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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2)


  她终于像每一个即将踏上征途的探险家那样,不顾前路茫茫,纵身跃下——

  唇与唇之间,不过一线之距。

  程矜猛地停住了。

  距离之近,她甚至能感到喻铮的呼吸落在她唇瓣。

  但她不想继续主动下去,或者说,已经足够主动了。

  百米征程她一口气跑了九十九,如果对方连剩下的一米都不愿踏出,这征途也未免太过一厢情愿了。

  所以,她的吻没有落下。

  喻铮觉得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一阵阵的疼。

  他知道那是因为血气上涌、肌肉紧绷,才会影响伤口的愈合,但不管怎么努力,心跳还是急剧加速着。

  甚至,超过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战场。

  女孩柔软的曲线贴在他身前急促地起伏着,轻微的甜香从唇瓣之间幽幽传来,棕色卷曲的发丝从她脸侧悬下,丝丝缕缕地掻着他的脸颊。

  每一丝一缕,每次呼吸,每次起伏都犹如无声的撩拨。

  就像有头沉寂已久的野兽叫嚣着,要冲破这副皮囊——喻铮松开手,身子向后微微退了些许。

  在程矜闪动的眸光中,他哑声说:“但我不配。”

  他承认程矜与任何人都不同,但同时,也承认自己不配。

  程矜的手从他冰凉的脸颊挪开,局促地捏紧了手中的毛巾。

  这个动作落在喻铮眼里,他的心脏莫名地疼了下,“我不配谈爱情,现在不配,以后……也未必配。”

  程矜倔强地盯着他,“因为随时有危险?可你不是就快要回国了吗?”

  喻铮单手撑着身子坐直,哑声说:“帮我个忙。”

  说话间,他左手去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程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迟疑地问:“帮你解开?”

  喻铮点头,撤开左手。

  程矜的手指落在他浅蓝色病号服的胸口,手指微颤,半天才剥开一颗扣子。

  平坦结实的胸肌随着衣扣的解开,一点点呈现在她眼前。

  病房里的灯光是暖黄的,即便如此,麦色肌肉上七横八竖的伤痕还是一样触目惊心。

  宽松的病号服垮了下来,坐在病床上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线条刚毅得有如雕像,肌肉分明,疤痕狰狞。

  喻铮指着贯穿左胸的一道长疤,现在它已经完全愈合,呈现浅浅的褐色,纠结着周遭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条张牙舞爪的蜈蚣,“这道,是丁队牺牲的那次任务里留下的,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程矜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