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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四、陈文晋

三百九十四、陈文晋

古茶色的骨灰盒端正地摆在一张一米见方的八仙桌上。张太的黑白遗像摆在骨灰盒前,旁边则是一只香炉,插着三炷香。

殡仪馆内的工作人员将大厅布置成灰色色调,充满了一派哀伤的气息。

张家的几个远房子侄带着家眷跟在“张钦宇”身后,披着孝衣,烧着纸钱。

“张钦宇”坐在轮椅上,与身旁的齐琳小声说着什么。今天,他一定要表现出十分哀伤的样子。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对得起张钦宇的身份。

早上十点过半,张陈两家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地来到灵堂,分别上香拜祭。

齐琳这旁边将来往宾客一一介绍,遇到不认识的,她便让“张钦宇”假装闷闷不乐,郁结于心,情难自已地认不出来。

就这么糊弄着,一直到了十一点多,准备将骨灰盒送往琵琶山公墓时,忽听外边传来一阵咚咚咚地脚步声,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喊道:“阿嫂,你死的好惨呢!留下阿哥可怎么办?”

“张钦宇”身子一震,顿觉一股无形中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困惑地抬起头,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带着黑纱快步走来!他身材粗壮足足有一米九的个头,这在南方,几乎是凤毛麟角的。

这人是谁?走路裹卷着一股邪风气场,嗯,看样子至少会点什么。

“张钦宇”对这种人的感觉十分敏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侧头问道:“阿琳,这人是谁?”

“是张钦宇生意场上的老搭档――陈文晋,人送绰号鬼难拿!跟他打交道,你可要注意,他可不是一般人,似乎也有些本事。”齐琳小声说道。

这还用说吗?他还没进门就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气场,远非常人所能产生的。

“张钦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中略微紧张,像这种术士,大多能感受到同行或者异常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自己能感受到他,那对方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

陈文晋快步走到灵前,去了几株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插在香案前,哀痛地说道:“阿嫂!你怎么会想不开呢!阿哥病体未愈,你却撒手西归!哎呀呀,我们都想你啊!”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着眼泪,看上去十分忧伤。

齐琳走上前,说道:“陈总节哀,天可怜见,我们张董神智略微恢复,没想到又遇到这事,暂且到这边休息一下吧。”

“唉唉,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阿哥昏迷大半年,也许是感受到阿嫂离去,这才好了一些。”陈文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齐琳来到“张钦宇”身边,一把攥住他的手,痛哭流涕道:“阿哥,公司失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唉,再加上阿嫂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情,这可真是祸不单行。贤侄呢?他回来了没有?”

“张钦宇”闻听,心说你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小子早已死透,心都被齐琳挖出来吃掉喽,他装着十分悲痛地样子说道:“这事已经通知了,他正准备博士考试,唉,什么别说了!”

陈文晋听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抱着“张钦宇”,连声说道:“阿哥,你可一定要坚强!为了孩子,为了张家,一定要挺过去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一定说话。”

“张钦宇”连连点头,老泪纵横地说道:“嗯,少麻烦不了你!”

他正感叹着张钦宇虽然混蛋,没想到还有几个好朋友,真的是出乎自己意料。

齐琳说道:“陈总,到这边坐一会儿吧,我们马上送张太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啊!好好!”陈文晋嘴上说着,却不松手,他俯身趴在“张钦宇”的耳边低声说道:“恭喜阿哥,这黄脸婆终于死翘翘啦。以后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区找冼茹萍喽!”

“什么?”

“张钦宇”愣了一下,心说冼茹萍是谁?他不知道眼前的陈文晋是用话试探自己,还是张钦宇确实认识一个叫冼茹萍的人。嗯,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答应的太明白,一定打哈哈过去,而且,还不能留下破绽。

想到这,他也低声说道:“嗯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很多事,都还需要你的帮助呢!唉,你看着安排就是!”

陈文晋大喜,低声说道:“那好,一切全都包在我身上!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日后再叙。”

说罢,他又嗷嗷地干嚎了几声,朝着旁边的椅子走去,一屁股坐下后,开始同旁边的人套起了近乎。

“冼茹萍是何许人也?从陈文晋嘴里怎么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张钦宇”又困惑又不解,这才忍不住问道。

齐琳压低声音说道:“小三!冼茹萍是恬不知耻的小三!我就知道,这个老鬼此时提这个的目的,哼,他肯定没安好心。”

“张钦宇”冷笑两声,说道:“我可不管他安没安好心,只要他不跟我作对,一切都依着他。否则,哼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可有数不清的办法来跟他斗,齐琳,有时间帮我找找这冼茹萍,我觉得她也许会知道什么。”

齐琳诧异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侧身低声说道:“那就是一个烂货破鞋,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齐琳似乎生气了?“张钦宇”有点不解,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倏然明白,莫非齐琳是吃醋么?哎呀,不能吧,她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吃醋呢?除非她喜欢张钦宇!可是,从昨晚的经历来看,这似乎又不可能。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钦宇”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去想。这时,殡仪馆的人走近后说道:“灵车已经准备好,张董,是不是现在送张太入土为安?”

“张钦宇”顾不得再想齐琳的事,忙说道:“唉,我实在是舍不得老婆啊!你们,你们这就搬她走,让我再跟她说说话吧。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慢腾腾地走到骨灰盒前,开始学卧龙吊丧似地开始了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