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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2)

  让松山江天都黯然失色。

  要是时间能停止在这刻该多好?

  就让宁逾永远这样开心,永远这样笑下去。

  虽然他也不知道宁逾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沈浮桥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宁逾已经把自己关在盥洗室好久了。

  他回来就神神秘秘地跑了进去,还三令五申让沈浮桥不准偷看。沈浮桥没那癖好,想着他可能是在江里游过之后要洗澡,便拿了套小些的绛色深衣,站在盥洗室门口敲了敲门。

  宁逾。他肃声唤,我将衣物放在门口,你自行过来拿。

  等等。宁逾的声音有些弱,似乎带着某种难以启齿的隐晦,哥哥,你进来下。

  沈浮桥闻言瞬间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宁逾不应声,沈浮桥心里愈发慌乱,感情再次战胜了理智,他就那样贸然地拉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耳侧轰鸣不已。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着倒流,他没来由地捂着心口退了步,撇开眼重重地咳了起来。

  哥哥!

  别过来!

  沈浮桥在宁逾面前总是被击即溃。

  宁逾双手撑在桶沿认真地观察着他,反复确认了他只是被呛了下并无大碍,才忍住了翻出去的欲望。

  过了好会儿,沈浮桥才缓过气来,单手撑着门框,眼神却飘忽着不知道往哪儿放,语气中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你

  沈浮桥不小心又瞥见浴桶里那条戴着兔耳,身上隐隐绰绰笼着鲛纱的鱼,时简直气血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我穿成这样怎么了?宁逾心里委屈死了,明明是沈浮桥说喜欢这样,现在话里话外却都像是在控诉他不知检点,你不是说让我用东西遮遮吗?你不是喜欢毛茸茸吗?我为了让你高兴让那死兔子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现在还要骂我吗?

  他越说越气愤,眼尾霎时就红了,蓄在眼眶里的泪将滴未滴,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又要哭?

  这样还怎么称霸海底世界啊?

  沈浮桥来不及为他的前途担心太久,身体便已经比脑子快步,走到浴桶边跪坐而下,直到右手抬至半空快要触及宁逾脸颊时,才堪堪忍住冲动停了下来。

  手就这么僵在原地,正待收回时,宁逾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清泪应声而落,啪嗒声掉进水里,化为鲛珠沉了下去。

  沈浮桥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用掌心捧住了宁逾的脸,轻轻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说你几句便急得哭了,这可如何是好?沈浮桥垂眸盯着他,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很差。

  他真的担心宁逾回到海底要怎么生存。

  这次算是我的错,你别穿这种东西,很奇怪。还有,我不喜欢毛茸茸,更不喜欢假的毛茸茸。沈浮桥顿了顿,声音里是少有的、不容置喙的严肃,不要再胡闹了,宁逾你给我记住,你不是兔子,更不是谁的宠物,这种勾引人的招数,以后不要再做,有失身份。

  宁逾被他念叨得头疼,不想回话,只是晃了晃脑袋,那对长长的兔耳便在空气中划过圈慵懒的弧线。

  沈浮桥不得不承认,宁逾这张精致中带着些许清冷的脸配上这对萌软的兔耳,确实在他的审美点上疯狂蹦哒。

  再加上鲛纱之下隐约的两抹朱砂真要了命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哇。宁逾敷衍地点点头,两只耳朵就垂垂地摇动,而他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这点似的,还在甜甜地朝着他笑。

  嬉皮笑脸。

  沈浮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沉着脸便抓上那对兔耳想给他扯掉,结果还未真正使力,浴桶里的鱼就抱住他的手臂喊疼。

  沈浮桥闻言手都被吓麻了,忙不迭撤了手,心有余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真能是从宁逾头上长出来的不成?

  开什么玩笑?

  这是鲛人王,不是鲛人兔!

  宁逾摸着兔耳幽幽地盯着他,抿唇不说话。

  我还没使力。

  哼。宁逾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讶异地朝沈浮桥凑了凑,蓝眸里沾染上丝揶揄笑意,哥哥,你流鼻血了。

  沈浮桥略慌乱地偏头用指腹擦了擦,果然片醒目的腥红,不太多,但是很刺眼。

  是空气太干燥了。

  沈浮桥不敢看宁逾的眼睛,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在盥洗池边潦草地清理了下,山泉顺着指节流过,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

  是啊被宁逾这么打岔,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说。

  这种荒诞无稽的事原本不该发生在宁逾身上,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哥哥你还好吗?

  宁逾见他直撑在盥洗池边,垂着头动不动,不免有些担心。

  是不是刺激得太过了?

  宁逾。

  不是阿宁吗?

  我们结束吧。

  宁逾倏然懵了,臀鳍重重地跌回水里,溅起阵惨白的水花。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瞒你。沈浮桥闭了闭眼,狠心道,我已经和别人说好了,前往京城宣王府寻找你的阿远哥哥,到时候你就跟着他走,我们别两宽。

  宁逾的指尖又难以自制地刺了出来,那对软萌的兔耳垂了下去,眉眼之间散溢出浓重的暴戾和残忍,他死死地盯着沈浮桥的背影,像是盯着只妄图逃跑的猎物。

  沈浮桥莫名觉得背脊有些冷,后颈浮起阵鸡皮疙瘩。他怔怔地转身,却只对上了宁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以及他贯的楚楚可怜的神色。

  是阿宁哪里做得不好,让哥哥产生厌倦了吗?阿宁可以改啊,哥哥想要什么样的配偶,阿宁都可以尽力去做。宁逾重重地哽咽了声,偏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哑声道,还是说,哥哥这么迫不及待地对我始乱终弃,是因为已经有了别人

  沈浮桥心口骤然疼了疼,他下意识想解释,理智却告诉他不如将错就错。

  你就当是这样吧。他垂眸盯着宁逾微红的眼,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冷漠,我后悔了,不想养条吃软饭的鱼,给自己添麻烦。

  宁逾努力地回想了下吃软饭的意思,急急地接话道:我不吃软饭,我帮哥哥浇菜,替哥哥浣洗衣衫,为哥哥整理房间,我很有用的如果哥哥还想要点别的什么,阿宁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