之骄子,在金钱和暴力下,统统狗屁。

  门外一阵吵杂,门再次打开,这次是一声吆喝,“起来吧,大学生。”

  不是黄毛的声音,小天诧异地扭头,是那个头头儿,刚来时见过一次,凶得很,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头自来卷,嘴里叼着根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个头头儿冲他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小天腾地坐起来,穿上鞋子冲到门口,问:“你是谁?我姐呢?”

  卷毛拿下烟,懒懒地开了口,“急什么,待会儿就见着了。”然后打量了他一下,“你要不洗把脸?胡子拉碴的也不怕吓着她。”

  小天心急如焚,在楼上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刷了牙,这个卷毛居然还给他准备了一套新衣服,还是个牌子货,他直接套上自己那套皱巴巴带着汗味的衣服就出来了。

  下楼时正好看到卷毛从跟班手里接过一只皮包,拉开拉链,露出一叠叠票子,然后连包一起扔在茶几上,“十万都在这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啊。”

  那个头头儿忙推过来,“童哥,寒碜小弟呢这是,哪能要您的钱呐。”

  卷毛摆摆手,“给你就拿着,人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吗,要是哪天撑不住挂了,别忘给我个信儿,我送他一块上好的墓地。”

  那几个赔笑道:“童哥您真会开玩笑,没您的命令,他哪敢死啊。”

  卷毛也不多废话,起身,冲傻愣在门口的小天招招手,“走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