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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2 / 2)

  燕王妃携了叶浔的手,“行得正坐得端的人,被人挑衅时就该施以颜色。那些个只知唯唯诺诺的女子最是无趣了,自己不能挺直腰杆做人也罢了,偏生还以贤良敦厚这等虚名为荣,真真儿是可笑。”

  叶浔心中大乐。燕王妃这话倒是捧了她,却也将很多贤名在外的贵妇踩到了沟里。可也没事,燕王妃不需顾及别人的心情。

  燕王妃握了握叶浔的手,“盼了你好几日了,就是不去我那儿坐坐,真该打。”

  叶浔忙道:“过两日就去叨扰王妃。”

  燕王妃满意地笑了,转去与太夫人寒暄。

  旁人看叶浔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慎重。

  在叶浔的记忆中,给皇后问安从来是很简单的事:皇后不是爱与谁拉家常的性情,凡事一是一二是二,从不赘言,是以,初一十五问安之事更像是走个过场。

  此次亦如此。

  燕王妃初一十五都要去寺里上香,问安告退之后,与太夫人、叶浔颔首一笑,便匆匆离去。

  太夫人、叶浔则与柳夫人、景国公夫人站在一处闲话多时,这才各自回府。

  回到家中,叶浔还要听管事回话,午饭时都有管事妈妈在一旁通禀诸事,算一道下饭的菜。

  处理这些府中的事,之于叶浔很是容易。太夫人用的都是聪明人,没有那种不识趣地上蹿下跳给她添堵的小丑。

  哪儿像前世。

  前世,宋太夫人亲自鼓动着仆妇、管事给她添麻烦,真真儿是按倒葫芦起了瓢,让她好一通抓瞎,过了段日子才有了应对之策。

  想到这些,叶浔想到了杨文慧。不出意外的话,杨文慧是一定要嫁给宋清远的,因着流言,嫁过去之后,初时的日子怕是还不如她。又想到两次见到杨文慧的情形,猜测如果那些都是杨文慧自己的意思,不好过的恐怕就是宋太夫人了。

  怎么样都随她去,横竖都不是善类,横竖都与她无关。

  转过天来,晚间,叶浔遣了近身服侍的丫鬟,闷在小书房里画工笔画。这种画用色丰富,画艺出众的话,画作可以栩栩如生。她算是精于此道,只是唯有心境平宁时才能提笔。

  下厨是她用来消磨时间平复心绪的,作画则是她心境平和时用来消磨时间的,做绣活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情绪下才会做的——平日皆如此,就是这样练出了一手好绣艺。

  这晚,她画的是夏日垂荫图。在夏季的时候,总盼着时间快一些,快些过去,真过去了,又开始怀念。

  正凝神作画时,一道暗影趋近,附带淡淡清雅气息。

  她抬眼望去,惊喜地笑起来,起身迎向他,“裴奕。”

  裴奕身着家常的玄色锦袍,展臂接住那一把温香软玉,重重地吻了吻她,“想我么?”

  “你说呢?”叶浔仰脸看着他,抬手抚着他的眉宇。

  “我可不信。回来一个时辰了,先去给娘问安,又回房洗漱,你却毫不知情。”裴奕一副“我很伤心”的样子,“看起来,你是有我没我都行啊。”

  “胡说。”叶浔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脸,“怎么没叫丫鬟知会我一声呢?”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跟我心有灵犀。”他说。

  叶浔不由撇嘴,“你跟皇上撒着欢儿地打猎呢,还要什么心有灵犀啊?”

  裴奕不由笑起来,“对外人自然是要伶牙俐齿,对我,你就不能让着点儿?”

  叶浔拥住他身形,嗅着熟悉的气息,满心的欢悦。

  裴奕抚着她的背,柔声问道:“听李海说,这几天有人惹你了?”

  “嗯。”叶浔如实道,“我也没多想,就把人羞辱了一下。”

  “解气了没有?”

  “有一小会儿解气了,后来想想,还是不解气。”她抬眼看着他。

  裴奕笑着抵住她额头,“那不是心急的事,你得耐心等等了。”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叶浔心满意足地笑了。她也不是要他当即把徐阁老怎样,只是要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罢了。

  要扳倒一位阁老,谈何容易。皇上不能看到朝臣风平浪静,臣子一条心了,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愿意内阁明争暗斗,却要有个尺度,不能形成党争的局面,党争是亡国的征兆。

  谁都要慢慢来。

  皇上要寻找一个合心意的内阁大臣替补不合心意的,裴奕要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先不说这些。”裴奕拥住她往外走,“先回房。”

  ☆、第58章

  叶浔犹豫道:“可我的画还没画完呢。”

  裴奕看向案上,见垂荫图就快完成了,“那就画完,我陪着你。”

  “嗯。”叶浔回到大画案后面,拿起画笔,“你画过工笔画么?要不然你帮我吧?”

  “行啊。但是有几年没拿过画笔了,别给你毁了这幅画才好。”

  叶浔开心地笑了起来,将画笔递到他手里,“我们一起画完,日后就挂在小书房里。”

  裴奕笑着刮了刮她鼻尖,转到她身侧,打量了那幅图一会儿,接过画笔,蘸了彩色颜料,细细描绘。

  叶浔倒了两杯茶,将一杯端在手里,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这场景似曾相识。裴奕记起了春日午后在柳府莳玉阁的情形。

  她还是那样的小习惯,纤长素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像是毛茸茸的猫爪搭在了心弦上,让他心里酥酥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