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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咬了我第1节(2 / 2)

  但是此刻,这片黑暗仿佛成为那个alpha的一部分,无限蔓延,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

  不好接近,怎么办?

  等等,窗子好像没上锁?

  安澜用手指抠住窗子的缝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脚下一滑差一点掉下去,还好另一只手撑住了,真是胆战心惊……只听见手腕之间的骨头发出轻微的声音,扭到了。

  擦……真倒霉!

  窗子终于被打开了。

  安澜正要爬进去,一直沉默的alpha骤然开口。

  “出去。”

  两个字而已,就像炽热燃烧后的木料碎屑磨砺过安澜的听觉神经。

  安澜咽下口水,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攻击性强,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阻断剂放在了更衣室内侧的窗台上。

  “那我走了……这个药你一定要打,不然……”

  “谢谢,我会。”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承诺让安澜觉得这一番努力被尊重了。

  他退出了窗台,顺手将窗子关闭到只剩一条缝,然后沿着排水管道滑落了下来。

  “药送到了,他说他会用。”

  安澜说完,大家纷纷鼓起掌来,那是真心的钦佩和感激。

  但是安澜笑不出来,因为刚才扭伤了手腕。

  这一场省级的射击比赛,年轻俊杰高手云集,但谁也没料到一位omega选手忽然发情了,他的信息素就像无声的炸弹在封闭的射击馆里迅速弥散开来,几乎影响了所有的alpha。

  现场alpha和omega被撤离,射击馆的beta工作人员不够用了,参赛的beta选手们自愿加入工作人员,帮忙维护现场秩序,并且派送阻断剂。

  场面一开始很混乱,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秩序。

  这时候,安澜他们几个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个优质a为了自我隔离,将自己反锁在了二楼的更衣室里,工作人员从门口的缝隙里检测到他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alpha可以耐受的上限,必须立刻使用阻断剂,否则在alpha管理委员会的人抵达之前,这个优质a可能已经疯了。

  可更衣室的门很牢固,没有特殊设备根本撞不开。而那个优质a正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破坏性本能,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头,无论怎么呼喊他开门,他都没有反应。

  这才有了安澜爬窗给人送阻断剂的一幕。

  据说那个优质a已经没事了,安澜却避开了其他工作人员,来到了二楼尽头的洗手间里,将脸伸到水龙头前,把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他看着自己的手,它正轻微颤抖着,刚才扭伤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安澜知道自己要放弃比赛了。

  好不甘心……明明这一次的比赛自己状态那么好,都进入了决赛了却要因伤弃赛。

  他甚至不敢跟爸妈说实话——这是因为“管闲事”才受的伤。

  可是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学过徒手攀岩的他如果不帮忙的话,会有一个射击选手因为信息素而崩溃甚至疯掉,这个选手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决赛的机会,而是整个人生。

  算了,胜败天命,得失随心吧。

  安澜抬手抹掉脸上不甘心的泪水,深深吸了口气。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冷不丁瞥到了洗手间隔间的地面上好像有……血迹?

  而这个隔间的门却是紧紧锁着的,所以里面有人。

  “哥们,你没事吧?”

  安澜在门上敲了两下。

  没有人回应安澜,但还是能分辨出竭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空气凝结成了厚实的笼,将对方的呼吸囚禁了,沉默的海浪上下翻滚着找不到出口。

  安澜倒吸一口气——这里面锁着的也许是另一个进入易感期的alpha!

  想到自己受伤的手腕,安澜已经没有能力再管别人的闲事了,还是打电话给赛委会吧。

  安澜手机解锁屏幕的声音惊动了那个禁闭中的alpha。

  “别打电话。”

  暗哑的声音响起,安澜的神经线冷不丁被勾了一下。

  “可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你需要专业的帮助。”

  安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降低对方的敌意。

  “我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决,带着揉融欲念的疏离,矛盾又令人心颤。

  “不,你不可以。你的呼吸很沉。”

  更不用说他还在流血,这说明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