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腥休息日时重合的出入口(2 / 2)
将从祖先那里继承的剑从剑鞘里面抽出来——少年,再次下定了决心。
——是的……我,有可能会死。
——但是“假面工匠”绝对不可以灭亡。
——无论怎样的堕落,即便满身的污泥和鲜血……
——直到,向自己的祖先,也是祖先的仇恨……修伊•拉弗雷特报完仇。
少年静静地将剑放回剑鞘,在与刚才不一样的目光中,小声说道。
“走吧,艾伊津古。”
“连你在内,就算全部所有都成了弃子,我也要继续我的‘假面工匠’。”
“入口”某套房
——怎么办啊。
坐在柔软地难以置信的沙发里面,双手在“ザ・ギア”的面具前握在一起。
结果,决定穿着野兽演出服蒙混过关的他,虽然说着:“我是萨洛的替身演员。”,不过——
“替身演员中的替身演员,是什么意思啊?”
只有一秒钟,就露馅了。
但是,卡璐奈尔紧跟着说道:“这个孩子在我被那个面具人追赶的时候救了我啊!”,而且现在也没有工夫细细地追问事情的时候,
“先到我们的房间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最终,自己被带到了这间套房。
——可恶,我明明是为了向马尔提乔家族复仇才登上这艘轮船的啊。
——现在竟然被马尔提乔家族的人给藏了起来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无视房间的一角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的少年,菲洛和艾妮丝,还有安杰罗就今后怎么办的事情商量着,而卡璐奈尔或许是过于疲倦吧,一进门就倒下来了,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
——啊啊,不过他们忘记详细询问我的事情,真是幸运啊。
“……那么……所以……啊,首先,我们要找到奇斯……”
听到这样的对话,突然想到所谓的奇斯就是那个菲洛的弟弟,自己突然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实。
——这么说来,完全都给忘了啊……
——特鲁他们,应该平安无事吧?
船舱通道
“虽然有些绕远路,不过马上就到我的房间了啊。”
奇斯淡淡地语气说着,慎重地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在他的身后,特鲁,特洛伊,亨普蒂之类的偷渡者一个接着一个地跟着。
“真是的,也不知道波比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啊?”
“从过去他就一直厄运不断,应该还好吧。与此相比,倒不如担心这艘轮船能不能平安抵达吧。”
“呜呜,我的肚子好像饿了。”
身后跟着这样三个自说自话的少年,奇斯的神经一片清明。
虽然之前曾经想径直回到菲洛的房间,但是走廊里面有着拿枪的假面集团——而微微靠后的地方,则有着将逃生艇爆破掉的演员。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打算尽可能地找些人烟稀少的通道迂回地回到房间,但是在回去的路上似乎没有什么保障。
——可恶,难道自己那种讨厌的预感真要中标了吗。
奇斯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自己果然,和旅行犯克啊。
一边回忆着那些在埃特维纳•阿维斯号客轮和“飞翔的普西伏特”号发生的恐怖事件,奇斯静静地前进着,可是——
嘎哒,似乎什么东西错位的声音响了起来,从走廊上面的通气口中,飞身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
“……哎?”
“……”
在奇斯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男人,从通气口中若无其事地跳了下来。
男人迅速地往奇斯的方向瞥了一眼,但是因为电子防风镜和面具的关系,看不出这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穿着这样的衣服,毋庸置疑肯定是恐怖分子的同伙。
“……”
穿着战斗服的恐怖分子沉默着。这种“异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久,毫不犹豫地就扣动了自己手中的巨型武器的扳机。
突嗒嗒嗒,干巴巴的破坏声在走廊里面回荡,奇斯他们身边的地板上布满了黑色的子弹。
“……”
“呀呀呀!”
偷渡者们惨叫着纷纷想要逃跑。
虽然奇斯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自己确信应该在此刻“应该刻意地演一下戏”,就学着其他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叫着,尾随着那些少年逃掉了。
——对方,似乎好像并不是一个连孩子都无情杀戮的家伙。
确认着这一点,奇斯笑着向着楼梯跑去。
——真太感谢这个可爱的家伙了啊。
——……即便如此,刚才的那个家伙……感觉比自己还要惊讶啊……
“入口”舰桥
“真是的,如果是普通的孩子出来的话,一定会很吃惊的啊。我明明都那么威胁了,可似乎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对着无线通话机那头的“生”,其中的一个假面工匠焦躁地大喊着。
“吵死啦!我们这边干吗要关心这些!小孩子,随他们去啦!”
“怎么啦?我听说对面轮船上似乎有了些麻烦啊。”
“可恶……虽然我曾用轮船的GPS雷达来确认的……那艘‘出口’,正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着我们开过来……时速是多少公里来着……肯定轻而易举地超过了50啊……?”
焦躁地喊叫着的假面工匠,咯吱咬了一下牙齿,一边擦着冷汗,嘴角一边微微歪斜着微笑着。
“……可恶,难道,我们不是要撞对方,而是被对方给撞上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被绑着的船长也满脸紧迫的表情出声问道。
“这艘轮船的引擎是特别制造的。如果不考虑乘客的舒服与否,作为客船,可是能够跑出世界上最快的速度啊。……虽然我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想要避免撞船的话,最好现在你们赶快放弃劫持行动,向海洋警察自首联络啊。”
“……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们才很为难啊。喂。”
也不清楚自己是很享受还是很焦躁——舰桥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换好战斗服的伊璐奈斯探出了头来。
“……”
脸上带着防风镜,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战斗服中,这个少女全身都散发着病态的气息。
如果是平常的话,肯定都是满口的厌恶,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哎呀,伊璐奈斯,你总算是来了啊……”
“……我,做什么好呢?”
淡淡的语气。这是在平时的伊璐奈斯无法想象的值得称赞的态度,假面工匠们彼此看着对方——或许没有空来追究这个问题,只是简短地发出了命令。
“你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让一个受过训练的大猩猩跳华尔兹啊。”
对于他们来说是足够简短的调子,但是那个指令被淡淡地告知了。
“……想想办法对付那个枪手。不论生死,就算是把他杀了,挑衅也好欺骗也好,不管怎么样都好。如果对方是一个萝莉控那刚刚好。我们这边,无论如何都要干掉那个家伙啊。”
“是怎么一回事啊?”
伊璐奈斯对于事情一无所知,静静地歪着头——假面工匠们咬牙切齿地说着现在的情况。
“社长好像……生命处于危险中。”
“哎……卢奇诺吗?”
“我们这些公司职员的人生,应该都如同大头图钉一样吧。”
说着,突然,一个假面工匠的男人思考着——慢慢地扭头看向被绑着的船长。
“那么……如果不快些和社长会合的话,就不得了了啊……刚才,你好像说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如果不考虑乘坐的舒适程度的话……可以更快些是吗?”
船舱通道
“……?”
菲洛为了寻找奇斯离开了屋子,感觉到全身不舒服,停下了脚步。
“怎么觉得,船体晃动地越来越厉害了啊……”
集中精神确认着,发现,船速确实比之前,要快上好多。——不过,似乎好像是慢慢地不断地加快着速度。
“……喂喂,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
虽然自己感觉一抹不安,但是还是决定首先寻找奇斯——菲洛轻轻地握紧拳头,无言地在船舱里面奔跑着。
船舱仓库某所
这个少年,在这样的一次子弹横飞,救生艇被炸掉的绝望的航程中,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萨洛・沃肯(シャロン・ウォーケン)
作为少年替身演员的他,心情平静——但是,也非常明白现在轮船是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
虽然将那些被谜样集团追赶的少年少女隐藏在仓库中固然不错,但是就在这之后,导演们就出现了,将这个穿着野兽演出服的少年和钻进了鲨鱼的少女一起带走了。
但是,如果随意地大吵大闹地在舞台上退场的话,他们就会马上被那些谜一般的集团给发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还是稍后等表演结束之后,和库劳迪娅以及导演谈谈这件事情好了。
少年这样思考着,他偷偷地在阴暗处观察着事件的发展,但是——
突然的枪战。
爆发了。
有着各种各样的要因,事到如今,整艘船都变成了一个无法结束的事件的会场。
“……姐姐。”
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必要担心立即躲起来避难的姐姐的事情,谜样的少年和少女也被菲洛带走了,确认完毕。
萨洛暂时在这个场所里面隐藏了起来,打量着船舱里面的情形——
通过广播,自己也知道了救生艇被炸的事情,为了寻找自己的姐姐,萨洛悄悄地迈出了脚步。
在电影的摄影没有变化的时候,一步走错的话就会死在这个轮船的战场上。
如果是在一般的电影中,少年经常有思想准备要面对死亡,对于他来说——这一步,真的和平日的任何一次都没有差别。
船舱内电影院
就在刚好客人们退场的剧场内。
但是,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下一场要开演。
作为电影导演约翰・多罗库斯,环视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库劳迪娅,似乎很兴奋的样子摇晃着自己巨大的身躯。
“那么!就在这个场所里面避难吧,不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啊!啊啊,无论如何摄影!摄像机不要停啊,各位!也不要分散注意力!除了我和摄影师以外,没必要做什么,只需要考虑怎样拼尽力气地活着回来的事情!”
(哎?确定要我丢掉性命也要继续拍摄吗?)
摄影师认命般地摇着头,但是并没有把自己的抱怨说出来。摄影师都是坚信即便是声音也要收录进胶卷里面的家伙,在这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他和导演一样都是属于异常的人类。
“哼唔……虽然有些不谨慎,但是我没有办法抑制住和恐怖一起上涌的兴奋……。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没有一个牺牲者,让这场劫持无疾而终。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始终拿着摄像机……!这样的情节,怎么想啊库劳迪娅。”
突然被扭头问话的红发少女,吃惊的样子摇着头,叹着气——
“我觉得导演有些歪门邪道。竟然在这种场合下,竟然还只是考虑着电影。”
之后,少女挺起胸膛微笑着回答道。
“但是,这个想法我很喜欢!特别是那个没有任何牺牲者解决问题的方法!”
听着少女满脸完全不被状况左右的感染力强大的笑容,说的话,导演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大叫道:“太棒了!”
——啊啊,已经是无可奈何了啊。
其他的工作人员们一起叹着气,决定无论怎样暂且思索着怎样能够活下去吧。
话虽这么说,那个武装集团的真实面目也好实力也好,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什么也做不了。想到这些,他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哐啷,门被打开了,电影院里面出现了好几个人影。
“对不起,我们也是要来这里避难的……啊。”
站在人影最前面的少年,环视着电影院里面的人们,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带着摄像机的男人,身体不由地僵住了。
“对,对不起——”
在这个好像惧怕什么似的,想要返回去的少年的后脑勺传来了——
“想要逃跑可不行啊!”
红发少女的猛地冲了下来,发动了必杀助跑近身手刀技。
“嘎啊。”
骑在摔倒的奇斯的身上,好莱坞明星少女夸张的胜利地大笑着,说道。
“真是!为什么看到人家的脸就要逃跑啊!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孩子能够来这里真的是太好了啊!那么啊,小奇斯……”
看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少年,红发少女爽朗地笑着说道。
“一起来想一想这个支配轮船的方法啊!”
数小时后“出口”船舱内舰桥
“奇怪啊。”
负责舰桥的猩猩男和副船长们,看着雷达照射出来的船的位置,发生了某些变化。
这个轮船前进的位置,在加速的状态下,仍旧按照他们的预定路线前进着。
但是——另一方面,“入口”的位置,则显示在比预定要近得多的位置上。
“这个难道说……对面也在加速吗?”
如果按照这个样子前进的话,不要说是明天傍晚了,在上午就会冲撞在一起啊。
注意到这一点的猩猩男,利用无线电联络着自己在通信室的女同伴。
“是我……。有可能比预定要更早撞在一起了。对面的轮船,有可能早6个小时相遇啊。这样的话……”
微微皱着眉,男人淡淡地说着指令。
“……医疗器具,最好还是多带点的好啊。”
在男人的视线前面——是反映出船舱情形的监视器。
“总觉得,怪物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些人啊。”
“出口”的最下层货物仓库
卢奇和艾伊津古来到了堆积着大量和事件无关的货物的仓库库房。
卢奇一边将身子藏在仓库的阴影里面,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状况,艾伊津古则是安静地侧耳倾听着船舱中回荡的声音,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虽然有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艾伊津古突然睁大了眼睛,非常高兴得样子嘴角上扬着。
“这个这个是……”
“怎么啦?艾伊津古。”
“因为感觉到听到一些声音,在这个船舱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人和那些家伙互相斗法。”
非常幸福的笑容。
“……原来如此。听到刚才的广播,珍惜自己的生命来狙击我们的普通乘客……好像也不是啊。那种红黑制服应该也不是今年的流行吧。”
看到变态集团的笑容不由地就会想起艾尔马的笑脸——尼罗在假面后面皱着眉头,在心中不屑地吐着吐沫。
“……冒昧说一句。我对于你们的笑脸感到呕吐。这是不能否认的啊。”
等不到尼罗说完话,子弹的弹雨瞬间就笼罩了尼罗全身。
尼罗如同在子弹波浪中冲浪一样,流畅的动作向着旁边滑动着。
“虽然不能否定……但是冒昧说一句!我要吐了啊!”
而且,尼罗投身于子弹的漩涡中。
跳进了集团的中心——丝毫无视于会贯穿肉体的子弹,趁势把身体猛地插了进去。
当然,是拿着那把巨大的切肉刀——
同时刻船内购物超市喷泉前
“和之前还是有些不同的面部表情……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狙击敝人啊。”
在被包围的状况下,田九郎静静地说着话。
和尼罗外放的需要压抑的威压感不同,田九郎的冷静就如同从地底上涌的静静的压力。
仿佛是地震前兆一样,面对着田九郎冷静的询问——集团只是,一直沉默着。
在距离不是很远的电影馆的角落,早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是尼罗吗?
虽然田九郎和艾尔马一起寻找着希尔薇,但是在其中却受到了来自红黑集团的袭击,结果变成了两个人被强行分开。
只不过——现在包围田九郎是那些没有穿红黑制服的普通乘客们。
作为证据之一,和红黑集团不同,他们的脸上都一样的有着胆怯和焦躁还有绝望的神情。
不久,不知是谁,在这堆集团里面,有些人对着田九郎喊了起来。
“啰,啰嗦,我们就是因为和你们同乘一条船,才会这么倒霉的啊!”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喂,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被捕啊。”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但是如果你们能够老老实实地被捕的话,整条船就得救了啊。”
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都是为自己辩解的台词。
对于他们来说,田九郎只不过是谜一般的通缉犯。虽然被广播说成是非人类,但是几乎没有人相信。
“……难道你们真的相信那些劫持犯会遵守他们的承诺吗?”
“呜……”
但是,眼前的乘客们化身为暴徒没有袭击田九郎,是因为田九郎他所释放的威压将周围人的感情恐怖至极地给压抑住了。
“……哼嗯,我也很明白你们为了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全拼命努力。如果这是我一个人的旅行的话,我或许还有可能好不抵抗地束手就擒,不过……”
一边认真地思考着某些事情,一边向后后退一步对着这些包围自己的普通乘客说道。
“但是,现在,如果我现在被你们给抓获的话,也会变成你们的为难的事情啊。”
“什,什么?”
就在乘客们彼此互看的时候——田九郎,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电影馆角落的枪声停止了,静静地呼了一口气。
“如果要抓敝人的话——应该没有可以阻止同伴的人吧。”
在田九郎的视线前端,出现了一个人影。
混杂着红黑白的德身影,一瞬间,让人想到了那个劫持集团。
但是,实际上就是在原本色调的布料上,沾满了好几层血迹的结果。
那是一个带着假面,浑身是血的男人。
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切肉刀。
乘客们看到这个骚动了起来——惨叫着争先恐后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尼罗……”
“冒昧说一句。我不会对普通乘客出手的。我这种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啊。”
“可是。”
“……有些,让人焦急啊。”
尼罗用力地甩动着切肉刀,血珠纷纷散落在了甲板上,然后对着田九郎问道。
“他们的那种表情……你应该也有留意到吧田九郎。”
“……啊啊。”
“消除痛苦也好,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幸福的……即便如此依旧保持着理性的表情也好——和300年前在那座城市,流行的药剂几乎一模一样啊。”
到底怎么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呢——田九郎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炼金术士的名字。
“可是,贝格他是。”
“我早就知道了。……正确地说来,那是作为失败品,随便发放给那个城市的居民的复制劣品啊。即便如此——难道这只是一种偶然吗?难道这就是修伊的圈套?”
“唉呀,修伊也对这种药物……唔?”
田九郎定睛一看,发现一个身影迈着缓缓地脚步走了过来。
那个女性穿着红黑制服,看到这一点的尼罗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还有啊。既然是战场,那么就算是女的也不能放过。”
“啊……”
面对着这个似乎要说些什么的女人,尼罗挥舞起自己的大刀。
但是——手腕,在杀死女人前的瞬间,被抓住了。
细细一看,刀刃距离女性的身体仅有毫发之差,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不知何时绕过来的田九郎一把抓住了尼罗的手腕。
“冷静下来啊。难道你被鲜血搞混脑袋了吗?”
“……”
“虽然这个女人的服装和他们一样,但是——表情却是完全不同的啊。”
女性的表情和那些家伙完全不同,很明显流露出了胆怯,焦躁以及绝望。
而且,此时终于意识到尼罗的刀就近在眼前,当场就瘫坐在了那里。
“啊,啊啊啊……”
田九郎站在胆怯的女人和尼罗之间,冷静地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女人。
“对不起啊,我的朋友似乎有些精神错乱了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此时的尼罗,则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数秒钟之后,自己亲手用刀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
“冒昧说一句。请原谅我。我要暂时冷静一下头脑和热血。”
飞散在空中,散发完热量的鲜血,又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尼罗的身体。
当看到这种极其诡异的情景发生在自己眼前,女人在一瞬间大吃一惊,身体瑟瑟发抖——
“那个……你们的同伴……那个银发女人……”
“唔?你是说希尔薇吗?为什么你要问她的事情?”
虽然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是这个女人就这样慢慢地晕了过去。
田九郎抱起她,想着是不是先回一下房间,确信自己听到了女人说的话。
“那些家伙的……目标是……那个女人……赶快……去啊,不然……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就”
听到这些的田九郎——迷惑了数秒钟之后,咬着嘴唇抱着女人跑了起来。
作为某种可能性,相信希尔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了吧。
同时刻某套房
“果然,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啊……”
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希尔薇,发现艾尔马和田九郎都不在房间。手机也打不通,船舱里面到处都是敌人。
“……难道这就是……修伊的伎俩吗?”
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船舱里面到处都是敌人,希尔薇思考了一会,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出去呢还是继续留在屋子里面,但是——
“晚上好。”
身后传来的声音,强行打断了她的思考。
“谁!?”
希尔薇慌忙扭头去看——在那里站着一位穿着红黑制服的戴眼镜的男人。
“我觉得最好还是说一句初次见面比较好吧?我的名字,叫做布拉伊德。”
“……。啊是吗,布拉伊德先生……,你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是隔壁的乘客,想要抓捕希尔薇来获救吧。虽然是一时的闪念,但是瞬间就被否定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明显有些奇怪。
“……你是怎么进来这间房间的啊?”
“刚才,我来的时候没有人啊。我有万能钥匙。”
不由地想起了在埃特维纳•阿维斯号客轮被塞拉德用右手吞噬的情景。
和当时的塞拉德一样,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么,我在问一次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而,那个男人——淡淡地,说道。
“那当然是来告白,请你做我的新娘。”
“……哈?”
希尔薇的行动和思考同时停止了。
虽然她很想静静地反问对方,但是却被对方的话给打断了。
“请接受我单方面的告白……请和我结婚。我爱你。自从看了你的照片就一直爱着你。虽然没有爱但是依然爱着你。请一定和我结婚——请憎恨我吧。还有,请诅咒这个世界吧。”
“……你在说,什么啊?”
完全不能理解的,莫名其妙的语言逻辑。
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所以希尔薇也以玩笑的口吻回答着,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很遗憾,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啊。”
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希尔薇的心整个冰冻了起来。
“啊啊,你是说古雷特的事情吧。”
“——!?”
思考完全停止的瞬间——利用这样的一个漏洞,对方朝着希尔薇迎面吹来一股烟雾。
在自己急速模糊的意识中,希尔薇听到那个男人说道——
“即便是不死者,安眠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啊。”
之后——希尔薇的意识就完全被黑暗给吞没了。
“原来如此,正如圣书上所写的啊……能够证明其正确性太好了。”
一小时后
“入口”活动用的仓库内
萨洛在船舱里面无声地奔跑着,寻找着自己的姐姐。
这或许就是,因为觉得可能对于惊险表演有用处自己私下独自练习曾祖母教给自己的步法的结果吧。萨洛就这样几乎不被人感知地搜寻着自己的姐姐和电影工作人员。
依旧是一片渺茫。他还没有想到电影明星会选择在电影院里面避难。
一直埋怨着自己如果戴上手机就好了啊,萨洛找遍了自己的房间以及活动会场的各个角落,但是还是没有发现姐姐的影子。非但如此,令人感觉不安的是,整个甲板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客人躲在客厅,那么工作日人员应该会躲在厨房料理室吧。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连有多少罪犯都不清楚。
萨洛就这样无声地奔跑在活动用仓库——发现老远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刚开始以为是谁在自言自语,但是——似乎又是什么人在打电话。
少年更加闭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着——听到了电话的谈话内容。
之后,听完了电话,却也被对方给发现了,结果——
萨洛・沃肯在“入口”这艘船上,将自己陷入了最为危险的境地。
“入口”购物超市内
在晕乎乎地等到了船尾的天空出现光明的时候——船舱里面的乘客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大半的人都老老实实地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其中——在到处都点着灯的购物超市里面,有一个黑影走动着。
一个戴着微微发暗的墨镜的奇怪枪手,在最低层的喷泉前面停住了脚步——静静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枪。
“停手。”
伴随着枪手的话,在枪口的正前方,垂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个无意义地悬挂在二楼的少女,不可思议地歪着头问道。
“……为什么你知道啊?”
“直觉。”
听着枪手简洁的回答,伊璐奈斯唔唔地歪着嘴巴,微微有些迷惑地歪着脑袋。
“……可是,你不会杀女孩子的吧?”
“算是吧。”
“那么,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开枪的话,大叔你可就玩完了啊。”
握着冲锋枪的少女,透过夜视镜低头看着枪手的样子嗤嗤地笑着。
但是,安杰罗毫不焦急地微微笑着回答道。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会有这种事情的啊。”
“……喂,你为什么不杀女孩子啊?”
“小时候,我可是流浪儿童啊。”
面对着问题,男人非常意外地非常干脆地回答着。
“城里的那些家伙,不管是清扫也罢消灭也罢,不管是孩子还是女人,统统不放过,蒙着脸就在胡同里面拿着机枪扫射啊……我一个人晃悠到胡同的时候——他们的子弹刚好用完,他们就回去了。所以我就得救了。”
“……为什么连那些孩子,都要杀掉啊?”
“我不是说了吗,清扫啊。正确说来,都是那些被民众花钱雇来的警察干的事情啊。我记得好像是因为什么‘影响市容’吧。”
男人淡淡地讲述着自己危险的经历。单单如此就很暴力,或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造就变成了自己美好的过去了呢——或者,正因为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内心,所以才会淡淡地讲给少女听。
“我之所以不杀女人和小孩,什么就是对于他们那些人的些许反抗……根本谈不上啊。……只不过是单纯的想法,以及作为枪手的矜持。”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报仇吗?”
“想过啊。”
“哎。”
站在吃惊地喊出声来的少女面前,安杰罗用更加没有感情的声音讲述着。
“20年后,如果我说,那个城市除了女孩子几乎都死光了,在地图上也消失了……你会相信吗?”
“……那种事情……即便告诉给我……我也会很为难啊。很为难。”
注意看的话,会发现伊璐奈斯手中的枪微微有些发抖。不知道安杰罗有没有注意到,也没有看着这边,只是将枪口对准接着说道。
“我并不是以不幸为自己的骄傲。那么小姐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啊。无所谓是否比我的经历更为不幸。世界上,既有自从出生就没有喝过一滴水而饿死的家伙,也有穗安既有家人也衣食无忧但是仍旧感到不幸的家伙。原本幸福也罢不幸也罢——都不能成为强大的理由,更不能成为在残杀中幸存下来的理由。”
“……”
“现在重要的是,我和小姐你,彼此都拿着枪站在这里。仅此而已。”
——确实,如此啊。
手的颤抖,一下子就止住了。伊璐奈斯从安杰罗的话语里面似乎找到了某种信息,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就要扣动扳机,但是——
她的行为,却被黑暗中传来的声音给制止了。
“那个……对不起。你不杀孩子的吧。那么,我是孩子请不要杀我。”
之后,从黑暗中现身的是——
“真是的……让孩子去侦察情况,那个库罗迪亚到底想要做什么啊。周围的那些工作人员也不说阻止她。电影圈子果然是明星最大啊。”
那是船舱里面刚刚认识的少年,此时他双手高举着,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
“奇,奇斯!”
伊璐奈斯看着从电影院的某个方向走出来的少年叫了起来。
“危,危险啊!这个人,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枪手啊……”
“等一下。刚才你喊他……奇斯?”
这个打断了伊璐奈斯声音的男人,说的话,使得奇斯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了——而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送了一口气,放松了全身的紧张。
“难道是……菲洛的弟弟,那个奇斯吗?”
另一方面,这个时候,菲洛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在船舱里面寻找着奇斯。
——可恶,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原本,昨天是和谁在一起的啊?那个家伙。
“嗯……?”
就在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打算回到自己屋子里面的时候——
从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枪声。
——这个声音……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特殊部队的枪手家伙嘛!
菲洛向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那里,菲洛看到了一个沿着墙壁向着这边跑来的少年。
“萨,萨洛!?喂,喂,停下来!”
“……藏起来。”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对着自己朋友的曾孙这么说着。
这种沿着墙壁和天花板在走廊移动的莫名其妙的行动。但是,克莱尔每当做这个的时候,总是在那个时候。
——总是在和拿着冲锋枪的家伙搏杀的时候——
刹那,在通道的深处,传来了轰鸣声和子弹。
“嗷哇啊!?”
菲洛立刻登了一下甲板,险险地躲避了过去……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运气好没有被打中。
“可恶!这些家伙!”
菲洛死死地盯着通道的深处,看到了一个拿着来福枪的特殊部队打扮的男人。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就在菲洛要发动追击的时候——
这个戴着面具和防风镜的男人,不知为什么突然转过身去,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怎么回事啊……”
“……没事吧?”
身后传来了萨洛德声音,菲洛慢慢地站了起来。
“啊啊,你到底为什么被追啊?”
“……”
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少年,菲洛静静地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库劳迪娅怎么样了啊?”
“现在……我正在找她。”
喂喂,就在菲洛满脸困惑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安杰罗打来的电话,似乎现在,也在这艘轮船上。
“喂,等一下啊,一个朋友的。……喂,……啊啊……啊啊……什么?真的吗?”
就这样说了一小会,菲洛挂断电话放心地小声说道。
“库劳迪娅他们找到了。现在,正和奇斯在一起啊。”
那个瞬间——原本如同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的萨洛,表情也仅仅是微微有些变化。
“干嘛啊。你不也是很高兴库劳迪娅平安无事的吗。”
听到这样的话,萨洛的表情再次变了回去,菲洛哎呀呀地叹着气,但是——
虽然面无表情,萨洛还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当然了。”
对着菲洛,非常坦率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2小时后
“出口”船内游戏中心
陈列着孩子们的游戏设备,是一个和主题公园差不多大小的超级游艺场。
在这个甚至连游戏汽车都都有配置的这个空间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游戏道具。
而穿行在其中的卢奇和艾伊津古——的视线的前面,看到在游戏室的入口处站立着好几个僵立在那里的孩子。
“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有孩子……”
一边说着,卢奇一边慢慢地靠近,可是此时,从他的身后,传来的艾伊津古压低声音的话语,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等一下社长,好好看清楚了。”
“哎……?”
听到同伴的提醒,卢奇仔细看去——他也注意到了。
那些孩子们几乎都——穿着红黑制服。
“什……”
更加仔细地看去——卢奇甚至发现了当时在轮船出发前遇见的那一个少年和他的妹妹。
——为什……么……
——都不是普通……普通的孩子们吗?
看上去他们的手中似乎都握有匕首——卢奇,宁愿相信那些都是玩具。
“他们连小孩子都利用吗?看来敌人也快要到人手不足的时候了啊。”
偷眼看了看身边这个乐在其中的艾伊津古,卢奇屏息凝神地隐身在了游戏中心的阴影里面。
接着,艾伊津古也在同一个地方藏起身来——而且,一边躲藏着她那巨大的身体,一边询问着卢奇。
“那么,怎么办?”
“……什么。”
“明明心里清楚。如果那些孩子们走过来的话,那是杀害是不杀啊。”
“……!”
卢奇的全身,又再次地感受到了一种战栗。
“啊啊,如果是在战场上,这些少年少女也只不过都是充当炮灰,而且如果是狄斯那个家伙的话,在这些东西还没有被我们注意到的时候……早就把他们给收拾掉了啊。算了,我又不像那个家伙那样的专业啊。无论怎样都无所谓啊。社长你自己决定吧。”
这种打着哈欠的话语——分明就是在试探卢奇的反应。
在卢奇的心中突然开始了内心斗争。
作为“假面工匠”的社长,在这种场合下是应该去杀人的啊。但是——据说假面工匠的起源,是为了拯救那些被虐待的少年少女啊。
“还是……那些专业佣兵才能干脆地杀人啊?”
“嗯?不要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那些,也是因人而异的啊。既有如同漫画里面出来的一样干净利落地杀人的家伙,也有那些杀不了人的家伙啊。仅此而已啊。总之,你打算要怎么办吧。”
“那么,还是不要杀死他们的好吧。”
——哎?
刚才的回答——并非是自己的声音。
最为证据,身边的艾伊津古吃惊地睁大眼睛,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代替了卢奇回答了这个问题的是——
他们的最终目标,艾尔马•C•阿巴托斯本人。
“哎呀,如果真的是那么难以作决定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办怎么样啊。”
“……”
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啊啊,对不起啊,害怕了吗?”
艾尔马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这边,小声地说着话。
“我一直在寻找啊。你,就是‘假面工匠’的领袖吧。”
“——!”
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卢奇说不出话来了。
另一方面,艾伊津古则是非常佩服地笑着,面对着艾尔马问道。
“呼呼,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哎呀,因为……啊,因为那个自称是假面工匠的劫持犯的广播啊,而且,还有那些好像是他们同伴的红黑制服的表情啊……和过去某个城市中流行的药剂的效果一模一样啊。还有,我们都是出身于同一个叫做罗德瓦伦蒂诺的城市,还有一个总觉得和莫妮卡很相像的一张脸。如果把这些条件综合在一起的话,无论是谁都可以想得到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特意来找我们啊?”
“因为我想来告诉你出人头地要温和些,劝你放弃轮船相撞的想法一起来开个晚会来着的,不过——似乎,有很多事情很复杂啊?”
浮现出了那种爽朗的笑容——艾尔马,为了让卢奇安心,说了一句完全和场合不合的话来。
“啊,因为你在表演魔术师让我看到了那么漂亮的笑容,所以,我什么都会告诉给你的啊。”
“总之,我也还是‘假面工匠’中的一员,所以也算是你的部下了啊。”
数小时后甲板活动用舞台上
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大海上。
“……怎么回事啊,这个。”
醒来的希尔薇,注意到此时的自己正穿着一身婚纱。
而且——上面满是充满着无比低级趣味的红黑色彩。
“啊啊,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啊?”
在希尔薇的眼前,战着的正是之前在客房中遇见的那个自称是布拉伊德的男人,而舞台的周围则围站着几十个穿着红黑制服的家伙。而且,还看到了好几个穿着纯白衣服,带着蒙眼布和刑具的孩子们。
一瞬间就理解了现在的状况,希尔薇叹着气说道。
“真让我吃惊啊……没想到,自己会连续两年充当着某些人的人质啊。”
“哎呀,是么……。真是的,真是的,我真的羡慕那个去年绑架你的那个家伙啊。”
“对了……古雷特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啊?难道是修伊吗?”
希尔薇对于此刻的状况,没有一丝的害怕,大声地问道。
对于她来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对于连“吞噬”这件事情都可以接受的希尔薇,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值得知道的事情。
而且,希尔薇已经毫无疑问地把,这个集团当成了和修伊的气息相关的集团,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就是那封信的圈套——
“……修伊?是谁啊?那个人。”
看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神情问着自己的布拉伊德,希尔薇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那么,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啊?”
“那个啊,我们的同伴可是无所不在的啊。比如说——在那艘让你曾经经历了悲剧般经历的,那艘叫做埃特维纳•阿维斯号的客轮上”
“……那么我换个问题。你们,是谁?”
“知道了——那么,我就从最开始的故事说起吧。”
边说着,布拉伊德无声地举起了手——同时,那些带着蒙眼布和刑具的孩子们,吟唱出了如同悲鸣一般的歌声,在希尔薇的脑海中回荡。
之后——希尔薇对一件事情深信不疑。
这个集团无论是怎样的一个样——都是自己无法想像的。
数分钟后——关于他们的宗教认认真真地解释完毕的布拉伊德,慢慢地将手伸向了舞台上放着的注射器——打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在挤出了一声如同惨叫的声音之后——布拉伊德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变态了。
“那么……身为吾妻的伟大的永生者啊……你知道选你作为我的妻子的理由吗?”
“总之,因为完全脱离痛苦的你,和永远感受着痛苦的我,是互为阴阳,只有合二为一,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啊。虽然我想这么说,虽然这有些像小孩子的想法啊。”
“微妙的感觉似乎更为复杂啊——算了,你还是把你们的终极要义简单化吧。”
听着对方明显蔑视的言语,布拉伊德平静地接受了对方的嘲笑。对于他们而言,或许蔑视早就不算是一种痛苦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话,我也会考虑其它的候补新娘的啊——不过只要你作为不死者活着,而我们的教义还存在的话,结果即便是到了后世,你还是会成为我们的候补新娘的啊。……真是令人悲伤啊。”
“明明是自己结婚,说的就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啊。”
说着话的同时,希尔薇早就放弃了和对方沟通的想法。
去年抓捕自己的那个家伙,还能够说说话彼此还能够沟通意志,不过——这个集团,似乎自身有着一套思维形态的管道。
而且,看着对方那张自己早就放弃的面孔——希尔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全身都冰冻了起来。
“等一下啊……”
——昨天的广播的话……那么不就是预定在今天傍晚吗?
太阳已经就要升到天空最高点了,距离正午还有2小时了啊。
但是,她看到了。
甲板舞台上的景色却是很美,在无垠的广阔水平面上这种美更加地醒目。
而且,正因为如此——
远远地,这艘轮船的正对面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有着一种强烈的格格不入的感觉,使得见者心惊。
“碰撞的时刻越来越近了啊……而且,似乎对方也在加快速度啊。”
“……你们光看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是啊。……那么,我们就暂且进去吧。如果被甩到大海里面可就糟了啊。”
布拉伊德淡淡地回答道,而以他为首的,周围所有的热的表情,真的都非常的平静——看上去真的很幸福。
而且,因此——希尔薇对于这个集团,抱有强烈的厌恶。
简直就像是那个劣质的艾尔马的复制品啊。
接着——命运的一刻无可避免地来临了。
如果从海鸟的视角来看的话——那简直就如同月食一般。
白色和黑色的有着巨大重量的铁块,彼此慢慢地靠近着。
似乎是为了彼此示意一般,互相都降低着船速——
即便如此,也绝对比可能阻止事态发展的脚步。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即便如此,不久之后,那个瞬间就会到来。
两艘轮船,彼此就像是月食般巧妙重叠一般,
——慢慢地
——优雅地
——而且——闪着彼此爱慕的艳丽光芒,向着对方接近着——
最后——终于重合在一起。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低低地,沉重地,撕碎鼓膜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着。
虽然彼此的几乎都要停了下来,但是撞击还是以彻底破坏之势汹涌而来。
轮船并不是正面冲撞在一起,而是在彼此接近船头的左侧位置,撞在了一起。就如同汽车擦上道路护栏一样,并不是彼此的船体粉身碎骨,而是一种撕裂的冲撞。
船舱里面的幸存者们,一齐大声地惨叫着。
每一间客房理所当然地剧烈摇晃着,俯身趴在倾斜的地板上面的乘客们的身体,如同团子虫一般翻滚着。
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说,损害已经是最小限度了。
巨大的船体在大海上倾斜着,彼此向后倒着。
虽然距离翻船还有很大的角度。但是,这两艘撞在一起的轮船姐妹,彼此分开了超过20米以上的距离。
30秒的时间。
再次摇摇晃晃地恢复了平衡——再次,两艘轮船的一侧擦撞在一起。
再次,船体又彼此倾斜着,反反复复十多次,慢慢地,擦撞的力道越来越小。
而且——最后一次撞击之后,大约过了5分钟之后,所有的动静终于都停了下来。
据某个人的推测,从此时开始,应该已经开始上演“入口”的爆炸,以及“出口”的“SAMPLE”的如同雪崩般的屠杀惨剧。
实际上,在这5分钟,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
“……好了,各位。轮船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我们带来了我们的目的祭神们。”
虽然忍受着冲撞的冲击,但是“SAMPLE”的成员们的表情依旧是充满着幸福。
究竟是怎样一直不断地摄取药物,才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呢。希尔薇拼命地忍受着冲击,同时头脑中也不可思议地思考着这件事情。
虽然舰桥的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的碎片,但是无论男女,对于这样的状况,完全没有一丝注意的表情。
布拉伊德就站在希尔薇的旁边,对于船体的倾斜毫不在意,淡淡的语调说着。
“对面的轮船上似乎也有着那些自称‘假面工匠’的家伙,不过同样也要感受痛苦啊,不久——”
但是——他的话,在半路上就停了下来。
而且,取而代之,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来。
“鲨鱼……吧?”
投影在从甲板走向舰桥的他的眼中的是——
从被撞的“入口”向着这边,半空中飞来了一只巨大的鲨鱼。
简直就像是从海洋中跳跃出来的鲨鱼一般,一条巨大的鲨鱼就这样滑落到了甲板上。
虽然并没有人发出惨叫,但是无论是在舰桥里面的人,还是站在甲板通道上待命的一百多人的疯狂信徒们,他们的内心都在一瞬间如同被钉上了钉子一般停止了跳动。
而且——在这条鲨鱼之后——在剧烈摇晃着的忽即忽离的船舷边飞上上来了两个黑影。
一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不死者。
还有一个是,双手拿枪的黑衣服男人。
一句话也不说,就对着甲板上以及出入口附近待命的红黑制服们扣动了扳机。
而站在纷纷倒下来的男人身后的家伙们,终于明确了一点,这个黑衣服男人是“敌人”。
这些身后的男人们,毫不犹豫地就挺身而出,参加战斗。
但是,为了牵制他们——
从“入口”的上部,几发闪光拖着尾巴就飞了过来。
刹那——这个火箭发射台发射的炮弹,每一发都在瞬间炸飞了数十条人命。
守在发射台旁边的男人们,一边装着炮弹,一边聊着天。
“但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果然明星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啊。”
在一个男人的胸口的口袋中,放着的是签有萨洛姓名的记事本。
另外一个男人——此时脸上的面具上则有着萨洛的签名。
数小时前——正当舰桥中的“假面工匠”们处于混乱之际,伊璐奈斯说着:“带来了新的人质啊”,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们马上收拾好手中的机关枪,正要跑出来说怎么还有人质啊,
——可是,当看到伊璐奈斯深厚的少年少女们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马上为之一变。
而且——那个自称是“人质”的好莱坞明星少女,若无其事的说着。
“从伊璐奈斯那里听说了整个事情。对面那艘轮船上——大家的首领情况不妙是吧?所以啊——我们暂时就合作一把吧。”
竟然说出了这样一个无法用常识来思考的提案。
虽然刚开始大家有些迷惑,但是——之后当从萨洛嘴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以及从人质那边看到了“不死者”的战斗能力之后,“假面工匠”们,决定暂时和他们合作。
“……可,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连那个枪手都加入进来了啊。”
“可能,他打算就这样去枪杀在对面轮船上的老板吧?”
“唉呀……那是不可能的啊。”
“为什么啊?”
听着对方的问题,那个面具上有着萨洛签名的男人一边发动着攻击一边说道。
“那个枪手啊,听说从过去开始就从来不杀害女人和小孩啊。”
伴随着第二波的火箭破攻击——“出口”也发生了突变。
在通信室和机关室里面分别出现了“不死者”——不断有联络飞到舰桥报告那些原本控制了这些地方的“SAMPLE”成员们都纷纷被击退了的消息。
“……冒昧说一句。我现在头脑很冷静啊,你们算是捡了一条命啊。”
看着周围到处打滚半死不活的疯狂信徒们,尼罗将一个晕了过去的女人扔到了地板上。
“……没意思。”
看着原本被这个女人戳破的肚子慢慢地愈合着,尼罗静静地自言自语道。
“……在合作战斗结束之后,真期待和那个大个子女人好好打一架啊。”
同时,在机关室里面——一个眯着眼睛的东洋人也自言自语道。
“唉呀呀,艾尔马待人还是这么地粗暴啊。”
和通信室相比,田九郎一边将这些奇迹般地没有任何伤口就昏了过去的疯狂信徒们帮了起来,一边静静地摇着头。
“哎呀……竟然说什么去救希尔薇什么的,我真的是还不够成熟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驱除了心中的杂念,将最后一个人也绑了起来。
“但是,艾尔马要打算怎么做啊?在这场合作战斗结束之后——难道还要对付真正的‘假面工匠’吗……嘿咻。”
如果只说结果的话,那可是非常的简单啊。
合作。就是,仅此而已。
因为原本可以彼此通过电话联络,所以可以预想到在两船相撞之际,决定由假面工匠来攻击“SAMPLE”的各位。
只不过——布拉伊德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的原本敌对的双方竟然会在一起合作。
对于他们来说如此不走运的是——在艾尔马和卢奇他们接触的时候,刚好艾伊津古的手机里面,打来了来自“入口”的电话。
结果,“入口”和“出口”彼此间发生的事情都互相详细地通报了一番,结果——就得出了一个暂且先解决掉红黑集团的结论。
之后——在舰桥中,一个男人堂堂正正地走了过来。
这个有着温和笑容的男人,环视着以布拉伊德为首的二十几个红黑制服团,开口说道。
“那个,我是不是说一句你好,会显得比较有礼貌呢?”
“艾尔马!”
语气轻松的说着话的“不死者”,此时注意到了那个被用手铐铐在椅子上的希尔薇,
“啊啊,没事吧,希尔薇?如果你发现自己有了新的趣味的话,请不要停啊。不过,我只是希望你能笑一下啊。”
说着这样轻松的玩笑——因为希尔薇的表情已经便成了满是怒火的微笑,所以艾尔马决定暂时不要看她比较好。
另一方面,很明显陷入了不利境地的布拉伊德——依旧是满脸幸福的笑容,冷静地对着艾尔马说道。
“很荣幸能够和你见面啊。曾经的祭神少年啊。”
听到这句话——艾尔马无声地眯起了眼睛。
不过,即便如此,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
“啊啊……我似乎已经不再是了吧。”
“这样的话,想必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目的吧?”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不允许啊。希尔薇可是我重要的朋友啊——”
体会着对方意图,艾尔马慢慢地看向房间的一角,看着那里无声站立着的带着蒙眼布的孩子们无声地笑了。
“而且,我想看到这个孩子的笑容啊。所以,能不能不要再干下去了啊?”
“……如此奇怪的事情。”
“那么,虽然你们是因为药剂的关系——但是,已经不在幸福了啊。如果这样的话,你们还能再追求什么啊?”
听着有着某种信心的质疑——布拉伊德淡淡地回答道。
“……安心。”
“……”
“我们追求安心。教义中就这么写着。”
“……”
“保证我们幸福的东西,坚信我们幸福的指针,还有,真实感受我们幸福的感觉,‘安心’都是必需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种幸福就不能称之为幸福,只不过是一种沉醉,一种逃避。”
听着对面男人蛮不讲理的话语,艾尔马轻声地叹着气,微微有些困惑地笑了。
“300年前,我的故乡的人们——也是说着‘需要安心’,把孩子们都给杀死了啊。”
“……”
“人类啊,过了300年还是没有任何的悔改啊。”
回忆着以前令人怀念的过去,艾尔马再度微笑着。
“啊啊,或许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才变成了不死者吧。”
这种笑容总觉得有着那么一种悲伤——简直就像是针对布拉伊德他们的另外一种打招呼方式。
“就算是那又怎样?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哎呀,我,今天什么都不做啊。虽然你们在祈祷幸福,不过你们已经是幸福的了啊。”
“?”
“你们似乎看上去都很幸福啊。即便就这么死区,因为药剂的关系,在最后还是会很幸福的吧。所以——我觉得,你们今后就算死去,死亡本身也是非常幸福的啊,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啊。不对……”
艾尔马思考了一会,订正了最后那句话。
“我是……什么都不能说啊。”
咚——
舰桥的玻璃碎了,从上面飞进来一个巨大的身影。
“咕嘎嘎嘎……麻烦的事情都结束了吗?”
这个有着肉身盔甲的女人,张着大嘴露着牙齿,大声爽朗地笑着。
然后,毫不犹豫地,对着屋子里面的人毫不犹豫地端起机关枪开始了扫射——
只是将机关枪作为一种牵制作用的她,挥舞着大刀冲进了舰桥深处。
“出口”甲板上
就在枪手攻进船舱内部的时候——菲洛也一个人收拾掉了那个留在甲板上的,敌人的余孽。
在电话中听说是如同“僵尸一样的家伙”,确实很难对付。
虽然自己没有任何武器赤手空拳,但是确实也给对方造成了伤害。
但是,看着眼前这些没有任何疼痛感觉得红黑集团,打倒又在站立起来,菲洛决定一个接一个地让他们晕过去好了。
对着他们的下颚以及太阳穴发动着直接攻击,瞬间就让他们晕倒在地。
这样的话,就可以无视他们有没有痛苦——而且也可以排除掉对方作为僵尸所拥有的瞬间恐怖爆发力和力量,之后,之后他们就和那些普通人没有两样。
正因为如此,菲洛虽然面对众多对手也很善战,但是——
面对着船舱里面剩下来的那一百多号人,菲洛无声地摇了摇头。
“可恶……一个人对付一百个果然不行啊?至少如果有一把匕首的话……”
就在菲洛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甲板上的红黑集团开始了包围进攻。
在里面,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拿着机关枪和火箭炮的家伙。
虽说是不死者但是也有一命呜呼的时候——菲洛浑身冒着冷汗,微笑着举起了手。
之后,以此为暗号——
从那条落在甲板上的鲨鱼型アニマロイド里面,喷出了大量的粉末烟雾。
接下来的瞬间——
那些吸入了烟雾的红黑制服们,就如同港口的虾子一样,弯下了腰。
虽然表情并没有那么痛苦,但是咳嗽和呼吸困难,则是身体无法抗拒的反应。
捂着嘴坐在了下风口,菲洛皱着眉头看着烟雾的威力。
——这些“假面工匠”的家伙们,竟然把这么危险的气体也带到了船上来了。
虽说现在是合作战斗,但是自己心中暗暗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不能轻敌的对象——菲洛,重新看向了那些余党们。
——这些家伙的目的是……不死者。
——难道马伊扎的朋友被攻击的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在菲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当然这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而是过去塞拉德吞噬的炼金术士以及塞拉德本人的记忆。
——感觉很奇怪啊。
菲洛,为了某个自己很了解的陌生人,充当着诱饵的角色。
——“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啊?因为不会死,单单如此不能成立啊。倒不如说正因为不能死,所以才不想要体会死亡的痛苦。”
就在刚才安杰罗这么告诉自己,但是——菲洛只是满脸困惑的笑容回答道。
——“哎呀,如果有什么得利和损失的话——啊啊,只有自我满足了啊。”
——“应该是梦想吧。”
——“在家人面前,想表现好一些。就是这样细小的梦想啊。”
想到这些事情——菲洛满脸通红地摇着头。
但是,只为这些事情,就可以和整个世界为敌。
这个——或许只想证明给艾妮丝看。
为了证明,自己是她优秀的丈夫。
而就在菲洛为了现在的家人而费神的时候——
为了早已不存在的祖先而拼命努力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唔……?”
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舰桥逃脱的布拉伊德,看着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年开口说道。
“你是……卢奇诺,吧?”
“哎。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初次见面啊。”
“是吗,那么,再见啊。”
布拉伊德小声说着,打算就这样从卢奇诺的身边跑过去。
“……能不能等一下啊。”
“……什么事?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吧。”
淡淡的一句话。
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只是一句话而已。
即便如此,男人虽然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依旧是一幅幸福的微笑。
卢奇诺对着这个对手呼了一口气,从嗓子里面挤出声音问道。
“有件事想要问你……我对于你们一无所知。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斗胆问一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部下?”
“非常简单。”
布拉伊德优雅地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语气回答道。
“你们,是被我们的欲望给杀死的。仅此而已。”
“……欲望吗……这一点,和我们有着共通之处。”
“欲望正是生物的本能啊。那些修炼者丢弃欲望也只不过是因为欲望……”
说着这件事情,依旧想要从这个同船的少年身边跑过去,突然遭到了袭击——
卢奇诺依瞬间,不容迟疑地,将自己一直藏着的锥剑,横着插进了布拉伊德的腹部。
眼前的这个男人,夺走了同伴的性命,将“假面工匠”的名声践踏到了最低。
不能原谅。
但是——
“不好意思啊,你挡住我了啊。”
男人对于这把从肋下一直贯穿到后背的利剑毫不在意,将少年的身体扇到一边。
令人害怕的臂力,使得卢奇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甲板上。
“……比这还要痛苦啊?”
无视一切的眼神,微笑着。
布拉伊德无声地踏出了一步,嘴中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原本——我和你之间,就根本没有任何的共同点。思想也好,行动也好。我没有你那样的觉悟,你也没有我这样的信仰。觉悟和信仰的不同,看起来只是一纸之隔,但是却是方向上的不同啊。因此,我只能和你擦肩而过了啊。”
而且——正因为从来没想见到卢奇诺,所以——
他没有见过,他作为魔术师的道具。
“啊啊……我也是啊……刚开始我并没有打算和你说话的啊。”
“……?”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点。不可能说在一起的。啊啊,这种事情啊!我在瞬间就明白了我的重要的社员被杀的事情啊!……我啊……所以,我啊,只不过是一个魔术师——”
微微地笑了一下,卢奇诺静静地呻吟着笑着。
“我只不过是——算计着时机啊。”
就在布拉伊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扭头看去的瞬间——
突然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力拖拽着,毫无反应地被拖倒在地板上。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卢奇诺的三角锥剑,并非是要给他致命一击。
但是——在刺下去的瞬间,卢奇诺,将在魔术中将自己吊在空中的结实的“纤维”,缠绕在了布拉伊德的身上。
纤维的一段——则悬挂在了如同振摆一样接近然后远离的“入口”的船舷上。
“呜……咕……”
布拉伊德就这么倒着,毫无反抗地被拖拉着。
但是,少年无视这一切,将这一切抛在了身后。
“如果你能感受到被刺时候的疼痛的话……或许还能得救啊。”
之后,布拉伊德的身体迅速地在甲板上滑行——轻易地就翻越了船舷被拉到了外侧。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时候两艘船只刚好又要摇晃着再度接近——他的身体,就这样在重力作用下,径直地调进了两艘轮船之间的大海里了。
“咕……”
虽然勉强抓住了船体的栅栏,但是因为手心都是汗的缘故,也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
就这样,掉下去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突——双手,被某人的手给抓住了。
抓住了正在滑向大海的双手——
“鲁考特?”
那是最初嫁给自己的妻子。
她——西丽丝,已经脱掉了红黑制服——上半身探出来,紧紧地抓着布拉伊德的双手。
“没想到你这么轻啊……。有一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啊。不是对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宗教领袖,而是作为娶我为妻的奇怪的丈夫的啊。”
女人穿过栅栏拉着对方,用非常清晰而正常的眼神说道。
“听好啊?人啊……正是因为有痛苦的打击,所以才会变强大的啊。现在的我,在这种状况下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全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
就在这一通明明白白的讽刺之后——西丽丝静静地微笑着。
“接着,是对那个奇怪宗教的领袖说的话啊。”
西丽丝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就这样毫无痛苦地,懦弱地死去吧,混蛋。”
之后——因为好几次的激烈冲撞反作用而远离的“入口”的船体再次回来了。
同样高度漂浮着的轮船,以揉碎船体外面一切的力道狠狠地冲了过来——
西丽丝在,再次碰撞来临之前一直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结果,虽然她没有听到布拉伊德最后的惨叫,但是——
对于西丽丝来说,伴随着撞击声四处飞溅的鲜血和,被吹上轮船甲板上面的男人的双手,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光景,瞬间就在红黑制服中间蔓延着——
突然之间,疯狂信徒们开始了撤退。
连“去哪里”都来不及想,迅速,明白的撤退。
这些“SAMPLE”的信徒们,就如同一个生命体一般,以退潮之势,消失着。
在除了尸体再也没有人气的甲板和舰桥上——菲洛和枪手,都在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残留在舰桥上的凄惨的尸体和甲板上依旧在喷洒着烟雾的鲨鱼模型,证明着这样无意义的杀戮是一个事实。
无法逃避的。令人厌恶的事实。
“……安静了啊。”
伊璐奈斯小声说着,拿着手枪,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在“入口”舰桥站立的她的身后,有着在外警戒的奇斯,库劳迪娅和萨洛,还有不知什么原因穿着演出服的波比和他的同伴,在阴暗处躲藏的卡璐奈尔等等,成为这个事件中心的孩子们。
船长们正在检测着设备,他们为了修复这艘被撞得轮船,维持航行忙得焦头烂额。
“结,结束了吗……已经安全了吗?”
波比疲倦地正要瘫坐在地上,感受到来自卡璐奈尔的目光,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那个……谢谢你啊波比。”
“哎呀……我啊……什么都没……”
“确实啊。你只不过是把那些放置在轮船唤起口的‘毒气’给回收了而已啊”
“而且,几乎都是我们在回收啊……”“肚子饿了啊。”
听到同伴这么说着,波比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而卡璐奈尔则在一旁安慰着。
看着眼前这么幸福的场景,伊璐奈斯静静地想着。
那些过去曾经来帮助自己的少年们。
——如果,被那些孩子帮助的话……或许就会变成这样的孩子了吧。
就在自己微微叹口气的时候——库劳迪娅满脸笑容的抱住了伊璐奈斯。
“谢谢你!伊璐奈斯!我们能够平安无事,都是因为你啊!”
“哪,哪有……不是的,不是的啊。一直都是库劳迪娅你啊……”
伊璐奈斯被这么直接地表扬着,满脸通红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是——这个回答,被奇斯紧张的声音给盖住了。
“哎呀?那边有什么——什么啊!?好像是有人……”
刹那——破碎的声音。
原本很结实的舰桥玻璃变得粉碎,从船舱外面跳进来一个巨大的身影。
——艾伊津古!?……不对!
是比伊璐奈斯认识的艾伊津古还要更大只的身影。
“……偶尔……在这边的舰桥见到你,太好了啊。”
这个长着一张大猩猩脸的巨汉,对着奇斯说道。
“哎呀哎呀……在教主不在的现在,至少要准备一个新的‘祭神’啊。”
同时,环视着舰桥的环境——突然,一眼就看到了伊璐奈斯。
“唔?你……哎呀,你是……伊璐奈斯?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哎……”
“这就是曙光啊。没想到我们可以拥有两个神明啊……”
站在莫名其妙的伊璐奈斯的面前,猩猩男人操起手中的手枪。
“其他的不要。”
而,就在枪口对准了伊璐奈斯身边的库劳迪娅的瞬间——
动起来的身影,是两个。
伊璐奈斯飞身来到了库劳迪娅的身前,在枪口面前保护着她。
同时,奇斯站在了伊璐奈斯的前面——
发射的子弹,准确地穿过了奇斯的肩膀——冲击减弱的子弹,就这样,射进了伊璐奈斯的肋下。
“咕……啊……”
伊璐奈斯的发出了不成音的惨叫。
刹那——“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大叫着,那个穿着野兽演出服的少年跑了过来。
此时的波比脑海中没有任何的计算和赞赏。有的只是,库劳迪娅说的那句“穿上这件衣服,就要变成英雄”和——自己是谁的英雄的问题。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只不过是一时感情的冲动,但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对手在一瞬间有些走神,但是仅仅这一瞬间,就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不由地将枪口对准波比的手腕上,被从旁边冲过来的萨洛的指甲狠狠地穿了过去。
“咕唔!”
猩猩男的手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一副都是外行没有关系的表情,赤手空拳地就冲了过来,但是——眼睛,却被红红的东西迷住了眼睛。
冲进怀里的伊璐奈斯,将自己肋下的鲜血糊住了对方的眼睛。
接下来的瞬间——伊璐奈斯用满是鲜血的手抠动了扳机——
她所发出的子弹,在一瞬间就撕裂了男人的上半身。
数秒后——躺在库劳迪娅怀中的伊璐奈斯,安静地笑着。
自己——应该也可以向过去的少年们一样,拼命的啊。
“喂……库劳迪娅,我,不奇怪吧……?我——没有病吧?”
“哎,你不奇怪啊。就算所有的人都否认,我也承认啊。”
“啊哈哈……为什么……?我,明明是一个恐怖分子啊……为什么库劳迪娅你要对我……这么温柔啊……?”
看着伊璐奈斯无力地笑着,库劳迪娅一边止着血,一边鼓励的微笑着——很肯定地说着。
“我啊……觉得并不是世界接受了我。而是我接受了这个世界。”
“……?”
“所以啊……我绝对不会背叛我接受的这个世界。因为只能接受一次。即便被背叛多少次,即便如此我——也会一直喜欢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
伊璐奈斯静静地看了一会一直在说着自己不明白的话的库劳迪娅——对于她对着自己微笑感到很高兴,只不过,自己也一边微笑着,一边陷入了沉睡。
“谢……谢。”
抱着沉睡的伊璐奈斯,库劳迪娅喊着“把她送到医务室”,和萨洛一起,这两个明星姐弟两个朝着医务室跑了过去。
目送着他们的离开,奇斯对于伊璐奈斯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这个大猩猩……似乎说着什么把我当成目标之类的话啊……”
当奇斯扭头看向那个男人的尸体时候,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在大猩猩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就没有什么尸体了。
——还活着……!?那么是……逃跑了……?
心中暗暗嘀咕的奇斯,最后应该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吧。
那些原本被伊璐奈斯射击时飞溅的血沫,也完全也都消失了。
30分钟后
这艘轮船——安静了。
似乎那些普通乘客们还没有从撞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都还没有从房间楼里面出来。
只有一个日本人,大喊着“弘子”,从“出口”跳进了“入口”——但是,并没有人刻意地去阻止他。
而现在——靠在“入口”的“假面工匠”迎接船只中,笑眯眯地,卢奇对着拉伊布说着话。
“……辛苦了啊‘生’。虽然没能带回伊璐奈斯很遗憾……不过,你能够回来真的太好了啊。”
“……我们这边也不是说没有损伤啊。原本,轮船碰撞后的作战,只有我没有听到,所以我要报告我们的联络传达方法有问题啊。”
看着摇着头哎呀呀地回答着的拉伊布,卢奇静静地笑着,慢慢地向着拉伊布的身后走去。
“对了,那么,为了让你精神起来,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吧。”
“什么,怎么突然。好啦啊,等我们回去以后吧。”
“不……马上就可以看到了啊。”
嗵——接下来的瞬间——
哗啦
“……哎?”
原本手中什么都没有的卢奇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幅手铐——在让拉伊布坐在了椅子上之后,转眼之间,就把他的双手给铐上了。
“等一下……开什么玩笑啊?”
“哎呀,有个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少年这么说着——从船舱的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影。
“!”
全身黑色的枪手。
看着原本是自己集团绝对敌人的出现,拉伊布环视着周围——卢奇和艾伊津古,以及其他活下来的“假面工匠”的同伴。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枪手的出现表现出了疑问,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等一下,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拉伊布焦急地晃动着双手双脚。枪手——安杰罗向着拉伊布走近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拿下了他的防风镜。
瞬间的沉默。之后——
“不要说什么无情的话啊。我们又不是不认识。”
悲伤的表情浮现在墨镜的下面,枪手静静地说道。
“喂,解剖手。”
更加地,沉默。
让人如坐针毡的沉默在船舱里面蔓延着——接下来的瞬间,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默,从拉伊布的口中发出了阵阵下流的笑声。
“嘻嘻哈哈……嘻哈哈哈哈哈哈!可恶!那个小鬼吗……是那个叫做萨洛的小鬼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是枪手,而是面具上有着萨洛签名的假面工匠。
“……啊啊。那个是,你嘻嘻哈哈哈地说句什么‘安杰罗那家伙’之类听听啊。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这个枪手怎么用枪来对付你我们都不管啊。”
“可恶……如果把炸弹什么的用完就销毁的话就好了啊!啊啊,就是的啊!我把假面工匠的武器和,他的混在了一起了啊!可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轻易就可以拿走了啊!嘻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完全没有了拉伊布样子的“解剖手”——枪手无声地低着头问道。
虽然想问的事情堆积如山,但是——暂且,先问一件事情好了。
“之前的老板……后面的偷袭……是不是你?”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看着满不在乎满口胡言乱语的解剖手,安杰罗咯吱,咬着自己的牙齿——
但是,只有仍旧是让人吃惊的冷静表情——朝着“入口”的联络口走去。
“这个家伙的处分……就交给你们了。只要让他吐出他的目的所在,接下来的事情随你们的便。”
“可以吗?”
“因为刚才我的老板哭着求我说‘不要再杀人了!’——”
有着某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说着话——枪手静静地离开了现场。
“不杀女人和孩子的原则啊。对于你们没什么用处。”
剩下来的只有有着冰一样眼神的“假面工匠”和——
之前是拉伊布,现在不知道是谁的一个男人。
“喂喂,不要那么恐怖的表情啊……咕吡!”
被卢奇朝着鬓角踹了一脚,解剖手趴在了地板上。
低头看着如此的拉伊布——
少年,静静地说着。
“那么……。对了,在说这一连串的事件的时候,有必要转换一下心情啊。”
于是——少年戴上了面具。
为了处置自己同伴中的背叛者,戴上了冷酷的面具。
结果,不知道是为了隐藏自己哭泣的脸,还是不愿意见到眼前的情景——少年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戴上了面具。
仿佛是在祈祷这张面具真的可以将自己原本的本来面目给隐藏起来。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入口”甲板上——
看着到处冒着的浓烟,菲洛躺成了一个大字模样,问着身边的奇斯。
“喂,奇斯。”
“什么事?菲洛哥哥。”
“我啊……是不是看上去有些家里人的样子了啊。”
总觉得似乎在讯问刚才的那场战斗。
奇斯吃惊的摇摇头,以打量公鸡的眼神低头看着菲洛的脸。
“……你不觉得,担心家人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家人吗?”
“真严厉啊。”
看着很疲倦的样子用手遮住脸的菲洛,奇斯接着淡淡地说道。
“原本,那个家人啊。你是不是想要说保护我和艾妮丝姐姐的事情啊?”
“……就是啊。奇斯,你怎么想的呢?是不是很像一家人啊?”
“不过……只要能够平安回家看到彼此就是的了啊?”
这样说着,奇斯的视线投向了船舱的入口处。
菲洛微微地抬起头来看着——看到了向这边奔跑的艾妮丝。
“好啦,我这个碍事鬼也该找个什么地方离开了啊。”
“喂,喂!奇斯!”
来回看着离开的奇斯和朝这边跑来的艾妮丝——菲洛考虑着到底要说些什么。
——可恶,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呢!?原本艾妮丝应该会发火的吧。如果是的话,我要道歉吗?不,可是……对了,我就只说一句我爱你……不不不不,不行不行!这么丢人的话怎么说的出口啊!但是,我,因为喜欢,所以……那个……啊啊啊!
在菲洛的心中,想要对艾妮丝表达的话,忽闪忽灭。
看着迎面跑来的艾妮丝,菲洛发现自己真的很头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是蜜月旅行,所以什么都不说,亲吻总可以吧。”
不由得——菲洛觉得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