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着？”

“听着……”顾盼安小声回答。

“就拿这件事来说，你想过怎么补救吗？给她道歉，叫我给个工作岗位，就这样？”

顾盼安无地自容，应都应不出声。

“退一步说，我这边多养个闲人也无所谓，但你确定这就是你同学想要的？”

顾盼安垂着眼，沮丧的哑口无言。

“还有其他想法吗？你白长这么大，脑袋长来增高的？”

顾盼安听到他开始怼人了，想要顶嘴又不占理，只能嗫嚅：“学校处分都下来了，沈薇姐也已经同意那样的处置了。”

“然后？”

明显听出封易瑾不开心，顾盼安不敢说话了，手指无意识的抠着被褥上的锦绣线，“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太没用了……

可是她没用，他为什么要生气，没用的又不是他。

顾盼安脑子都乱成一团麻了。

封易瑾突然叫她：“顾盼安。”

“嗯？”

清晨的雾水还有些凉，封易瑾站在小道上，看着不远处浮着许多枯荷的池塘，轻而坚定的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他想起昨天见彦枭的事，勾起嘴角，露出个冷漠的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事实，你强你就能黑白颠倒，指鹿为马。但你不能空口无凭，不管是什么说法，你都必须拿出证据来，哪怕是假的。知道了？”

顾盼安呼吸加重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听懂了，可又潜意识的觉得他这话其实是不对的，是强盗逻辑。

“顾盼安？”

“嗯……”

“有意见？”

“黑白颠倒，是不对的。”顾盼安细若蚊蝇的辩解。

如果是以前，或者是其他人，封易瑾也许早就把电话挂了，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废话，可是他手插进口袋，转身回屋，同时反问：“你帮同学写个课后作业，对社会稳定有影响？”

“当然没有。”

“学校处置对你朋友有影响吗？”

“当然有！！”

“处分公平吗？”

“……”顾盼安终于明白了。

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不管是动物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都是欺软怕硬，弱肉强食的。

校方在这件事上的处置，更不是“公平公正”，而是自私的为学校名誉着想！

本来是无伤大雅的一件事，根本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可学校因为沈薇的身份，故意加重了处罚，这从一开始，就不对了。

现在，她要把所有的伤害都降低到最小。

“我知道了。”顾盼安抿唇，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下，她握着拳头，认真重复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封易瑾。”

封易瑾勾唇，“别给我惹事，就算报答了。”

闻言顾盼安顿时有些赧意，摸了摸鼻尖，“昨天，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

“说我什么？”封易瑾能从语气里听出她心情好了些，不由也跟着露了个轻笑。

“说你是大混蛋。”

封易瑾：“……所以，现在我是什么？”

“你现在，顶多……”顾盼安莫名的有些脸红，揉揉发热的脸，嘟囔道：“中混蛋吧，中混蛋。”

谁让你还是把我扔回学校了！

不过好在回来了，不然这件事就只能让沈薇这么担着、算了。

顾盼安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证据是吗？

法庭上法官判案还有翻案呢，凭什么他们就这么认了？！一码算一码，你不能让一个踩死蚂蚁的人，来承担虐杀国家保护动物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