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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见晏呈垣一副吃惊呆愣的样子,晏三嘴角勾着一抹得意。

  长房嫡孙又如何,悦来馆是他的,那几辈子也用不完的私产也马上会是他的。

  没死便没死吧,手里又没证据,嚷嚷两句谁又信呢,任谁看着也只会当是丧家之犬穷途末路时不甘心的攀扯死扑罢了。

  “四弟,我这就不跟你闲话了,母亲,曹家妹妹,咱们往里面走。”

  他话音刚落,宁莞恰好踩着下马凳落地,她笑意盈盈,问道:“怎么都堵在门口呢,垣弟,不是说要找你们族老取东西的吗?”

  晏呈垣回神,忙捂着腹部有些发疼的伤口转过身来,忙唤道:“宁姐姐。”

  听得声音,晏三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青罗裙,素白衣,一缕三分融融阳光落在裙摆细绣的山茶花上,朵朵绽着,更衬得澹静恬和。

  如果说他带来的曹姑娘有得三四分的相似,那这人就仿佛是比着画像里的模样长的,不,应该说,那画就像是比着她的样子画出来的。

  晏三心里一个咯噔,本是勾起的嘴角一落,瞬间散去笑意,细细长长的两眼里盛满了阴寒。

  他旁边的晏二夫人和曹姑娘亦是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晏三半天才定下心神,冷笑两声,“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到族老这里来,原来打的是太太太太太太祖母私产的主意,找这么个人来,费了不少力气吧。”

  晏呈垣抬了抬下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话该我来说吧,可不是难为你吗,费时费力才找出个三分像的冒牌货。”

  “冒牌货?”晏三冷嗤,他可是打着万无一失的准备来的,“谁是冒牌货还不一定呢。”

  晏呈垣:“你也就嘴巴硬了,是个人都知道哪个真哪个假。”

  这塑料堂兄弟二人在门前争锋相对,你来我往半天都没说尽,宁莞并不想站在外头供路人围观,她提醒道:“垣弟,不若还是先往里头去?”

  她这一提,晏四少拍了拍脑门,“对对对,往里去。”

  这边闹腾得厉害,里头早有下人去禀报了。

  宁莞一行人被请进了大堂,分坐在两侧客椅,侍女各上了一杯清茶。

  比起晏家诸人心思各异,宁莞是最悠闲的,她捧着茶盏,慢慢拨了拨盖子,不紧不慢地四下打量了一番。

  晏家祖籍盛州,但由于悦来馆扩张的关系,后来渐渐地也就在繁盛的京都城定了下来。

  这处宅子有不少年代了,梁木片瓦处处都刻着岁月的痕迹。

  她垂下眼,抿了两口茶汤,这才慢慢搁在桌几上。

  对面的晏三儿见此,瞥了瞥有些不安的曹姑娘,眼中愈冷了两分。

  “族老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宁莞也跟着偏了偏头。

  晏家族老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他走在最前面,拄着一根刻着喜鹊头的桃木拐杖,佝偻着消瘦的身子,外罩的古香缎长衣像是挂在树桠上的布袋子,空荡荡的。

  族老紧皱着眉头,浑浊的眼珠子在当头的晏三晏四身上打了个转,旋即落在宁莞上。

  嘴皮子抖了抖,蹒跚地走到上首坐下,握着拐杖重重砸了砸石板地,他已经听下人说起了他们来此的原由,也不多问。

  肃声道:“你们兄弟俩今日都带人来,既为的是老安人留下来的私产,那就按照往日的规矩来,当着族里各家长辈的面儿,先各自说说,是怎么找着人的。”

  晏三儿率先起身,冲上头几人拱手作揖,指了指一边的曹姑娘,说道:“说来也是巧,五日前我往城中悦来馆查账,正好碰见曹姑娘来雇佣护卫,道是要走一趟盛州探亲,我一看便觉着有些眼熟,再听得盛州二字,当下便有些怀疑,忙上前一问,再是细究,果不其然有些牵连。”

  晏呈垣腾地起来,亮紫色的衣裳晃得几个老人两眼发昏。

  “那我这就更巧了。”他冷哼着,一手摸了摸肚子,“前些日子郗溶约我走了一趟千叶山,结果遭人算计被捅了一刀,可谓是九死一生,眼看着没气了,好运地在山里碰见来采药的宁姐姐,这才捡回一条命。”

  晏三儿闻言皱起眉撇过眼,他说这小子怎么还能好好活着,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是个祸害,这样都死不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能碰上个姓宁的。

  晏呈垣又扬了扬头,“不说其他,光看宁姐姐这模样,也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宁莞适时地配合他轻笑了笑。

  族老附和道:“是挺像的。”

  坐在族老旁边的晏家三叔公却不认同,“长得像也不能说明些什么,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了,光凭长相未免太过草率。”

  族老点点头,眼角皱纹堆叠,愈加慎重,“说得在理,那就继续,两位姑娘,你们怎么说。”

  宁莞轻抿起唇角,谦让道:“曹姑娘先请吧。”

  曹姑娘飞快瞄了旁边的晏三少一眼,想到那千两纹银,压下心间的惴惴不安,声音清亮,“我祖母姓宁,她老人家那一脉的先辈里确有一位单名莞字的,坟便建在离京不远的邺城郊外。”

  晏家三叔公说道:“是,前日呈棋传消息来,我便叫人先去查过,这位姑娘祖母确实姓宁,查了族谱,里头是有个单名莞字的先辈,邺城郊外也有一座古坟,碑文虽瞧不大清了,但隐约能辨得名字。”

  曹姑娘心头一松,含唇抿笑坐下,晏三也愉悦地挑起眉。

  只要有坟在,一切都好说。

  晏呈垣心头发急,这晏三分明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族老心中也有些思量,抬眼看向宁莞。

  宁莞当然没有坟的,毕竟她还没死,活得好好的,但话不能直说,只道:“我姓宁,祖籍盛州,先辈走的是火葬,一抔骨灰洒出去,并未留下什么坟来,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找了这么多年才会一直没寻得踪迹。”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略有低,毕竟话里的主角是她自己,说起来听着哪儿哪儿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