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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_145





  任燚傻眼了,他磕巴着说:“你你、你真要……!”

  “都是男的,怎么了。”宫应弦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一点。”说着把手表也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

  任燚感觉有一头成年雄鹿在心头乱撞,他慌了。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淡然面对这个,这不是折腾他吗。可要是拒绝,岂不是欲盖弥彰?

  宫应弦却是泰然自若地开始脱衣服。

  任燚心一横:“你可以穿着内库,我有新的、新的给你。”

  “嗯。”

  任燚拿起自己的作训服,转身进了浴室。他先用冰冷的水泼了两下脸,心下拼命叫着:冷静,冷静,冷静。

  只是一起洗澡罢了,他从高中开始住宿,洗过多少集体澡堂,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可能在自己的浴室里出糗的,绝对不能。他深吸一口气,脱下衣服,打开了水龙头。

  不一会儿,宫应弦进来了:“水热了吗?”

  “嗯。”任燚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身,想把花洒递给宫应弦,可在看到宫应弦那健硕完美的身体的瞬间,还是浑身一抖,他把花洒快速塞进宫应弦手里,就背过了身去,唯恐自己发烫的脸皮被瞧出异样。

  宫应弦接过花洒,目光忍不住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任燚赤果的背影,那修长的体态、劲瘦的腰肢、恰到好处的肌肉,每一寸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量之美。

  任燚的身体很好看,他想。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顿觉不可思议。他没有注意过别人的相貌,这种“注意”并非是他分不出美丑,而是美丑之于他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干不干净来得重要。可他此时竟生出了“任燚好看”的念头。他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由来,他感到困惑、甚至是困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任燚等了半天:“哎?来浇水啊。”他不回头,还勉强能维持冷静,尽管他很想很想很想回头看看,最好是能够尽情地看。

  宫应弦回过神来,他用力压下了心头莫名的念头,往前两步,查看了一下任燚的伤:“这伤好了,颜色至少要两年才能淡下去。”

  “那晒黑点儿就看不出来了吧。”

  “除非你晒成黑人。”宫应弦将水淋到了任燚的背上,“洗吧。”

  任燚只得扭捏地洗了起来,他要强迫自己不去想身后的人,而是想一些能让自己的大脑和身体都维持冷静的东西,因而他的肢体十分僵硬,洗一个澡洗出了半身不遂的别扭。

  可即便他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宫应弦在看他,废话,宫应弦当然在看他,但不是普通的看,而是……他无法形容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好像已经具化了的视线,也许这统统是他的幻觉,可他又不敢回头求证。

  任燚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此时上帝视角的画面……他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微微弯腰,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

  不行,想点别的,想点……想点可怕的。

  任燚一咬牙,也顾不上害怕了,认真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鬼片,幻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

  “毛巾给我。”

  宫应弦的声音突然在任燚耳边响起。那声音天生带着优雅与空灵,仿佛总与凡间喧嚣隔了一层空气结界,色纯而无暇,时而听得人耳朵酥麻,但在任燚满脑子怪力乱神的时候,这种好听到不接地气的声音能让人体温一下降三度。

  任燚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身体一抖的同时,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宫应弦一手还拿着花洒,只能单手接住任燚,他脚下也滑,为了不至俩人都跌倒,只得踉跄着后退几步,用背抵住了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俩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憋回了嘴里,只有洗澡水还在哗哗作响。

  任燚的大脑一片空白。

  宫应弦只觉胸腔轰地燃起了一把火,有一种陌生却强烈的感觉冲击着自己的神经,他从未经历过,也无从判断他所体会到的究竟是什么,而后他觉得头皮发麻,脸颊燥热,就像一杯酒下肚的后劲儿,他觉得心慌,他快速说道:“还、还不起来!”

  任燚如梦初醒,赶紧站了起来,他手足无措,他六神无主,他更加不敢回头了。

  宫应弦不需要任燚回头,看着他通红的脖子,已经能想象此时他的脸该红成什么样,宫应弦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知是否此刻的自己也……

  “我、我洗差不多了,你你……要不你……”

  “……毛巾给我。”宫应弦加重了语气,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此时的慌张。

  任燚依旧背着身子,把毛巾递给了他。

  宫应弦拿过毛巾,故作镇定地斥责道:“刚才差点溅到伤口,你能不能小心点。”他用湿毛巾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这个地砖有点滑……”任燚小声说,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是一个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事故、常年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危险场所的消防战士,尤其作为指挥员,他们的心理素质第一要求就是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简简单单的“喜欢”二字,动不动就表现得像个愣头青、傻小子,他一定嗤之以鼻。

  可现在呢?他慌乱的像个傻13,还他妈这么怂。

  宫应弦把毛巾搭在了任燚的肩上:“好了,你自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