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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一千二百四十一。

  倘若只是鹿安清说出这数量,根本不可能有人信他,偏偏说话的人是明武。

  明武在史馆内甚是为人所知,常人也知道他的严肃正经,根本不可能撒谎。

  满室哗然,交头接耳。

  不断有目光落在鹿安清的身上,情绪复杂到可怕,根本辨别不出更多。

  “……可这,怎么可能?”

  千言万语,化为这低低呢喃。

  “能做到的人,现在,不就正在你们的面前吗?”太史令看过那些或是茫然,或是焦虑,或是疑窦,或是钦佩的面庞,冷静地说道,“还有不满吗?”

  在这苍老的声音下,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分不清楚到底是为了老者话里的不悦,还是因为那个可怕到追赶不上的数量。

  光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鹿安清此人,到底……

  是什么来头!

  太史令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会场的门窗骤然打开,屋外的冷风刮了进来,将他们打了个踉跄,背后满是寒意。

  “明日来领牌子,各自归去罢!”

  那已经是很温和的“滚”。

  太史令的声音仿佛是无法违抗的命令,祝史们都不得不听从这话散去。

  直到最后,只剩下鹿安清和太史令。

  鹿安清将染血的手帕收起来,淡声说道:“想让我学会隐藏的人,不是您吗?”

  他抬头看向太史令。

  “为何,又要为我造势?”

  太史令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鹿安清,叹息着说道:“我看到了落日。”

  每天都有落日。

  日出,日落,都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鹿安清的心口微颤。

  仿佛某种征兆。

  …

  鹿安清回到德天殿外,在又一夜轮值时,属于公西子羽的触须还缓缓潜伏在鹿安清的意识里。

  他能感觉到那些屏障……

  温暖地笼罩着。

  为鹿安清尖锐外露的精神包拢起来。

  甚至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要他愿意,他同样可以进入公西子羽的意识里。

  只不过鹿安清一直克制着那种冲动。

  这很不得体。

  他已经逐渐发现,就算是意识的联接,也是拥有着令人发狂的能耐。

  身体的快乐,似乎可以区分为肉/体与精神两种……他再不想有那种不堪的回忆。

  尤其今夜,皇城内还留宿着不少皇亲国戚。

  自打皇太后的寿宴出事后,他们就一直滞留在京都,走也走不得。

  今日,明康帝似乎已经认定此事与他们无关,召他们入皇城畅谈到深夜,便也都留了下来。待明日后 ,这些王爷们便会回到各自的封地。

  “你很紧张?”

  鹿安清蓦然说道。

  他一出声,刘明德猛地看向他,疑窦地说道:“什么?”

  鹿安清:“你看起来很紧张。”

  刘明德的心声非常干脆,是循环担忧的情绪。

  他在担心他的孪生兄弟刘顺德。

  非常、非常担心。

  刘明德尴尬地笑了一声,“只是有些累了。”

  鹿安清朝着不远处的徐舟点了点头,“要是累了,就去里面坐坐。”

  “为官家做事,岂敢如此?”

  刘明德摇了摇头。

  更别说,他今日还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