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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1 / 2)





  木质的楼梯很结实,踩在上面并没发出多大的声响。

  周围静,楼上也静,直到云青来到楼梯右侧、第三间房间的门口,他都没遇到一个人。

  房门关着,云青抬手敲门,先咯咯的敲两下,然后张嘴欲喊。

  但里面先一步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

  云青迟疑了两秒,到底是推了门。

  门一推开,里面坐在会议圆桌旁的人唰唰唰的看过来,光明正大的打量,有探究,有好奇,也有内敛的惊讶。

  云青愣住在门口,脸一点一点涨红了。

  他就说刚刚那一路为什么都没人,好家伙,原来都在这里!

  单越坐在会议桌的始端,男人身形高大,坐在宽大的转椅上依旧显得壮实,与旁人一样,他正看向云青,只不过眉眼温和。

  哥云青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单越点头,今天就到这吧,散会。

  云青还是第一次听见单越发号施令,与平时与他说话时的温和截然不同,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很厚实的力量感,威严扑面而来。

  看着不远处的单越,云青觉得有点陌生,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时,坐在首座的男人从座上起身,径直朝外走,走到门口处把卷发青年牵过,拉着下楼梯。

  单越离开后,会议厅里的人才敢小声说话。

  他看着很纯,没经过什么风浪的样子,真的适合大人吗?

  你说不合适不算,得大人说不合适。

  你说我要是跟过去看看,再研究一下,会不会被大人打死?

  看在咱们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替你买副棺材。

  这就夸张了吧。

  啧,更夸张的难道不是尹灌现在坐在这里吗?

  草,还真是!!

  *

  餐厅里。

  馒头上不去楼梯,只能在楼下等着,见云青跟单越终于来了,顿时嗷呜嗷呜的叫。

  云青听不懂,但看着那双贼亮的狗狗眼,他知道馒头正是在催促开饭。

  人齐了,那就开饭吧!

  五菜一汤。

  清蒸的石斑鱼肉面上被剖了数道刀痕,鱼皮划破,露出里面嫩白的鱼肉。

  面上淋了煎过的蒜末与小米辣的扇贝,肉色微焦,底下盘成团的米粉被酱汁浸得相当入味。

  乍一眼,饱满的扇贝肉与米粉小团被如同玉扇的贝壳呈着,好看得跟艺术品似的。

  清蒸的螃蟹堆在小铁筐里,每一只都个大又肥美,鼓囊囊的壳下不难看出里面有蟹膏。

  昨天钓到的旗鱼,云青又做了刺身,刺身摆了盘,跟朵花似的漂亮,旁边配上云青之前特地为生鱼片买的芥末。

  哪怕是爆炒小白菜,也是油亮油亮的,让人食指大动。

  等那群从会议厅里出来、跟着下楼吃饭的船员经过小餐厅时,一个个被那香气勾得迈不动脚。

  他们用餐的地方在另一边的大餐厅,可不在这里,然而没有人愿意离开。

  饿啊,香啊,想吃啊!!

  噢,那是扇贝吗?怎么跟他们平时看到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这该死的鼻子,现在真是见鬼的灵敏!!

  一群大老爷们你推我、我推你,全塞在小餐厅门口,有人还故意闹出了动静。

  云青听到了,扭头过去看,被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吓了一跳。

  单越动作优雅的继续用餐,不用管他们。

  云青抿了抿嘴,最后没管。

  毕竟菜就只他与单越,再加馒头月饼的量,再多就没有了。

  扇贝直接用手拿比用筷子夹方便多了,单越就是用手拿的。

  左手拿着扇贝,右手筷子一伸,将扇贝壳上的米粉与扇贝肉轻轻一拨,便全到了碗里。

  咕咚!

  某道咽口水的声音特别响亮。

  这像是开启了神秘开关,接二连三的,小餐厅外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开了交响曲演奏。

  单越全当听不到,云青也是,吃得正欢的馒头跟月饼就更别说了。

  你们馋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挺好。

  夹起一片旗鱼刺身,云青沾了一点芥末酱塞嘴里。

  旗鱼肉异常鲜甜,大概常年高速在海中游动,它的肉质比养殖的鱼类不,应该说比绝大部分的海鱼都要紧实。

  肉紧且甜,在芥末酱的辛辣直冲鼻腔中,旗鱼肉的甜也被无限放大。

  云青满足的弯起了眸子。

  真好吃!

  在交响曲的演奏中,云青做的这一桌子菜几乎被一扫而空。

  两大笼的扇贝全被吃光了,扇贝壳在桌上垒得高高一叠。

  那条三斤重的石斑鱼只剩下一条主骨,框里的梭子蟹一只都不剩,小白菜的碟子里只剩下几片生姜。

  唯一剩下一点的是让云青没想到的、他以前吃不起的昂贵旗鱼刺身。

  云青:就,心情有点复杂。

  他们这一桌吃了多久,外面那群牛高马大的男人就站了多久。

  有些实在熬不住,灵机一动,回到大餐厅找了一个大碗,在餐桌上随便扒拉了点菜,然后端着大碗过来。

  就着香气,一口吃了三碗饭。

  饭后,云青带着两只明显胖了一圈的毛绒绒回了卧室。

  心里想着要跟单越谈一谈,所以云青回去的时候,是把单越喊上的。

  单越见云青欲言又止,以为他是被刚刚那群家伙给吓着了,于是安慰,你不用管他们,把他们当不存在就行。

  云青摇摇头,不是的越哥,我没有在意那个。

  温文尔雅的男人眉梢微扬。

  云青抬眸瞅了眼单越,很快又低下头去,浓密的眼睫像黑蝶的翅膀,一颤一颤的。

  单越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云青措辞。

  片刻后,云青再次抬眼,哥,我想回那座小岛上去,你能送我回去吗单越眸光一凛,刹那后脸色恢复如常,为什么想回去呢?

  男人语气温和,甚至带了点哄孩子的安抚。

  云青支支吾吾,就、就是想回去。

  他没办法告诉对方,只有回到小岛上才能自由自在的卖海货。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云青脑袋越垂越低。

  仔细想想,他的要求好像有点过分。越哥是大忙人,哪里有空送他回去。

  就当云青鼓起勇气想要把刚刚的话更正一遍,面前男人忽然俯身,一手拎起一只毛绒绒,然后快步往浴室那边走。

  把两只不断挣扎的毛团子往浴室里一扔,单越利落将浴室门关上,然后又折回去,把房间门也关上。

  两扇门一关,房间里就只剩下云青跟单越。

  越哥云青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