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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沈浮桥回想起之前很多次在榻上与不在榻上的经历,宁逾并不是一向很快,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便不是如此,但是这段时间的确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最初他只是以为宁逾太过动情,从来没往隐疾的方面想过,可如今水落石出仿佛也不算太过意外。

  怎么治是阿宁自己弄出来的病,根本治不好哥哥会不会觉得阿宁很下贱,会不会讨厌阿宁?

  宁逾砸累了,便靠在沈浮桥的颈窝止不住地流泪,有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沈浮桥不在的日子。他很想哥哥,发了疯似的,心中入了魔,形体也自甘堕落。他会模仿沈浮桥的动作,但始终没办法将自己交给别人,便只能在沈浮桥的衣物里嗅着他的气息交代自己,一次又一次,日子长了,便慢慢变得越来越快。

  沈浮桥捧起他的脸替他吻去了泪水,听着他絮絮的低语,心中酸涩不已:阿宁怎么净说些傻话,乖,别哭了。哥哥给你限制一下,慢慢会变好的。

  宁逾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刺痛感教他差点忍不住叫出来,他能感觉到那缓慢的堵塞,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种病态的安全感。

  那是用哥哥的莲枝做成的小物什,上面还盈盈流转着哥哥的青莲神力。

  宁逾不适地呜咽了两声,唇角却微微翘起来,指节在沈浮桥肩头抓得泛白,好看的眉紧紧蹙着,看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

  先堵着吧,之后我去藏经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药方,一定会帮阿宁治好的。

  虽然其实治不好也没关系。

  后面半截他没说,因为怕宁逾又生气。但他心下确实是那样想的,毕竟和他在一起,宁逾的确实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嗯宁逾吸了吸鼻子,泪雨滂沱与沈浮桥贴了贴唇,沈浮桥安慰地回应着,顺便给他掐了一道清净诀再换身衣裳,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想质问些什么。

  会疼吗?

  哪怕知道宁逾可能会有点嗜痛,沈浮桥还是忍不住担心,怕他受不了痛到哭,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宁逾先是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还没待沈浮桥细问,他便先行坦白了一步:阿宁喜欢哥哥给的痛。

  沈浮桥见他难得如此诚实地告诉他这方面的嗜好,于是乘胜追击道:我还给你爱、亲吻与拥抱,这些怎么不见你如此执着?

  没有见到是因为哥哥已经把这些看作常态,根本就没有把阿宁的渴望当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明阿宁时时刻刻都在讨吻索抱,没有哥哥的爱就像鱼失了水一般存活不了,还要做到何种地步才算是执着?

  沈浮桥沉默片刻,忽然摸了摸宁逾如藻的长发,倾身在他眉心烙下珍重的一吻,纠正道:不是因为哥哥认为阿宁的渴望不重要,只是因为太爱阿宁,在亲吻和拥抱阿宁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些东西是给予阿宁的,而应该是和阿宁共同享有的。但你所说的痛,哥哥没有经验,又怕伤到你,所以需要认真去学。阿宁愿意等哥哥一段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我好勇噢~

  沈浮桥:为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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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疤痕体质

  宁逾怔怔地触了触自己的眉心, 晶莹的泪意悬在长长的鸦睫上,轻轻一扑就变成珍珠。

  沈浮桥给宁逾解开了脚腕处的束缚,给他脱掉鞋袜再耐心地上药, 动作比以往重了不少, 是故意为之的结果。

  那圈鲛鳞纹被狠狠揉着捏着, 宁逾的反应也越来越大,直到他眼尾泛起薄红的鲛鳞, 沈浮桥才堪堪放过了他。

  今天到此为止罢, 我看阿宁虽然说着喜欢 , 但实际上也不太能吃得消。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为好,阿宁说是不是?

  沈浮桥将宁逾抱起来,食指与中指并拢碰了碰他眼尾的鲛鳞, 宁逾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乖乖闭着眼陷在沈浮桥怀里任他摸自己的鳞片, 一副害怕又温顺的模样, 若不是沈浮桥手上的伤口依旧明显,他还真会以为宁逾甘心做一条人畜无害的小鱼。

  阿宁消气没有?

  阿宁才没有生气,只是被哥哥嫌弃了,在难过。

  沈浮桥蹙眉:怎么又冤枉我, 我哪里嫌弃过你?

  宁逾闷闷不乐地算账:哥哥不愿意吃我咬过的棉花糖。

  沈浮桥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实在是没办法理解宁逾心思为何如此细腻敏感,他也说过了是他不爱吃甜,也从未露出过任何嫌恶的表情, 为何宁逾还会往那方面想呢?

  他低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在清晨你还没刷牙的时候吻你,方才也不会直接上手帮你检查。我的阿宁干干净净,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香甜如蜜,我怎么会嫌弃?

  宁逾不受控地脸红了,用如藻的长发把自己的脸颊遮起来,露出一双澄澈而纯真的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浮桥看。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沈浮桥便先一步将哽在喉间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么阿宁用那种眼神看我是怎么回事呢?我确信我没有看错,那一刻阿宁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宁逾往上抬了抬,让他目光与自己持平,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让宁逾避无可避。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哥哥知道的吗?阿宁会因为被嫌恶而伤心,难道哥哥就不会吗?前者我保证是误会,那后者呢?阿宁,给个解释好不好?

  宁逾染上了嗜痛的癖好,与之相匹配的便是对这种极致温柔的无可抵抗。对他来说这样的恳求与轻哄似乎才是洪水猛兽,让他像一条被大浪拍打的小鱼一般对于局势完全无法掌控。

  哥哥。

  沈浮桥轻轻吮了他一口,示意他在。

  我生病了。

  沈浮桥极轻地顿了一下,继续吻他的脸颊,给予他说下去的勇气。

  宁逾此刻被沈浮桥的气息笼罩着,被沈浮桥的怀抱禁锢着,被沈浮桥的吻安慰着,沈浮桥的青莲枝还在他前端教他隐隐发着痛,他全身上下都属于这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神稍定。

  尽管阿宁已经很努力了,但有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脾气,那些负面的、丑陋的、肮脏的东西,全都会从阿宁的身体里跑出来,它们根本就不听阿宁的话

  宁逾说着说着,突然抱住沈浮桥崩溃地流泪,他断断续续地道着歉,声音痛哑得教人不忍久听。

  阿宁乖啊,不哭,哥哥明白了。说清楚就好,没有责怪阿宁的意思。沈浮桥不住地拍着宁逾单薄的背脊,一刻不敢分心地给他顺气,阿宁有在听哥哥说话吗?

  宁逾哭着点头,声音哽咽了下去,珍珠却还在噼里啪啦地掉。雪白的被褥上珍珠太多,已经开始沿着床褶一串接一串地滚落到地板。

  阿宁这么聪明,怎么忘了早些告诉哥哥这件事呢?哥哥知道后只会心疼你,你如何任性都会纵容你。净知道跟哥哥唱反调,在哥哥面前都不诚实,难道惹哥哥生气你就满意了吗?

  宁逾闻言抿了抿唇,哭得红热的脸颊摸起来有了温度,眼尾的鳞纹正在慢慢消隐。他怎么可能不懂苦肉计的道理,这些都是他玩儿剩下的,只是看沈浮桥前些日子都快心疼死了,一股脑全说与他听怕他走上什么歧途。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当是纯粹的,宁逾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爱便是爱,一旦沾染了愧疚心与负罪感,他们俩都会在未来的漫长岁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那种勉强缝合相溶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侮辱与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