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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洛蕾塔说道:“尼娅,帮领主撑个伞。”

  “不用了,神女殿下,就让在下淋一会儿吧。”领主的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欣喜,“这是桑德斯今年的第一场雨。”

  洛蕾塔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与桑德斯领主同行。

  桑德斯领地的大部分都由沙漠构成,气候干旱,全年少雨。常常一年下来,桑德斯也不见得有一场雨。仅有的少部分土地,也因为干旱原因无法种植作物。

  这片出产黄金的富饶之地,每年都要花上大笔的钱购买粮食和水。

  洛蕾塔年幼时,还给王室想过一个赚钱的招数:修一根通到桑德斯领地的水管,给他们卖水。

  这个提议受到富商们的大力支持,但王室觉得这么做太缺德,就把事情给按下了。

  *

  洛蕾塔坐在领主家的客厅里,喝着刚刚沏好的卢红。

  她进门时就已经观察过这间屋子。

  客厅里的一切摆件都安放的很讲究,只是靠近门边的那个柜子上没有摆东西,看上去有些空。还有一个放在窗台上的鸟笼,上面罩着黑布。听说这只鸟笼前几天还摆放在屋里,但鹦鹉忽然死了,就罩上布放到外面去了。

  领主说道:“殿下,关于大魔法师的合作提议,在下有很多疑问。”

  “难免的事情。”洛蕾塔把杯子放在盘中,捏着茶盘的沿,将它放回桌上。“您请问。”

  “桑德斯如果和圣城合作,无异于表明背叛王国的态度。雷恩王国局势动荡明显,今年已经吃了两场败仗。但雷恩千年不动,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领主说,“桑德斯缺水缺粮,全靠金钱来维持,桑德斯的水粮全部来源于雷恩的商户。让桑德斯失去生机,对王国来说很容易。”

  洛蕾塔笑了笑,说道:“现在雷恩的风评正在风口浪尖上,雷恩王室在巴克利一事上已经丢尽了脸,爱面子的王族们短期内不可能再做出不仁不义的事。”

  领主反问道:“倘若他们破罐子破摔,桑德斯该如何是好?”

  “如果大魔法师达不到目的,他会做出什么事呢?”洛蕾塔维持着礼貌、波澜不惊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事关桑德斯的生与死,您赌还是不赌?”

  领主为难道:“殿下,可否给在下一些时间考虑?”

  洛蕾塔点点头,应允道:“半个月,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洛蕾塔把克洛伊给的时限压缩到了一半,她认为,政治斗争是不能留有太多余地的。

  一个月时间可以让领主做到很多事情,毕竟快马加鞭,一个月的时间都够领主跑一趟王都再折返了。

  但是只给他半个月,他就一定搞不了这么多小动作。

  桑德斯领主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四年前传出神女叛国消息时,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也不太信。但那时候王室说神女已经死在北地了,所以就算有人不信,也不可能会为一个死人去质疑王室。

  可现在,神女不仅没有死,还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商议着叛国大计。

  他实在不敢轻视面前这个态度还算温和的少女。

  神女伊莎贝拉只有十八岁,她年轻,资历浅薄,不会像老政治家们那样毒辣深远。但是,她是从北地魔王的石堡中归来,与大魔法师克洛伊为伍,身边或许还潜伏着一位魔王。

  忽然有一位管家推门进来,附在领主耳旁低语了几句话。

  领主看向洛蕾塔,后者低头注视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殿下,在下有急事,先失陪一会儿。”领主急匆匆地起身离开。

  半晌后,洛蕾塔看着尼娅,在后者比出一个手势后,她点了点头。

  洛蕾塔起身走到窗台边,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罩住鸟笼的黑布一角,掀起一条缝。

  光线透进笼子的那一刻,里面传来了拍打翅膀的声音。

  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叫道:“霍德——霍德——”

  洛蕾塔松开手,黑布落下去,鸟笼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她在王室长大,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不乏养鸟来打发时间的。她在贵族家中见过的绝大多数鹦鹉都会说话,所以在看见这件客厅窗外的鸟笼时,就已经起了疑问。

  桑德斯领主是个讲究人,按他的习惯,空掉的鸟笼应该会直接搬出去,留在窗台上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更何况鸟笼还被罩起来了。

  洛蕾塔知道,如果想让鸟儿安静,就在笼子上罩下黑布,不让光线透进去。这是个很有用的办法,有效率仅次于用丝带把鹦鹉的嘴绑起来。

  “这太明显了,我甚至在怀疑——是他智商太低,还是我被下套了?”洛蕾塔一边对尼娅吐槽着,一边走去了门口那个看起来有些空的柜子边。

  她拉开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面积着很多东西。

  这个抽屉里面有些灰尘,底下的物品上都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尘。但只有摆放在最上面的那个画框,干干净净的。

  画框很小,里面裱着的是铅笔画。

  黑白的画中只有三个人。

  尼娅看到洛蕾塔陷入了沉默,疑惑地问道:“殿下?”

  “没事。”洛蕾塔把抽屉推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需要给克洛伊先生寄信,他现在到休伯顿了吧?”

  尼娅回答道:“按照行程,今天应该就到了。”

  *

  克洛伊坐在火炉前,他裹着大衣,和旁边已经热到脱得只剩衬衣的诺亚形成了鲜明对比。克洛伊在圣城生活得久了,一旦往北来就很怕冷,他跟那种在天寒地冻的北地躺了三百年的冷血生物不一样。

  艾拉文西亚冲了一杯热可可,端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