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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一张嘴,就是满嘴的雨,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用水壶灌水一般,用的就是花满楼浇花的那一种喷头,今天下午我们本有机会买伞的!

  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越来越急,如同鼓点,但沈百终还是听到了陆小凤在说什么,可是我们并没有买。

  没错,谁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鬼天气。

  陆小凤转头去看他,雨水确实很公平,是世上最公平的一种水,没有光淋他一个人,也淋着沈百终,水滴从他的头发上一直流到脖子里去,浸湿了黑衣,划过绣春刀的刀鞘,最后才从衣角一连串地滴下水去,简直和洗澡差不多,但你光听这个人沉稳的声音,哪里听得出他是在淋一场暴雨。

  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已经到了。

  狭窄的巷子里,客栈通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对每个暴雨天来住宿的客人来讲,都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两个人站在廊下等衣服上的水滴得差不多了,又拧干了头发,才推门而入。

  木门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金九龄整理好衣服,放好油灯和碗筷,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指,沈大人!陆小凤!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金九龄?陆小凤一走一个水坑,站了那么久,他仍在往下滴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查案!

  金九龄站起来,往柜台上放下一锭银子,小二,去弄一坛泸州大曲来,再做几个凉菜,几个热菜,别忘了拿两条毛巾过来。

  小二本来正在打盹,已把头磕到了桌子上去,被叫醒后一脸不满,等他看见那锭银子后,就立刻变了脸色,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把钱收入袖中,一闪身就进了后厨,好像生怕银子长腿跑了。

  我本就要和你们一起查案的,你忘了么?金九龄重又坐下,道,沈大人把消息告诉我后,就与你一起走了,我是独自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陆小凤也坐下,这附近好像只有这一家客栈,其实也不算太巧。

  难道我就不能与你们套套近乎么?金九龄大笑道,要说不巧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我很不巧得没有被雨淋到!

  陆小凤目光一闪,也笑,拿起筷子来就吃,他确实被雨淋了,这有什么好反驳的?

  你这种贵公子,是不会懂我这种人的。陆小凤摸着胡子,你哪里会知道被雨淋湿的快乐?洗澡不用掏钱,这种好事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沈百终没有坐下,他把绣春刀放在陆小凤旁边,走到窗前卷起了竹帘。

  沈大人是在做什么?金九龄问道。

  他在卷帘子。陆小凤道。

  我当然知道他在卷帘子,我问得是他为什么要卷帘子?

  为了应对刺客。陆小凤淡淡道。

  刺客?

  对,跟了我们一路的刺客。

  庭院中有剑光一闪,雨中已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只是一瞬,就到了沈百终跟前。

  他的剑和人一样快,冒着凌冽寒光的剑尖刺破纸窗,风一样的刺向了沈百终的眼睛。

  第36章 刺客与死

  窗外暴雨如帘,笼罩住天地,刺客的身影在雨中模模糊糊,他的剑也模模糊糊,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杀气直袭而来。

  剑还没有到,已有几滴雨水在真气鼓荡下进了屋内。

  陆小凤拿起桌上的酒壶,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金九龄看了一眼,霍然起立,刚要去帮忙,就被陆小凤按了回去。

  雨水碰到了沈百终手上,他的两根手指也已夹住了刺客的细剑,另一手去点他的穴道。

  黑衣人一惊,急忙扭转身子,踩在窗框上一个翻身,避开了沈百终的手,可等他去抽那柄剑时,却怎么也抽不出来,露在外面的眼睛起了血丝,剑也还是在沈百终的手里死死地夹着。

  原来沈大人已学会了你的灵犀一指,是我瞎操心了。金九龄叹道,来,我们喝酒。

  酒壶里已没有酒,金九龄倒了个空。

  那小二怎么还不回来?金九龄皱眉道,我去催一催他。

  金九龄起身去后厨的时候,沈百终已折断了黑衣人的细剑,把他的穴道点住,把人压在了地上。

  谁叫你

  沈百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住了嘴,因为他已经发现黑衣人的嘴里藏了毒药,而他也正要咬破这毒药,于是立刻伸手扼向地上这人的喉咙。

  沈百终的手刚伸出去,空气中就响起了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绝不会听得到这声音,不论换作是谁,都一定会死在这里。

  但是站在这里的人是沈百终,坐在桌前的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虽没有听到破空声,却看到了沈百终突然看向窗外的眼睛,便立刻扔了一只筷子过去。

  这是离他最近的东西,也是能扔过去的最好的东西。

  没有人能看清沈百终的动作,也没有人能看清那些暗器,当沈百终的手停下时,他的手里已多出了一只刺猬。

  木筷子做的刺猬。

  暗器上果然有毒。

  一根根钢针钉在筷子上,在灯光下闪着雪白的光芒,而这钢针的尖端,却都泛着青色,显然是淬了剧毒。

  这些钢针的力道极大,几乎可以将铁块当成豆腐一样随意射穿,若不是沈百终内力深厚,一根木筷子根本不能接下这些东西。

  这东西只会射穿筷子,然后穿过人的身体钉到墙里去,而且一定会全部没入,连一个尾巴都不会留。

  而人也会倒在地上,不出三息就会死掉,不过三日就会发出臭气。

  这是暴雨梨花钉!陆小凤快步走过来,道,就是宫九用的那一种暴雨梨花钉。

  两个人都没有动,他们都不打算去追那个用暗器的人,如此大的雨,如此诡异的暗器,出去追也是没有用的。

  嗯。沈百终应了一声,你把他的毒药取出来。

  即使是在刚刚那样凶险的情况下,他的手也还是扼住了刺客的喉咙,力度不轻不重,既不会叫这个人死了,也不会叫这个人咽下药去。

  陆小凤挽起湿漉漉的袖子,卸了黑衣人的下巴和面罩,在他背后一拍,就拍出一个鱼鳔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鱼泡,也是死士们常常藏在嘴里的东西。

  只有非常忠心的刺客才会在嘴里含着毒药,这代表着他们已随时愿意为主人去死。

  自从五六年前起,你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什么刺客要刺杀你了。陆小凤道,现在一见,我竟觉得有些稀奇。

  沈百终捡起地上的断刃,放在陆小凤眼前让他看,你有没有觉得熟悉?

  没有。陆小凤老老实实道,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剑,这剑未免也太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