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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呵护、心系别处(2 / 2)

  面对他眼里闪动的泪光,齐雯依旧温和地微笑,轻轻摇头道:“你想多了,我还有事要跟卡西谈谈,你先呆在这儿陪她吧。”

  齐雯说完就走出去,不敢多停留,一拐弯,她便飞快地跑起来,不愿让身后的男人看到她的真实情绪。

  李谨炎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几秒,尽管心里有无数疑问像一张网一样蔓延开来,他还是决定先回病房看他的秘书。

  病房里只剩她和他,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床上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呼吸微不可闻,心跳更是——

  “冰块!”李谨炎突然冲到床边,近距离看到她轻微起伏的胸口,才为自己刚刚产生的幻觉狠狠松了口气。

  他差点以为她停止了呼吸,差点以为她因为手术发生了意外,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五年来,第一次这么害怕。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几乎令他紧张得停止心跳。

  “冰块女人,你将来一定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丢下这句话,李谨炎就坐到常绵身侧,颀长的身体钻入被窝,紧紧依偎着她。

  近看着她沉睡的脸,他甚至舍不得呼吸,担心胸口的起伏惊醒了她,可又不愿让她离自己太远,这种矛盾的心理百爪挠心。

  伴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李谨炎疲惫地合上眼,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躺在她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

  天大亮以后,阳光普照整个大不列颠岛,神奇的阳光仿佛有唤醒一切生物的能力,当柔和的阳光踩进常绵的病房里,修长的小麦色手指轻微动了动。

  “翡册?是翡册吗?册……”她似乎摸到某个部位的肌肉,再往上摸是更大面积的结实肌肉,她仍然不能判断睡在身边的男人是谁。

  直到纤细的五指攀上对方的脸,触碰到两片厚实温热的唇,常绵身子一颤,像被触了电似的抽回手,却又被一只大掌紧紧包住。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原谅你刚刚叫了接吻狂的名字。”轻柔的磁性嗓音伴着温热的气息直窜进常绵的耳朵。

  “你……放开我的手!”她轻颤着,不安地向病床里头挪了挪身子,却发现手臂已经触墙,巨大的惊恐顿时充斥她全身的血管。

  想起她跟他决断时,这个男人眼里盛怒的血丝像无形的火焰,灼烧得她不敢靠近他,可此时此刻,他却离她这么近,甚至已经到了肌肤相亲的地步!

  李谨炎看着她无助的惶恐,止不住一阵心疼,下意识地想松开手让她不再感到不安,但为了她的安全,他还是预先提醒道:“我可以暂时放开你的手,但你必须答应我乖乖呆在床上。”

  常绵暗自抽了口气,旋即以一贯的冷漠武装自己,纱布下的薄唇飘出冷冷的讽刺:“连受伤的我也能勾起你的淫念,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冰块——”李谨炎正欲大吼,目光接触到她眼部缠绕的白色纱布,语气又急转直下,温和却生硬地说道:“我是担心你乱动弄伤了自己!”

  “谢谢你的担心。”她的道谢平淡得像沼泽里的死水,大风也刮不起涟漪,李谨炎却不舍得对她大声说话,只要一想起刺目的鲜血从她眼角滑落的那一幕,他的整颗心都揪得痛不欲生!

  “冰块……”他迟疑地开口,想向她索要保证,要她向他保证这辈子永远不再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女秘书却抢先问道:“翡册人呢?”

  再次听到她提接吻狂的名字,李谨炎的耐性几乎被提到极限,他深吸了口气,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个女人现在是病人。

  “我昏迷的时候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他人呢?”女秘书执着地问道。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隐隐听到翡册的哭声,甚至还听到他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因为模糊,因为不确切,她以为那是梦境,但以她对那位仅有五日之缘的上司的了解,此时此刻,他应该会粘在她身边,甚至把屎把尿地照顾她。

  “冰块女人,不要在这种时候惹我生气。”李谨炎在她耳边沉声警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一而再再而叁地在我面前重复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李谨炎,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而小孩子脾气!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我就是要找他!”常绵挣扎着想坐起身,却被两只大手轻轻按回床上。

  李谨炎见她为了找另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处境都不顾,再也控制不住好脾气对她吼道:“他不在医院!他……”

  吼声突然停止,李谨炎猛然发觉自己的鼻腔突然有股难以抑制的酸楚感,莫名地,他的泪腺也被牵动了,眼眶不可收拾地发热。

  究竟是怎么回事?接吻狂只是因为调戏护士挨凑,为什么一想起他当时眼部的纱布,他的情绪就莫名地起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