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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这是和那枚平安扣同源的玉簪,对于温养灵相很有帮助。沈浮桥在他耳边温声解释,在九重天,见此簪等同于见我亲临,连天帝都得让你三分。

  最重要的是,这簪子我只给娘子,不给别人。

  宁逾指尖蜷了蜷,原本便热得有些泛红的脸颊此刻更红了,他垂下手,姑且承认了这支玉簪的存在,但嘴上仍不饶人:谁要当你娘子?你这是强娶,我还没有答应你。

  沈浮桥温声笑了笑,胸腔的震动隔着衣衫很明显地传达到宁逾的心口,让他被震得几乎有些眩晕。

  阿宁把我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好无情啊,哥哥真伤心。

  宁逾被他倒打一耙的说法惊呆了,哽了好一会儿才弹起来伸拳故作凶狠地轻捶了他几下:我讨厌你!

  好了,不闹了。沈浮桥按住宁逾,声音中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沙哑,乖乖待着,别乱动,别乱蹭,别撒娇。

  还没等宁逾发作,沈浮桥便赶紧岔开了话题:阿宁有什么想玩儿的吗?哥哥带你去。

  宁逾闻言怔了一会儿,忽然就蔫了下去,抱着沈浮桥的后颈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沈浮桥问得有些心虚。

  宁逾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埋在沈浮桥颈间闷闷地不出声。

  阿宁不高兴了哥哥哪里惹我们宝贝阿宁不高兴了?阿宁说出来好不好?

  没有不高兴。宁逾收紧了双臂,将沈浮桥抱得更紧了些,像是怕他会逃走似的,双膝也狠狠地夹着。

  沈浮桥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宁逾撒起娇来太软了,让人难以控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没有不高兴,那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他抬手抚了抚宁逾白腻的后颈,凑在他耳鳍边哑声哄道。

  因为那是阿宁不配拥有的东西。宁逾声音消沉极了,呼出来微凉的气息就轻轻扑在沈浮桥颈侧,阿宁不可以休息,不可以玩乐,连稍稍停下来都不行那太奢侈了,哥哥,我害怕。

  沈浮桥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是他对过去三百年里的自己,最真实也最难过的剖析。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浮桥:这就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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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恰是故人

  沈浮桥圈紧了宁逾, 抬手轻拍他微微发抖的背脊,良久才哑声叹了口气。

  对不起。

  宁逾闻言蓦然红了眼尾, 他直起身来,伸指细细描摹过沈浮桥俊逸的眉眼,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戳碎。

  他指节修长,白皙如玉,只是平添了不少细密的旧伤,像美玉上令人惋惜的裂痕。

  沈浮桥静静随他摸了一会儿, 捉住他的手缓缓吻过去,薄唇摩挲过那些陈年里隐隐作痛的凭证, 温柔中带着某种无法言明的晦涩。

  傻阿宁。

  他温热缱绻的气息喷洒在宁逾敏感的指缝,教宁逾忍不住蜷了蜷指节, 那双深沉如墨的黑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像是藏了漩涡要把他吞没。

  过去都是哥哥的错以后阿宁留在哥哥身边,想何时休息便何时休息, 想如何玩乐便如何玩乐, 阿宁要是累了, 不愿意再前行, 那哥哥便抱着阿宁走, 或者停下来和阿宁一道深居。

  三界四海,碧落黄泉,只有庸品俗物配不上我们宝贝阿宁的说法,哪里有与之相反的道理?只要你说想要这世界上任何东西我都愿意给你。

  他说得认真又虔诚,不带任何粉饰夸张的意味,只是静静地向宁逾捧出自己的心。他天性不擅长哄人,也不爱与谁多言, 过去的漫长岁月里除了养些花草精怪便是枯对山峦,但如今在宁逾面前,为了尽可能多地给他安全感,他只能学着磕磕跘跘,略有些脸热地诉说衷情。

  好在宁逾也很吃这一套。

  他眼尾还是红红的,盯着沈浮桥绵软地拉长了一声:任何东西吗?

  沈浮桥的心被他攥得紧紧的,低声嗯了一句,抚了抚他鬓边微潮的发:有什么想要的吗?

  宁逾顺着沈浮桥的力道微眯起眼蹭了蹭他的指腹,蓝眸慵懒生动,顾盼流光,那抹丹樱微启,开口却是颇沉的语调:亲一下。

  沈浮桥有些意外,宁逾前一句问得那样郑重,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凤毛麟角的东西,他甚至连抗逆天道为他去取的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迎面砸来的却是一个轻飘飘的请求。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过火的事都做过了,宁逾讨吻的时候还是那样羞赧又可爱,他额头轻轻抵上来,在沈浮桥唇边逡巡片刻,最终像某种渴望被疼爱的小兽,湿漉漉地朝饲主贴了一下。

  沈浮桥心都要化了。

  他抬手按住宁逾的后颈,微微仰头轻吮他的唇瓣,动作极尽温柔,回应的力度与宁逾完美契合,如同在舔舐他身上曾经落下的大雨滂沱。

  沈浮桥闭眼很认真地吻着,宁逾却没有。除了最开始那轻轻的一贴,后来的主动权都交给沈浮桥了。他漂亮的黛眉彻底舒展而开,蓝眸里慢慢蓄起薄薄的一层雾气,潋滟的泪花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来,如果沈浮桥能看到,便能察觉出宁逾难得的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浮桥还在越来越重地吻着,宁逾却微微蹙了蹙眉,推开沈浮桥的肩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沈浮桥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了,竭力压抑住心中的隐欲,抱住宁逾不让他走,还垂首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沉默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宁逾没想到会遭到这种阻碍,放在平时沈浮桥要是愿意这么抱着他他简直高兴还来不及,但此刻他却只是着急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撑着他的肩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怎么了?沈浮桥察觉到他的反常,缓缓抬头,肃声询问,太热了吗?不喜欢我抱着?

  虽离入伏还有一段时间,但此刻火伞高张,这段小路又没有林荫遮蔽,舆内便随之越来越热。宁逾全身都在冒汗,沈浮桥伸手一摸,海潮气息便扑面而来。

  宁逾脸红得不像话,抿紧唇并不回应,只是着急着要下去,沈浮桥见他面色难看,便也没强留,刚松开双臂让他离开,怀里人却骤然僵了僵。

  沈浮桥心下觉得奇怪极了,正待开口询问,便察觉到腿上隐隐的濡湿,在两人接触的地方,悄然晕开一片。宁逾已经放弃了挣扎,软下来埋在沈浮桥的肩侧,原本莹蓝的耳鳍倏然变得通红,不堪受辱似的,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沈浮桥怔愣了好一会儿,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宁逾也不说话,抱着沈浮桥的脖颈原地燃烧,时不时小口抽些气,又继续闷在他怀里,像是打算就这么闷死下去得了。

  夏日的衣衫很薄,沈浮桥感受得很明显,但没有往那方面的事联系,毕竟都过了那么久了,之前一直好好的,而且他保证自己很仔细地清理过。

  于是他尽可能委婉地,尽力维护着宁逾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温声细语地安慰道:没关系,阿宁。换身衣衫就好了,失、那什么禁什么的,很正常,你还小呢。都怪哥哥方才没有放你下去,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宁逾闻言却瞪大了眼睛,先是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声,而后又恼羞成怒地挠了沈浮桥好几爪子,骂人的话涌到嘴边,看着沈浮桥那张茫然的俊脸又兀地散了气,只好愤愤地咬人泄恨。

  大笨蛋。

  而沈浮桥直到将宁逾抱下来换衣裳的时候才明白那是什么,也明白了宁逾为什么那么反常。他不清楚鲛人的结构,不知道为什么能保留得那么深那么久,只是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得找个时间上九重天的藏经阁看看,如何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