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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鬼王再现

一百五十六、鬼王再现

深山中,夜的那种空冥、幽寂完全不是大城市所能比拟的。

为防止师滢滢的遗体被动物侵袭,田远从废弃的茅屋中找到一张尚未完全朽烂的床榻,简单修补修补,权做师滢滢的停尸床。

对于死人,田远见的多,并不怎么害怕。苟手和严中光更是不在乎。唯一受到冲击的是张黑,平日吹牛、泡妞各种装逼的事怎么得瑟怎么来,可真面对身边的人死去时,他却缺少了其他三人的淡定。整个晚上,他总是东张西望地看着茫茫的荒凉之处,似乎那儿会随时跳出个怪物袭击他们,或者是袭击静躺着的师滢滢。

田远最了解他,知道昨晚胡大山的死已经吓的他够呛,这次又眼睁睁地看着师滢滢死去,对他的精神绝对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田远尽可能的安慰着张黑,可是到了下半夜,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田远斜躺在一截木桩上打着瞌睡,恍惚之中,看到一群群人影在眼前晃动着,一顶花轿在人群中颤呀颤,若隐若现地围着火堆转圈。

“秀儿,秀儿!他们又来了!”田远认出来了,那花轿就是鬼王在总统套房里作祟时坐过的鬼轿。

秀儿没有回答,田远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感觉。他诧异地感到自己并非真是看到,而更像是在做梦。

嗯,也许是做梦。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从梦中醒来,反而会有意识地去引导梦的发展。

鬼王的花轿十分漂亮,艳红色的琉璃顶,烘托着一枚五彩圆珠。罩轿的帷是大红色的彩绸,绣有富贵花开图案,缀有金银之色。

几个轿夫一边走一边颠着轿,摇摇摆摆似乎十分开心。在田远看来,这种无声的笑,透漏着无尽的诡异。

这鬼王到底是谁?为何又梦到她呢?田远有些狐疑,又呼唤了几次秀儿,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这时,鬼王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憔悴却娇媚的脸。

田远心念一动,寻思鬼王的脸色不大对劲呀,上次相见,慎白妩媚,此时再见,脸上有了些许潮红,似桃花沾染,却少了灵动的色彩。不过、不过,这脸蛋真的是完美无瑕,纵然是四大美人来了,只怕是抬轿的份。

他正瞎想着,那鬼王一双妙目望过来,其眼波流转如灵动的黑色珍珠,眉梢眼角,尽显风流之色。

田远脸上一红,两颊耳后滚烫如煮,心怦怦直跳,下意识地移开目光,盯着旁边的火堆。

“咯咯!”

他的窘状被鬼王看在眼里,她轻声娇笑,红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齿。

接着,她捏着一只红色手帕,轻轻地挥了挥手。

轿一上一下如波浪般起伏,田远的心几乎被她的笑融化了,真想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但体内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可以,不可以!

田远痴痴地望着轿忽远忽近,忽左忽右,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当鬼王放下轿帘时,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己是在梦中。

轿越转越慢,终于面对着火堆停下,一个轿女掀开轿帘。鬼王款款地从轿内走出,脚步轻柔无声,缓缓走进了火堆。

田远啊地一声,心这是要自焚吗?他刚想制止鬼王的愚蠢动作,却见鬼王一脸红光从火中走出,脸型略有变化,展现的不再是方才的诡笑。

她走到张黑面前,轻轻地拉起了张黑。

田远望着她的背影,心不好,这是又要害张黑的节奏。急忙大声喊道:“黑!不要上当!”

话一出口,那鬼王猛地一回头,一双秀目似箭似刀,死死盯着田远。

张黑浑浑噩噩地望着田远,目光呆滞,似乎失去了心智。又看着鬼王,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她要害你的!”田远又喊道。

“咯咯、咯咯!”鬼王冷冷地笑着,一挥衣袖,倏地一阵旋风将她和张黑给裹卷在一起。几个鬼仆面露狰狞,朝着田远慢慢走来!

“干嘛!干嘛!狗日的,你们要干嘛!”田远一边大声退后,一边大声叱咤,“别过来,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他有点愣,自己可没有捉鬼的本事。苟手有,可他正在旁边打着呼噜。

田远“否则”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恐吓这些鬼仆。

正惊慌时,忽听鬼王咯咯地娇笑着,知道坏了,张黑这色胆包天,此时肯定鬼了迷心窍,正干的不亦乐乎。

草泥马的!不能看着张黑被这鬼王吸干,他一咬牙,攥起拳头,大声喝道:“老跟你们拼了!”

着,不退反进,攥拳朝鬼仆奔去!

“空!”一拳锤出,被一个獠牙厉鬼一把抓住,让田远感到自己的拳头仿佛被圈进了一个铁扎,进退不得。

“你、你――”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逍遥城制服僵尸王时的本事,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吐出,“噗――”

那獠牙厉鬼被喷个正着,顿时,脸上冒出无数的轻烟,仿佛被泼上了硫酸一般,“啊――”

他惨叫着,松开了田远的拳头,跌跌撞撞地四下乱跑。

田远一招得势,双颊猛吸一口血,也顾不得埋汰,噗噗两口吐在自己的拳头上,大喝一声,“来呀!”

飞身冲上去,双臂乱舞,左一拳,右一拳,砸的鬼仆狼哭鬼嚎,逃跑不迭。

操!这鬼也不过如此呀!田远慌乱之心渐平,游刃有余地在鬼群中穿插乱打,想直接冲过去将张黑给揍醒。

他过五关斩六将,冲到旋转着的风前时,忽听风内张黑一声凄厉地惨叫!

“啊――救命啊!救命!”

田远一愣,顿时有点慌张了,莫非张黑要被吸干?他大喝一声,“黑!”

接着,奋不顾身朝着那旋风扑去!

旋风一吹,眼前一晃,大红的花轿,娇媚的鬼王,无数的鬼仆,倏然消失不见,眼前月明星稀,篝火渐渐惨淡。

田远揉了揉眼,心中慌乱兀自不减,操!这梦做的,太离谱了!他正想站起填柴,忽听一阵嚎叫:“救命啊!田远!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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