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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为患第87节(2 / 2)


  如今差事已经来了,虽不是朝廷正式的征召,但若是卫姌拒绝了,就是让王妃没脸。当日已拒过司马邳一次,今日再拒王妃,那就是将未来帝后全得罪了。卫姌要真敢这么做,就该立即收拾行李,回家找个深山隐居起来。

  卫姌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佯作欣喜谢过来人,叫惠娘抓了一把五铢钱给对方,打发了去。

  惠娘纳闷道:“小郎君怎么突然又被叫去王府了”她还记得当日卫姌深夜被赶回来的情形,不由担心。

  卫姌安慰她道:“是王妃赏识,我取了六品,虽还不能为官,多长些见识总是好的。”

  惠娘知道王妃代表的是太原王氏,心下稍安,赶紧收拾卫姌去行宫穿的衣裳。

  第二日清早卫姌梳洗妥当,坐牛车赶往行宫,抵达后先去拜见司马邳。

  经过上次张氏兄弟袭杀叛逃,行宫内外皆有重兵把守,戒备甚严。卫姌来到司马邳所住殿室,通传姓名,内侍叫她静候。卫姌知道规矩,老老实实站在殿外等候。

  内侍宫女轻手轻脚地进出,有几人拿着铜盆帕子等梳洗用物。

  卫姌目不斜视,模样端正的毫无挑剔之处。等了许久,内侍福宝从里面缓缓走出,上下打量卫姌道:“小郎君又来了。”

  卫姌笑着问殿下可起了。福宝道:“再等会儿罢,殿下早上才起时总是心情不畅。”

  卫姌暗自记了这句,心想日后清早要避免与司马邳见面。

  福宝笑眯眯的和卫姌说话,问她江夏风土人情,又问她近日读什么书。

  卫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了一些。

  福宝微微点头,时不时看她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其他。司马邳性情不定,极难琢磨。但以往若有人得罪了他,早就被收拾了。但眼前这个小郎君,深夜都被逐了出来,如今却又像没事人似的来拜见。书房是重地,司马邳又疑心重,从不用不知根底的人。卫家也不知是否投了桓家,这个节骨眼,司马邳居然同意卫姌来王府书房。

  福宝自认跟在司马邳身边这么多年,还未见着这般情形,可见这小郎君还真有些特殊。

  他正想着,忽听见里面一声喊,便道:“小郎君进去吧。”

  说着走在前面,推开门让卫姌进去。

  卫姌进内殿,司马邳正坐着,身后站着个高挑的宫女为他篦发。她恭敬行礼。

  司马邳微微侧过脸,道:“那一块伤可长了发”

  宫女道:“殿下伤口愈合的好,已经长了不少新发。”

  卫姌心中咯噔一声,福宝说司马邳早上起时心情不爽利果然是真的,这不就来了。他头上的伤正是在院中假山石上被她踹下来弄的,进门就问这一句,显然是提醒这事他还没忘。

  福宝上前道:“等头发再长些就看不出伤口了。”

  司马邳指着卫姌道:“你过来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蒙骗孤。”

  卫姌往前走了几步,朝司马邳脑后看去,外皮留下一条细长微凸的疤痕,周围长了一层短短的发。

  她道:“是长好了。”

  司马邳扭头看过来。冷笑道:“都说好了,怎么孤摸着还有疤痕。”

  福宝与宫女面色齐齐一变,就要请罪。

  卫姌被他盯着也有些怕,但避无可避,道:“殿下生得好相貌,见之忘俗,发中微瑕也无人能注意。”

  司马邳微怔,瞥了她一眼,还以为听错了,回过味来才发觉她奉承地如此直白,满腹郁火不自觉散了大半。

  “光会捡好听的说,”他道,“当日问你,不是不愿来王府,王妃给你脸面,你就愿意了”

  卫姌自进门就仿佛站在刀口浪尖上,幸好这句她早就思量过,忙道:“其实那日回去便有些悔意,是我年幼不知轻重,幸而殿下雅量豁达,不曾怪罪。”

  司马邳微微皱眉,这种话他不知听过多少,也知其中假意居多,他素来不在乎这些。但不知为何,这话从卫姌口中说出,让他却有些愿意相信。

  他沉默不语,房中静谧。

  过了片刻,司马邳才又开口:“行了,虚话不用多说,书房里要理的事多,你才初来,先跟着戚公明学着吧。”

  卫姌还当他要继续为难,没想到这样轻易就放过了,抬起眼飞快看了司马邳一眼,见他神色稍霁,她暗自松了口气,满面微笑答应一声。

  司马邳对上她的笑,心突突跳了两下,他垂了眼皮,挥手让她出去。

  卫姌从里面出来,自觉过了一大险关,马不停蹄又立刻去拜见王妃。

  王穆之面含微笑,问候她家中长辈,听卫姌回答过后又说了些其他闲话。站在王穆之身后的宫女几次提醒卫姌,是王妃青眼有加才让她到琅玡王身边做事。

  卫姌只好再把原先的奉承话又说了一遍,只是称呼换成王妃,又不着痕迹夸了太原王氏一番。

  王穆之颔首,对卫姌知情识趣感到满意,叮嘱几句后便放了她走。

  卫姌走出殿外,抬头看了眼日头,发现半日已经过去,只跑了两处地方,身体精神却疲沓。她拖着缓慢的脚步往外走,这时听见后面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喊卫小郎君。

  卫姌回头一看,是棠儿追了上来。

  “卫小郎君刚才已见过殿下王妃,书房可是好去处,便是王妃娘家堂兄弟想来殿下都未答应呢,小郎君可知背后我说了多少好话,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卫姌:……原来是你。

  “小郎君”棠儿眨着眼道。

  卫姌打迭起笑,“多谢棠儿姐姐了。”

  棠儿笑道:“还是小郎君自己有才,我才有机会卖这份人情。”

  卫姌苦笑,心道:司马邳脾气古怪,去他书房做事也福祸难料,日后定要十二分小心。别的小郎君这个年纪正是恣意寻乐,潇洒自在的时候,过了十八再入仕,行走官场。如今她是提前好些年就来品尝官场滋味,还没有官身,简直命苦。

  她无力地摆手与棠儿话别,这才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