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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2)

  华砚弯腰捡起外套抖了几下,抖掉粘在上面的树叶和泥灰, 平静下的外表藏着波涛汹涌,良久才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和你在一起也是有私心的。

  罗槿仿佛听到了笑话般,笑的直不起腰来, 修长的指尖捧起他的脸说:你以为我会信?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想了想又道, 就连我也比不上。

  华砚直愣愣地望着罗槿,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 扪心自问。

  如果站在面前告白的不是罗槿而是别人,他会因此犹豫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并且还会怀疑接近自己的目的,打从心底的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

  这种扭曲的观念产生在十八岁的夏天,颓废堕落自卑, 无一不在折磨着自己。那现在呢,他改变了自己,还把仅剩无多的爱给了自己。

  这算是一种自爱吗?

  甜甜,你其实不必为了我穿女装,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华砚没有挪开自己的脸,任由罗槿捧着,对着他总是有着无限的忍耐力。

  华砚不会为了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他不喜欢任何人动手动脚,会很不舒服。但如果是罗槿,可以忍受。

  小爷我乐意,我就喜欢穿女装,你自恋个什么劲儿!罗槿放开捧着脸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华砚。

  每当这个时候华砚总想逗一逗他,罗槿就像只傲娇嘴硬的猫儿,生气了只会用屁股怼人,独自生闷气。

  如果身后有条尾巴,说不定还会一晃一晃的说着,你还不快来哄哄我,难道还要我来找你吗?

  小傲娇。华砚扯过人转到面前来,一直不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哼。罗槿抢过华砚手中的外套摊开上下甩了甩,圆溜的瞳孔打着滚儿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岂料他大手一挥,纯白的衣服披在自己的头顶。

  时间仿佛倒回到了那天,罗槿头上的外套还是他盖上的,就连那个吻也是他主动的,种种迹象表明从一开始,不知不就中早已堕入了自己无意间挖的坑。

  颤抖的指尖慢悠悠地掀开披在罗槿头上的衣服,脑海中好似有道声音不停的劝说自己就此沉沦。

  华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喜欢上他只是一个错觉。

  罗槿在衣服掀开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对华砚一笑,向前倾倒在跟前呆若木鸡的人怀中,揽住脖子的一刻如对待珍重的物品般,轻柔的唯恐碎掉。

  几个月内他们亲吻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底线在罗槿的面前荡然无存,他就像是深海内一根勾住他的麻绳,挣脱不开,唯有自我沉沦。

  罗槿趁其不备再一次抢走华砚手里虚虚抓住的校服,亲自的盖在他的头顶,蜻蜓点水般地贴了贴他的唇瓣,我一次你一次,你可还欠我一次!

  华砚登时赤红了眼,环抱住罗槿的手不自觉加重力气,勒的人生疼。灼热急促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垂,使其红了一片后还有持续涨红的趋势。

  烫的罗槿甚至怀疑耳垂会不会因此烧糊了。

  你赢了。华砚嘶哑着喉咙如是说道。

  败给自己着实不冤,华砚也没想到年仅十八的自己撩而不自知,每踏一步都是在紧紧逼近底线。

  陷入你前一分我退一分的无限循环,底线退的不能再退,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好似水到成渠、理所当然。

  败给你了。

  华砚的设想与现状大相径庭,他原本的打算是和小罗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在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鼓励他。等人上了大学后一点点剥离开来,怎奈怀里的人太甜了,甜的心口都在发腻。

  怪不得取外号时叫甜甜,不负盛名啊!

  那不是你应该的吗?罗槿扭动着身躯试图掩盖住刹那间的羞涩,丝毫不嫌弃出了一身汗的华砚,又是一口亲亲,傲娇的说,手下败将。

  风吹的叶子沙沙作响,泛黄的落叶乘着微风缓慢的落在地面,再小心也不免发出细微的声响,惊扰了他人。

  ......

  校运会举办了五天,学生在这几天从最开始的激动到逐渐的麻木,这些天明明没做什么却觉得异常劳累,腰酸背痛。

  即将结束时学生们有点点不舍,此起彼伏的哀叹声响彻校园。

  落日的余晖洒落大地,仿佛是为这场校运会做最后的结束,大片大片的红霞洒满天际,努力画上完美的句号,造就最美的风景。

  操场上同学们人群分散不均匀,几人十几人围成一团聊天,因为校运会本就是给学生们放松的活动,也就没有管,由着他们自由自在。

  学神,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何久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细数着参加比赛后,得到前三名的同学有多少,第一名我们班就有三个,第二名一个......

  何久数清楚他们班拿了多少前三后,激动的快要跳起来抱住华砚,荣誉盖住了他的眼散发出布灵布灵的光芒,如果不是学神你,我都不知道我们班有这么多牛逼轰轰的人。

  华砚长跑得了第一名后激发了同学们的热情,每天只知道学习的人在比赛中轻轻松松拿了个第一名,这让成绩不如他的人只能更努力,证明在成绩上虽然不如他,但在运动上是能决战的人。

  讲台上主持人用着兴奋激昂的声音说道:时光飞速,一转眼校运会即将结束,但团结拼搏的精神依旧存在。无数的同学们努力奋斗为班级争光的模样,永远留在我们的心头,你们是最棒的。

  现在由我来宣布获得第一名的同学以下有高一一班的谢墨、高一二班的杜海......高二一班的华砚......有请以下同学上来领奖。

  操场上响起了热烈的音效替学生们祝贺,一声更比一声大的鼓掌像是敲鼓,拍手声大到耳朵发出轰鸣声。

  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第一名了,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以为考试的时候我会让着你!罗槿语重心长地拍拍华砚的肩膀,快去吧!

  华砚走时虎摸了一把罗槿火红的卷毛,浅浅的笑意挂在眼底,稍显凌乱的发丝在他的蹂/躏之下成了鸡窝,轻声的说:好。

  秋天的月份还没来,但一阵阵凉爽的风吹拂着每一个人,也带走了大家的欢呼声越走越远。

  众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下面不断为他们呐喊的人们,高举双臂陪着一起。

  几位礼仪社的同学双手捧着圆盘,圆盘内摆放着金色的奖牌。金色的奖牌虽然不是真的,但那份胜利带来的荣誉感却是不可比拟的。

  校长拿起圆盘里的奖牌为每位同学戴上,点头示意欣慰的说道:继续保持。

  罗槿倚靠在大树下目光追随着华砚,漆黑的瞳孔好似被一抹亮光涂抹,熠熠生辉。

  老大不愧是老大!找的男朋友都是这么异于常人的优秀!陈珉竖起大拇指,彩虹屁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杨皆骄傲的抬起头来:这一切还不是老大牛逼!

  付迪附和道:自从砚哥以一打十后的事迹传出去后,那群小混混见了我们都绕道走,老大你和砚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一样牛逼!

  不过话说回来,罗槿自从谈恋爱后与他们的联系减少了许多,想到这杨皆忍不住吐槽道:老大你都多久没和我们一起出去叱咤风云了?

  一波又一波的彩虹屁吹得罗槿飘飘然,紧紧盯着华砚的眼睛也顷刻间眯了起来,这帮小弟交的最值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拍马屁的功夫一绝,让人心生喜悦。

  小爷我答应了华砚不再出去惹是生非,我不答应他就拼命缠着我,我能怎么办!罗槿大言不惭的说着,眉宇间还闪烁着炫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