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就算自己可以憋气二十分钟，也得死翘翘。

“你没听过防患于未然？”

“我当然听过，未雨绸缪的意思么！”

更子想笑，心说我也不是为了考你，你这么认真回答干什么，不过他没有露出这个能让人缓和情绪的表情，冷吐出一个字：“憋。”

顾盼安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见状立刻什么意见也没有了，老老实实的开始练憋气。

憋了一段时间后，她说：“我得憋几分钟才行？”

“五分钟。”

顾盼安：“我没手机看时间。”

更子把自己手机给她。

顾盼安一按亮，就看到手机的屏幕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清秀，脸颊上的酒窝都若隐若现

因为自己也有酒窝，所以顾盼安对有酒窝的女孩子天生有一种亲近感。

“这就是盈盈吗？”

更子嗯了一声。

顾盼安听着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心里有点忐忑，很想聊一下这个女孩子，但又怕触及更子的伤心事

而她沉默下来，更子反倒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她出事那年十八岁，刚生日。”

顾盼安抿唇，小心的问：“她是……”

“我的妹妹。”

顾盼安心里惊讶，但又说不出话来，她抬头看更子。

更子神色如常，“我说过要和她一起过生日的，礼物也买好了。”

然后出意外了……

就算更子不说，顾盼安也知道后续发展了。

“怎么会……”

“因为我临时出任务。”更子说：“那段时间，有一伙……人吧，很不老实，刚好我一个同事的老婆难产了，领导体恤，让他去医院陪着。我就临时顶替上了。”

“我那天说过会去学校接盈盈回家，但因为途中发生这件事，只能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去接。”

“等任务结束，才看到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等回电过去，才知道说盈盈不在学校，早早就走了。”

更子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一丝深不可见的哀色，“你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谁吗？既然我说过会去接她，盈盈没看到我是不会走，的何况那是学校门口，别人要是想要强迫她，也会惊动学校保安处。”

“所以……去接她的，是你朋友吗？”顾盼安知道这样问有些残忍，但真相总是残忍的。

“呵。”更子低低笑一声，像是在自嘲，随即深呼吸一口气，“那是我曾经在歹徒手里救下的一个人，他的家长还给我送过锦旗。”

顾盼安不敢置信，心里憋得难受，“那……”

“如果你现在要问我，后不后悔救过那么一个畜生。”更子假笑已经退却，眼里没有一点情绪，“我是后悔，那是任务。我们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保证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但是，除此以外，我后悔那之后和他有了结交。”

“更后悔让他看到了盈盈。”

顾盼安心情沉重。

更子说完很久后才抬头看了后视镜，看着顾盼安沉默的垂着眼，看着手机，一脸难过的样子。

他像是被刺痛，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