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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黎昕听完却沉默了几秒,随后晒然笑道:对了,你应该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单人滑组的助教,我已经不算运动员了。

  穆焕愣在了当场,定定地仰头看着黎昕,久久没动。

  直到黎昕蹙了眉。

  穆焕猛地站了起来。

  颀长的身体逐渐折叠,以一种近乎于攻击般的姿态,朝着黎昕缓缓压去。

  撑在桌面上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捏紧了拳头。

  手背青筋浮现。

  他深深地看着黎昕,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这是谁?

  是谁进了这个身体里?

  竟然这样更改自己的命运。

  你怎么会当助教?因弯腰而显得沙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Alpha的气息在不知不觉间排山倒海般的倾泻。

  穆焕看着黎昕的眼睛,恨不得将里面藏着的人挖出来。

  第7章 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穆焕的迫近,渐渐将黎昕的脸色冻成了寒冰。

  他后退一步,轻松从穆焕的气场笼罩下脱离出来,随后反问:有问题吗?

  穆焕却不依不挠,一步逼近,再问:你不滑了吗?

  当然,我黎昕开口。

  却被穆焕打断:你六岁上冰,十二岁进省队,十五岁拿下世界花滑少年组O单亚军,十六岁进国家队,成为历年来国家花滑队最小的队员,青年组更是常年蝉联O单全国冠军,多少人对你充满期待,你现在说放弃?

  再度迫近,穆焕深深地看着黎昕的眼睛,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不会就因为那该死的信息素吧?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击打到了黎昕最痛楚的地方。

  表情一阵空白。

  穆焕却在一番宣泄后,又心疼了。

  声音软了下来,轻声哄着:滑单人又用不上信息素,你可以继续滑啊

  然而补上的安慰并没有用,黎昕被人一刀捅在伤疤上,呼吸都微微的颤,咬着牙说:谢谢关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安排,和你,和任何人都无关。与其好奇我的事,不如想想这次拿不拿得到名额吧。

  说完,黎昕牵着嘴角一笑。

  转身离开。

  头疼。

  穆焕看着黎昕的背影,缓缓地坐回原处。

  却再吃不下饭。

  他心里疑窦丛生,将自己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十二万分肯定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已经从信息素的阴影里走出来,再度回到滑冰场上。

  至于当助教。

  上辈子的自己,想都没想过。

  明明还可以滑。

  还可以冲击更高的领奖台。

  为什么不滑!

  穆焕心里疑惑,上午最后一点训练时间,完成的也不理想。

  他自觉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性格,一旦涉及到花滑,总会忘记其他的事情,哪怕再重要,都会被他丢到脑后。

  然而这次不行。

  太奇怪了。

  况且还是关乎到他自己的事。

  左等右等。

  终于等到了中午。

  穆焕提前十分钟去了食堂。

  食堂的厨师还在备菜,米饭蒸在锅里还没有好,偌大的食堂,黎昕却已经站在了窗户边上。

  他与厨师说着什么,转头看见穆焕,便像个没事人似的说道:我已经让张师给我们炒两个小菜,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穆焕沉默走到黎昕身边,等到了面前,也像个没事人似的说:收拾好了。

  又看向橱窗后面备菜的厨师说:谢谢张师。

  张师傅正将切丝的肉裹上豆粉,闻言咧嘴一笑:不客气,有什么客气的,你们训练辛苦,我就炒几个小菜,不麻烦。

  又寒暄了几句,等到张师傅转身炒菜,穆焕和黎昕同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穆焕说:早上的事,是我说多了。

  黎昕便牵出嘴角:是挺多。

  但是

  张师傅转身:吃豆瓣酱吗?

  黎昕:可以。

  穆焕:好。

  张师傅回头继续炒菜。

  穆焕说:当时很惊讶,情绪可能有点过激。

  黎昕点头:嗯。

  但是

  张师傅将豆瓣酱舀进热油里,哗啦啦的声响伴随着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在耳边炸开。

  穆焕:

  穆焕:我说

  黎昕:嗯?

  哗啦啦。

  嗡嗡嗡。

  哗啦哗啦。

  穆焕:我是说

  哗啦啦。

  嗡嗡嗡。

  哗啦哗啦。

  穆焕:

  呼穆焕看了一眼黎昕,看见了他眼里的自得。

  看来是真的不想自己打听啊。

  便沉默了下了。

  没关系,接下来的时间还长,总会知道为什么黎昕和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热腾腾的饭菜很快上了桌,穆焕抓紧时间吃了午饭,就匆匆回到宿舍拿了行李。

  一去一回不过两天,能带的实在不多,一套换洗的衣服,一双冰刀鞋,将背包往身后一甩,几步就下了楼。

  穆焕走到门口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外,黎昕就坐在副驾与驾驶员说着什么。

  看见他过来,便说:快点,有些晚了。

  上车。

  赶路。

  值机。

  再到登机。

  一转眼,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匆匆过去。

  穆焕坐在飞机的座位上,看着身边的黎昕,终于有机会问他:你过去干什么?

  不能再直接问了,只有他最清楚信息素是自己多大的伤痛,如果说仅仅是味道不够迷人,只能单身到老还好说,最难以释怀的还是一心一意为双人滑努力的自己,在最后一刻痛失机会所受到的伤害。

  这个伤,走出来,真的很难。

  即便后来他已经达成所愿,站在了单人滑的最高点,媒体和好事者依旧会一遍遍的提及他的信息素,一边夸赞着他的才华和实力,一边却告诉全天下的人,他是多么的恶臭难闻,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