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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北的金丝雀(1 / 2)



好大的雪。这句活虽然很平凡,不过今年的雪并没有那么温柔。即使对于居住在东北之地的“他”来说,每天下着的雪量也多得让人讶异。



“去年也很糟糕啊”,坐在旁边的年迈男性这么说道。



“去年……确实很糟糕啊,所以当时我没过来。不过,应该要来的啊。”



“他”自言自语着,年迈的男性、以及在前面坐着的小孩子们都被吸引,看着“他”的脸,不过,马上又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现在要去的城镇离得很近,甚至能称其为“本地”————在那样近的地方居住的“他”,由于无奈的原因,去年没去成。



终于连女帝都打败、有着最强之狼称号的魔法师,率领着HP部来访了。自己却由于暴风雪的关系,没有去成。



离家虽然有点距离,不过就算是冬天,也能很快到达的距离……正因为如此,没有在这边城镇住宿才成为了自己悔恨的原因。



虽然“他”没能赶上,不过那次成为传说的争夺战依然发生了。



到那时为止都被称为“裹腰布”的枪水仙,终于在那两天的战斗中提升到能与魔法师并驾齐驱的高度。像“他”这样的人居然没能参战、没能见到这一大事件,可谓是很大的失态。毕竟,这件事可以说是那个名震全国的HP部分崩离析的契机,甚至有人得意洋洋地这么述说。



“他”装作没有在意那些看向这边的人,擦了擦花白一片的窗户。即使擦掉那像冰一样冷的窗花,看见的仍然是雪白一片。



这个景象,全都跟去年很像。正因为如此,今年“他”不计花销,迎合着HP部——不对,是HP同好会的来袭,住宿在这里。



而且在去年年末跟枪水仙一起携手并肩的、那个拥有着“灾厄”名号的男人————原HP部的猛者:秋鹿雅确定无疑会出现了,这是从火蜥蜴那边得来的情报。为了复仇,也为了迈出崭新的一步,这个男人将会站在寒冰魔女的面前。



曾经秋鹿培养出来的魔法师,魔法师培养出来的魔女……以及不仅魔法师、连魔女都要打倒的秋鹿……他的复仇之战。像是什么因果循环一样的战斗啊。不过,很有意思!



今天或者明天的晚上,即将成为“超越最强”的开端。打败魔女之后,再去将魔法师打败————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对于自称是“传唱者”(原文:语り部,是上古以讲述传说典故为世袭职业的部族)的“他来说,不可能会错过这个。在首都近郊附近有个收集情报、被称为“毛球”的情报家,只从他那里得知的话根本不会觉得有趣。古时曾被称为骑士的狼群所展开的半价便当争夺战……那神圣的战斗只是作为单纯的情报传诵开来,实在是太乏味了。那些战斗是传说,应该作为叙事诗一样被吟唱……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自己要去见证这一切啊,那些追求着半价便当的英豪们的故事。将其全部用身体去感受,因为身在那时、在那个场所,所以能更能含有感情地吟唱。



汽车停了下来,“他”把包拿在手中,站了起来。



“呜哇……声音好好听的样子……你是做播音员什么的吗?”



“怎么会……我,只是一匹狼而已,虽然是有点奇怪的那种。”



对于“他”那中性的声音,车上的乘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下了车,由于积雪的关系,下车的瞬间,脚发出“po”的一声,踩在了雪中。



背对着开始行驶的汽车,“他”在一片银白的世界中,把自己的足迹刻在雪上……这些足迹等一会儿就会消失了吧,这样也不错。不过,“最强”之路上那些勇者们的足迹,是永远不会被埋没的吧。



曾经那个狼还被称为骑士的时代,有过很多的传唱歌手,……其中只有少数残存了下来,而“他”,就有着这样做的技能、还有义务。



“他”的名字是刈穗司,是居住在东北的文士,知名的传诵者。他那吟唱着狼群物语的美妙歌声,如同小鸟啼叫一般,能够获取听者的心,将其魅惑。



人们将其称为————东北的金丝雀。



————5分钟,有着这样的一个时间。一天的二百八十八分之一(洋哥数学不错),可能毫不在意、连痕迹都没有就消失了,这样短的时间……但是,它也能无限地接近永远。比如说我,佐藤洋,还是初中时期的青葱岁月————在那时的一个5分钟里,我感受到了永远……



有一天,听说我的学校来了一个叫春美的大学生————教育实习的。虽然是教师却又不像,虽然从没接触社会却已经是成年人,有着这种矛盾……由于教师和学生之间禁断关系发展起来的低难度,一个月相处后难舍难分……怀着这样的期待,虽然没有谁说出口,要跟春美老师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如同爱情片一样发展……毫无疑问,男孩子谁都会这么想的。这对于正处于思春期,对于性的憧憬中的初中生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然,像这种美梦,是不可能那么顺利进行的……所谓的现实,真是冷酷啊。在谁都向往着的全校集会上,梦里描绘的年轻、美丽、还有着火爆身材的春美老师的身姿,哪都找不到。为什么啊,男孩子们环顾体育馆,跟往常不一样的,是教导的头发少到了让人笑不出来的程度,还有男同志们的大敌、尽可能加长女子校服短裙的魔鬼老太————山口老师确实又胖了……



什么啊,是因为有事所以没来吗……正这么想的时候,校长喊出了春美老师的名字……阿勒?我抬起头,台上的是个清爽面庞的小白脸。没错,harumi写作晴海,既不是晴美也不是春美……话说连女的都不是,居然是个男的……



如同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白脸的登场,意味着我们的梦想全都幻灭了。“从以前起就喜欢孩子,向往成为教师,想成为大家青春篇章的一页”等等,说着漂亮话的晴海老师的那张清爽笑脸,让男生们都感觉到了威胁。



全校集会之后,我们班没有人召集,就在教室的角落里召开紧急会议。那家伙的本性是个萝莉控魂淡,是会吃掉女同学的犯罪者,会议得出这么样的结论。而且在一个月乱搞后没有后顾之忧这样的想法,我补充道,全员一致点头表示同意。“杀了萝莉控”随着这样的口号声,在今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准备从晴海的魔爪中守卫自己班的女生。



当然,由于是在教室里的会谈,所以被女生们全听了过去,不过这种事情无所谓啦。连广部同学一句“好吵”的抱怨,都被我们的积极性抵挡了下来。就算被讨厌也要守护她们,如同蒙受世人指责也要贯彻正义的黑暗英雄一样。不是为了自身的幸福,只是为了守护她们的幸福和纯洁————所谓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



就在几十分钟前还在幻想着跟火爆身材的教育实习生春美一起恋爱的男人们,马上就挥手过去,勇敢地团结在了一起————所谓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



对着刚到教室的晴海老师质问“恋爱对象果然是未成年少女吗”。我们虽然以命名为“珍珠港”的奇袭向他发动了致命一击,他则是带着漂亮的微笑回答“不知道啊 ”,回避了过去。表现了他相当会耍滑头啊,让男生们一齐虎躯一震。总而言之这一击,晴海对我们的反击发挥了绝佳的效果。当初我们制定的后续攻击也接不上了,只能静静听着他的自我介绍。



口舌之争的话,人生经验丰富的人获胜,大概晴海事前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吧。我们立即思考下面的对策。但是事态实在是太紧急了……作为一时的措施,在晴海身边时常配置一个男同胞,阻碍他跟女生的交流,我们使出了这一招。这样的话,由于曾经的因果关系,导致在女生中完全没有人气的石冈君就再合适不过了,从小玩到大的我对于他这方面的信誉,表示肯定。



这个简单却又完美的作战,在谁看来胜利都是确实无疑的了吧。身为**家、又是我青梅竹马的三泽君(当年的三泽之乱),曾经有一天带着一个奇怪造型的达摩来上学。他什么都没说,把它挂在窗边做装饰品,在理解这个行为的意义之前,甚至有“他是某鬼怪宗教的创始人”之类的传闻出现了……



但是现实总让人琢磨不透,我们的这个作战虽然漂亮地成功了……不过,同时也算是失败了……以监视为目的接近他的话……男生很奇妙地跟晴海的关系好了起来。



想成为足球选手,却年纪轻轻搞坏了膝盖,然后自暴自弃的过去……之后对于让自己重新振作的老师,怀着尊敬之情,自己也决心去当教师……还有从小学以来就约好的,将来做了教师之后稳定下来了,就一起结婚,他的青梅竹马的事情……晴海老师把很多事情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我们。连其他年级、其他教室的男生都被他吸引,更是扰乱了许多女生的心房。



当然,对于正值思春期的初中生,女生们常常会给晴海老师写情书、告白之类的,就像肥皂剧一样。但是,这对于早已心属她人的晴海老师是肯定行不通的。连我们都相信了,他是不会对自己教的学生出手的。



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老师啊。而且由于年纪相近,与其说是老师,给人感觉更像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亲戚家的大哥哥。跟他接触的话,总感觉自己也得更认真、更努力一些……甚至会有这种想法……



所以说,打闹的时候误打碎窗户玻璃、被命令一个人在体育馆和更衣室打扫的石冈君,“今天上体育课的是我们年级吧……就是说,肯定会是同级的某人”,这样鼻子里喷着粗气说着,然后从女子更衣室的垃圾箱里拿出了一条脱了线的丝袜,带到了我们面前。至今还记得我们那无法形容的悲哀……



嘛,话是这么说……对我们而言,女性用的丝袜是种神秘的道具,怀着快要溢出来的好奇心,我们拿到了男性更衣室,确认着手感,数名男子探求着,想要知道这到底是谁的东西————————所谓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这是没办法的啊,是本能啊……



早上还穿着丝袜,回去的时候光脚的女生……这实在是太不明确了,采取用手触摸之上的行为实在是……不,不行,对于跟晴海老师在一起后,变得清心寡欲的我们来说,要坚决阻止更进一步的行为。谴责石冈君的同时,我们把诸恶的根源、化为黑色块状物体的丝袜,封印在了男子更衣室的垃圾箱中,离开了学校。毕竟晴海老师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像这种邪恶的东西怎么能让我们开心呢。



没错,快乐的时间总感觉很短,晴海老师的一个月时间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早晨,在全校集会开始前,我们都落下了泪水。



校长的前言说完之后,晴海老师就登上了讲台,此时肩膀颤抖着、压抑住泪水的女生也不在少数。



晴海老师,说着短短的一个月里,跟我们一起的种种回忆……时而呜咽着的泪水、打湿了脸庞,帅气的脸变得一团糟……最后,哭着喊出了一句,“真的非常感谢!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老师,然后回到这个学校”跟我们做出了这样的约定。



不说我们,连其他年级的学生还有教师都浮现出泪容。连一直都很强气的广部同学也是,她眼角带着的泪光,逃不过我的眼睛。



离别的感动,包裹住了体育馆。带着悲伤,却又满怀感激的离别。在这一个月里,我确实学到了上课不会教的、某种重要的东西。



随着泪水,全校集会结束————本该如此的。一边压着被空调风吹起来的头发,教导一边问道“老师方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就5分钟吧”,那个山口老师举起手来说道。肯定是跟感人的晴海老师道别的话语吧……我正这么想着,不过好像很奇怪的样子。是视线被眼泪模糊了的缘故吗,从山口老师手上能看到暗黑色的光芒在舞动。



登场的魔鬼老太————山口老师就像从法庭飞奔出来的辩护团,挂起“胜诉”的文字一样,用双手高高地举起那只脱了线的丝袜。



————这个是在男子更衣室发现的!!如同决战前的战国武将一般放出豪言,与她那无比的魄力相照应,从她手中垂下来的丝袜被空调风吹得摇摆起来。



刚才还感动着的师生瞬间凝固了,只有我和石冈君等数人全身颤抖着,原先脸上的泪痕也被流出来的汗取代了。



————这个居然会在男子更衣室,为什么啊?————怎么把用过的丝袜拿到手的啊??————到底是用这个干嘛的啊???————现在这个学校的风纪也太糟糕了吧。



这个演讲的犀利程度,引起了“崛起吧国民!”等舆论的怒涛,她用受了伤的野兽一样的压迫力,把全校师生数十秒前的种种感动漂亮地一扫而空。



到底什么驱使她做到这种程度呢。成为了全校师生青春篇章的一页的晴海老师,在他人生这么重要的一天,山口老师不惜将其破坏也要控诉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是作为学生指导的职责吗,还是她作为女人的本能呢,又或者仅仅是更年期到了呢?……直到现在依然是一个迷。



“那就5分钟吧”,最初山口老师说出的这句话是多么空洞。如果说是5分钟的话也实在是太长了,这短短的时间化为了永恒————尤其对于石冈君而言。最后,刚刚还嚎啕大哭的晴海老师,也面无表情地清理着手指甲。



把话题扯回来,现在……没错,我置身的这个状况与那件事相似。当然,更加积极一点。



一月三日,所谓的正月三天里的最后一天,大部分家庭都会悠闲度过,但是在我积极主动的佐藤家可不会这样。父亲就像是被绑架了一样,突然消失在我们面前;至于母亲,早在去年就把肉体置于现实世界,一头扎进了网络。自然,这种状况下,我家没人去烹调、打扫,而我也只能使出往常的手段。



没错,就是井兵卫啦。空腹时倒入开水之后的5分钟等待时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长,让人都有时间是不是停止了的错觉(洋哥你太牛了,吃个泡面都能扯出这么一大段)。



尤其这个不是普通的井兵卫的话就更加如此了。实际上在我面前的,可是附带正月限定的符签、新年乌冬面包装的井兵卫啊!这个新年乌冬面,是09年在乌冬面相关商品方面,发挥无比进取精神的乌冬县————香川县提倡的、在韩流的压迫下崛起、甚至能拥有自己的标志Logo、成为日本新的风俗————要是这样就好了……我这么想着。简单来说,就是在乌冬面里添加了某种红色食材,使其能表现出喜庆的红白颜色。那么,像这样的井兵卫,我自然要守卫在一旁了。



“……好的,终于有5分钟了!!!”



我一个人在老家的房间,将井兵卫的盖子打了开来。在升起来的海带汤汁风味的汤气中,我先将筷子插进面里搅拌了下,然后,把写着“寿”字的2枚鱼丸放在面里做装饰;最后,把像糖果一样的梅干球,一颗颗放在中心。



漂在淡淡的海带汤汁上的葱、松软的蛋花、面条上的寿字鱼丸还有海带、以及新年梅乌冬面的象征:梅干。跟平常放入大份油炸品的井兵卫相比,这份正月包装的井兵卫的风味一定不同吧。



我把梅干塞进汤里,让它吸收汤汁。跟普通的酱油不同,这上等的海带汤汁的味道————润滑、爽口,风味孑然。如果认为这只是快餐食品而大意的话,简直都能把人吓呆。



先用汤汁来润了润喉咙,之后,当然就要吃面了。这是跟往常的井兵卫一样,有着让人安心的感觉。吃起来有点甜,味道也很浓郁。



接下来……找了一下浸没在汤里的梅干,轻轻咬了口。



————嗯~~~~~~~这酸爽!正月里就呆住的我,看着那鲜红的梅干,跟外表一样,味道强烈又刺激,够咸够酸。



“等等哦,像这样舔着吃虽然也不错,不过要是把它弄碎了混在汤里……”



这么想着,倒映在汤汁里的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用筷子把浸在汤里的梅干捣碎,然后轻轻地搅拌。要是把漂浮着梅干碎片的汤汁吃下去的话……果然,正解呢。味道完全变了,这爽口的感觉,让我的食欲一下子就增强了。



不过,梅干的味道有些过,把海带汤汁的风味都压住了。享受了一半海带汤汁的美味后、再把梅干捣碎……这样就能享受到2种味道了……嗯,以后就这样干吧。



我把汤汁的最后一滴都喝了下去,然后收拾了一下垃圾、衣服洗好,检查了一下煤气罐……之后,我到一楼母亲的房间敲了敲门。



“那么,我要去参加社团的合宿了,上次提过的……”



————诶?男人的声音!? ————我们的宁宁酱有男朋友了吗!? ————而且正月就在一起,难道是同居!? ————未成年就这样!?犯罪、犯罪啊!!



“等……大家,冷静下来啊,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吧!真是的,哥哥,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不要在宁宁冒险的时候说话了啦!!”



————诶?有个哥哥吗? ————我们的宁宁酱是个妹系角色吗!? ————好想被喊一声,好想被宁宁酱喊一声哥哥啊!!



在门的那一边,能听到好几个人的聊天声,以及声称自己是我妹妹的、母亲那可爱的声线。然后“嗖”的一声,从地板跟门的缝隙间,出现了一扎钱,那是在去年就说好的,合宿的费用。



我丝毫没有去在意自称十四岁的母亲,又加上了妹系设定这种事。今天开始就是HP同好会的合宿————跟夏天一样,去北方度过三天两夜。被那种事情耽误了可不行。



更重要的是————这次合宿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后宫状态啊。嘛,简单来说,由于新年著莪到意大利去了,比起夏天来多少更自由一点。毕竟亲人不在的话,谁都会有种解放了的感觉吧。亲人就作为亲人,其他人嘛,就……是吧?各种各样的……你懂的。



我穿上大衣,拎起昨天就放好了行李的包,穿上鞋子,在玄关的梳妆镜前照了照:带着帽子的厚实黑色大衣、牛仔裤、登山靴。另外,这双靴子,是我跟著莪说要去雪山合宿后,著莪在年末给我买的东西。



由于大衣是连最上面都能好好扣住的高领式样,所以能遮住脖子。这些可是为了枪水学姐而搭配的最终装备……嗯,好的。皮肤很有光泽,发型也不错。再加上,由于圣诞节之后就在著莪家的原因,头发上沾上了我非常喜欢的意大利制香水的味道————好像没沾上太多啊……因为是很久没见到学姐了,就算一点点也好,想让她对自己有好的印象……



跟著莪在一起时,想整晚都把鼻子埋入她的头发中闻发香————我也想有这样好闻的味道,不过好像不行啊,是头发数量的不同吗,还是平时不用香水的原因?



“嘛,没关系的吧,就算没有香味,反正也不算臭吧。”



去年的圣诞节……那个夜晚,我感觉跟学姐的距离确实缩短了。



如果是二人独处的话,肯定能发展到最后……不,至少告白什么的还是应该有的(洋哥,你所谓的“最后”,莫非是那个吗)。下着雪,那么浪漫,而且学姐还让我看到了那样的笑脸……不论怎么想,这旗都已经竖起来了吧。



那时的部员室由于形势所迫,而且之后送学姐回家时,著莪老在旁边,所以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的话,就是那个啦,跟她的再会……新年快乐——》接吻——》宾馆开房,这个流程,有很高的可能性啊(人渣)。



“好的”,给自己鼓气的我,听着母亲可爱的声音,走出了家门。早晨的城市还是静悄悄的,我用崭新的靴子踩在了沥青路上。



我跟之前碰到的白粉一起,乘坐电车,到了约好的车站。虽说现在还是大清早,不过跟着大批参拜人群,在乡间土地上莫名感到了一股活力。



月台上,一月份的冷风吹着,吹起了白粉的外套,她绑在后面像是尾巴一样的发髻也在摇动着。



那件外套,乍一看像是件粗呢短大衣,不过仔细看一下,却是件带有帽子的栓扣式样披肩。



“走西门的话会比较快,走吧,白粉……不过好像有点迟到了啊。”



电车车轮发出嘈杂声,我们跟学姐的约定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了。



我们急忙走出了车站,周围都是人。在参拜道路的两旁,有着无数的小摊,就像是祭典一样热闹。



好像这边的神社,祭拜的是掌握胜负的神只,在应试生里很有人气的样子……不只是年轻人,还能看到不少赌徒之类的人。



“这里,人好多啊。要是能顺利找到学姐就好了。”



我们从神社大门出发,向着碰头地点走去……不过由于参拜的人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前进。而白粉的话,很擅长这种人多的状况,很自然地穿插在人群的缝隙之中,都快要丢下我了,我只能拼命追着她。



在后面看着她,总感觉今天的白粉像是FANTASY世界的居民一样。小小的个子、披肩下面的褶边、连着网状花边的淡色连衣裙、厚实的连裤袜(所谓裤袜,说是直达腰部)、还有那低跟的长筒皮靴,更是加强了那个印象。



不是说这样穿不行,怎么说呢————好可爱啊。由于穿得比较多,所以也没有平时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而且————也没有那种粘稠的感觉。



“嗯?白粉、佐藤!!这边哦,好慢啊!”



穿过杂乱声中仍能传到的凛冽声音————这毫无疑问是我的甜心的Voice。穿过人群之后,出现的是一家甜酒的店面。在一旁像花一般绽放出笑脸的————是枪水学姐啊。



手里拿着飘出水气的纸杯,她穿着比平时更厚实的毛皮大衣。由于设计比较粗犷,说不定还是男性的东西。慢慢接近的我,像是要舔舐学姐大衣前露出部分的身体一样————作为男人的义务细细鉴赏着。又柔又暖的大尺寸毛衣、扣着皮带的粗布短裤,以及从那里延伸出来的、黑色丝袜包裹着的健美玉腿尤其亮眼。伸展开来的丝袜————仅仅一层薄丝表现出来的淡淡色泽,将两腿漂亮地映衬着,视线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了……果然丝袜这种东西穿在腿上才显得美啊……像那种飘荡在空调下的,只会让人感到悲哀而已。



我们打着新年的招呼,会合了。特意把肩膀附近的头发弄弯曲、表现出狂野风格的枪水学姐,脸上的表情却非常温柔。平时锐利的眼线,现在也很柔和,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是那个吧————看到大约10天不见的我,她的少女心在跳动呢。嗯,一定是这样。



“让学姐久等了呢。那么,马上出发吧。”



向宾馆——我差点就这么大声说出来了,不过学姐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总算没说出来。



“突然间说什么啊,你。一般,道歉的话先说吧。”



把装着甜酒的纸杯扔在了垃圾箱里,她抱起双臂,鼓起了脸。



道歉?我问了一下之后,并不是由学姐,而是其他人把迟到的事告诉我们听。



“直到刚才哦,姐姐一直一个人伸出头四处张望呢!”



“不、不要说多余的话啦,茉莉花!” 脸变得通红的学姐,把拳头压在站在她身后的妹妹————枪水茉莉花的头上,转动着。茉莉花则晃动着她那齐肩的头发,“呜——”地求饶着。



嗯,能够见到我肯定很高兴吧,不过微妙地,语气有点不一样嘛……奇怪了,难道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吗?这不太可能吧……哈哈,不可能吧,肯定不会的。



“够了,快点去参拜啦,都这么晚了。”



我们被学姐催促着,进入参拜者的行列,四人排成了一列。而茉莉花此时上下打量着白粉,“式样差不多呢”这样偷笑着。她穿着的是条白色的披肩,设计上虽然不同,不过带有纽扣栓,确实跟白粉衣服的式样差不多。



儿童特有的细软、微风吹拂般清爽的头发,著莪当初给的,带有玩笑性质的犬用颈环,披肩底下的带帽风雪大衣,以及跟姐姐一样的黑色粗布短裤、厚实的黑色过膝长袜,还有低跟的长筒皮靴……如此的组合,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小学4年级的10岁女孩,不过黑短裤跟过膝长袜之间露出的仅仅4公分的肌肤,却无比地诱惑着男人们的眼球。长袜绞在腿上,像是在强调“紧绷感”一样。还有那4公分的微妙露出度————偏偏短裤和丝袜都是黑色的,肌肤炫白炫白的,比起素足(不穿袜子的腿)更有着性的魅惑力。跟全身都被覆盖住、不露出一块肌肤的白粉相比,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嘛,这算是个性方面的差别吧。



白粉有点困扰,不过还是很开心样子,脸也变得红红的。



“啊,姐姐跟学长也是,颜色不同,式样差不多呢”



“嗯?这么说来……好像是呢。有点像嘛,今天算是2两对吗?”



学姐笑着,“按配对站一起比较好”,这么说着,于是,白粉、茉莉花、学姐,还有我,变成了这样的队形。然后4个人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



“到塞钱箱还要等一段时间啊……那么,就趁现在跟你们提一下这次的合宿吧。”



据学姐所说,这次我们要去的,是比暑假的强化合宿更加北方的土地。夏天时的目标是“烟花寿司”,而这次不同,在强降雪的地带,尤其还是在正月这种特殊环境下,需要自己去体会半价印证时刻和便当的变动。所以在这之前,需要参拜这里的胜负神,祈祷能获得今年的半价便当争夺战的胜利。



“那边会使用本地素材来制作便当,特别是————去年第二天晚上吃到的便当,尤其特殊。啊,我之前说过远征的汽车出了事故,结果很糟糕吧。那是我第一次连续两天获得月桂冠,那真是有着非常棒的风味,直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大概今年也会出现吧,非得让你们也尝尝不可。”



学姐把眼睛闭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话是如此,不过我们这次寒假合宿本来就有一半是来玩的啦。毕竟是正月嘛,会出现的大概也就当地的一些狼而已……嘛,尤其这次茉莉花也在,放轻松点去吧。”



“话说回来,茉莉花也来了,实在是有点意外啊。毕竟是争夺半价便当的合宿。”



茉莉花抬头看着有些疑惑的我、又看了看姐姐。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茉莉花正想开口说话时,队列动了下,只有白粉和茉莉花的那两列好像比较慢。我们先前进着,后面的小个子二人组的身影几乎都看不到了。



“虽然我也说了是要去合宿训练,不过她没听进去啊,很任性的,无论如何都想跟着去……肯定是秋天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开心吧。”



这么说的话,所以茉莉花才会有刚刚那种表情吗?说着任性的话而让学姐生气……还是说,有其他什么……原因?



哈,难道是?秋天的时候我干的那件事————她想要继续下去吗!?都已经做到那种程度了,更进一步的话,就只有做到最后了啊!!即、即使这样,那孩子还是如此希望的话,我————我————



我把视线移到脚下,看见了自己的那双崭新的鞋子……还有,地球另一端的著莪,她说过的那句话————萝莉就算了吧。



嗯,确实如她所说啊,茉莉花才10岁。至少、至少应该再等一两年啊!嗯,所以说,现在还是集中攻略枪水学姐……



(大家一起跟我喊:人渣啊啊啊啊啊啊!!!!!)



“前面,走喽佐藤,别太慢了。”



为了把思维转换过来,我以年末年初的琐事为话题,谈了起来,最后终于到塞钱箱了。由于是一般的小神社,我直接把零钱赛在了木制的箱子里,发出了好听的响声。



掌管胜负的神灵啊————今年也让我在半价便当争夺战里获胜吧;再给我一个帅气的称号吧;让我和我喜欢的人们能够无病无灾地顺利度过这一年吧;让去年遭受苦难的人们能够露出笑容、让去年开心快乐的人在今年也一样幸福吧;让世嘉再次推出新主机、把世界的游戏产业都掌握在手中吧……诶,其它还有……啊,让我的人生迎来后宫结局,成为人生赢家吧!!!好的,就这些吧(你还想要哪些啊,洋哥)!!!



就50元的供奉钱而言,实在是太贪得无厌了吧,不过神灵大人的话……是吧?



最后我闭上眼睛,敬了一礼。不过旁边的枪水学姐到现在依然合着双手,,本以为一下子就结束了————时间还真是长啊。



周围的视线也开始刺痛起来了,终于,学姐也敬了一礼,从塞钱箱前面退了下来。



“相当长的时间啊,学姐,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呢?”



“嗯?嘛,难得的机会嘛,比如说想要吃到美味的半价便当是当然的,还有就是————嘛,各种各样啦。比如今年大家能笑口常开什么的。”



“什么啊,那个。那样的话好像是说去年……”



我笑着说道,不过看到枪水学姐的侧脸后,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像是回忆起过去的心酸往事一样,她的那张忧郁侧脸————我实在开不了玩笑了。



再走了几步路,看见了白粉她们在买绘马(许愿用的匾额),用笔在写着什么。我和学姐悄悄地从后面靠近,想偷看一下她们在写些什么东西。



“大家都要幸福哦、今年一定要快乐哦”这么写的茉莉花就算了,问题是另一个人啊。“令人振奋的热血硬汉艰难生活的惨样,今年也很期待呢”,装备着眼镜的白粉,是不是搞错了祈祷的对象了啊。



而且这家伙,更写上了肌肉矫健的兔爷什么的……



“那个肌肉男兔爷是什么?”



“啊,那个啊,有个叫小青的朋友————啊,虽然实际上是上次的冬季同人志即卖会碰见的。是一个网友,她所勾画出来的可爱角色呢。”



白粉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啊,这家伙,到底想把什么供奉给神社啊。本来绘马就是神灵所骑乘的马,所以后来就把马画在上面,供奉上去……把神灵跟马替换成肌肉男兔爷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忍不了了。如果不是持有特别的兴趣,是不会说出“多么可爱的肌肉男啊,好的,就实现我的愿望吧”这种话的。能实现这种愿望的神灵我还真讨厌啊。



白粉一边拿着笔龙飞凤舞,一边说着什么年末举行的同人志贩卖会实在是太棒了,把日积月累的邪气都发散掉了之类的话……啊啊,我说今天的白粉怎么看上去很可爱呢,原来是在那里把邪恶的东西消耗殆尽的缘故啊。



纯洁无垢的茉莉花开始对白粉的话有兴趣了,总之在大错萌芽之前,我抓住白粉后面的头发拉了一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发“啊!”



便宜的旅店啊。对刈穗来说,这次算不上观光旅行,加上风吹雪走,所以住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实际上这家旅店正可谓如此,供那些没啥钱的滑雪者居住,也不供应饭。



正因为是这样的店,所以像刈穗这样轻装住宿的客人实在很少见。走进玄关、告知姓名之后,坐在对面座位上的老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刈穗用像是小鸟啼叫一般的女性声音说了之后,老人慌张地掩饰道:



“哎呀,实在是很少见呢。有两个,这样轻装到这里的人。”



两个?刈穗皱起了眉头,看向老人以手指轻叩的住宿名单,跟“预定住宿三天”的文字一起,有一个很眼熟的名字。



“他吗?”不小心刈穗说漏了嘴,老人看向玄关的一角。那里出现了一个异样的、认识的男人。



“……真是偶遇呢,秋鹿。实际上为了你们的战斗,我也住这边了。”



在玄关的一角,男人一边消除着气息,一边擦着自己的皮鞋。这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很诡异啊,不过这个季节的话,这样做也算正常吧。



如同野良犬的毛发一般,微卷的黑色长发适当地延伸着、让人感觉是西班牙系的深邃脸庞。有些过时的牛仔裤配黑衬衫,以及将其覆盖的皮质长外套。胸部口袋里则装着副红色的太阳镜。



不像是在正值严冬的北国的服装啊,虽然寒风透不过皮革,不过这边怎么说也算是极寒地域,可不是仅仅穿一件大衣就行的啊。



“是来吟唱的吗,金丝雀?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没到花钱请你出来的时候。”



这就是所谓的“death voice”吗,跟刈穗完全相反,很难听的声音。



“不过,打败魔女之后……就开始了吧,‘超越最强’。那么,我想用自己的双眼来见证这个传奇的开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从火蜥蜴那里听说了吗?还是老样子,多嘴的家伙啊……没错,‘最强’这个枕词,被带到国外去可不行啊。应该在国内就阻止他,不这样做的话,在下个秩序诞生之前,半价印证时刻的治安会难以想象的紊乱。”



秋鹿想要说的,刈穗自己也明白。至今为止最强的魔法师————金城优,他作为顶点,按实力形成了一个金字塔的等级制度。这个顶点,一般是由下个时代的后继者继承,金城之前是女帝,再之前甚至能追溯到古时成为了传说的“亚瑟王”活跃的时代(尼玛亚瑟王都出来了,便当历史悠久啊)。



正因为冠有“最强”的人在,即使超市每天都有争夺战在继续,却存在着秩序这种东西。想要跟强敌战斗的话,就去找“最强”的人吧。在他的周围,自然而然的,就会聚集一众强者……没错,所谓的后继者。



但是,如果突然失去了“最强”这个名号的话……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呢?



就刈穗所知道的,“亚瑟王”之前的混沌时代,一定会再次到来,那可以说是群雄割据。如同战国时代,强有力的家伙为了提高名望,在全国的超市奔走着。知名狼群互相挑战、对决,然后,尝过一次胜利滋味的人,在全国各地豪言自己才是最强。



“本质上都是把半价便当作为美味食物的愚者间的战斗,既不算最强也不是垃圾。但是,并不仅仅如此啊。半价印证时刻,还有半价便当————有着能让男人赌上全部的价值啊。正因为如此才……”



“……这是诡辩啊。虽然说得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你并没有那样守护着半价便当的世界。很久以前的那个充满追求半价便当的笨蛋们的战国时代————不挺好的吗,很有意思啊。现在反而是太平静了,你只过是一个————”



拍了拍擦皮鞋的抹布,秋鹿站了起来,拿起身边古董风格的行李箱。



“金丝雀,你竟然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复仇者?”



“现在,不向魔法师,而是把魔女作为对手,这就是证据。输给身为后辈的他‘最强之狼’的称号,甚至还被他培养的少女漂亮地打败。那些都同样是HP部的时候————对,你败北的历史,正好是从一年前的现在、这片土地开始。所以,过于耿直、一本正经而又自尊心强的你才————————有错吗?”



刈穗这只东北的金丝雀,跟毛球不同,并不会只传达情报。他会在其中加入自己的理解,知道他认为这是有必要的,而且很有趣。



秋鹿耸着肩膀,背对着刈穗,向旅店深处走去。



“哼,我不否认。贯彻‘自我’,才是狼的神髓。老是跟在后辈的后面可不行。正因为如此————对,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毁灭寒冰魔女,然后再挑战魔法师。”



要贯彻自我,所以他的皮大衣才无视季节。自己的同一性(事物矛盾的两面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比起快意恩仇要优先。正因为是这种生活方式,才是他的强大所在吧。



“不过能赢吗?魔法师先不说,那个魔女————”



说起来,火蜥蜴曾说过,魔女培养的人里有个叫“变态”还是“黑妖犬”什么的,等够变换形态的奇怪家伙。从广义上讲,他也算是秋鹿的后辈,不过他们两人正好相反。



自由变幻的狼、始终贯彻自我的狼……能碰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当然的啊。不管怎样,现在的枪水放松警惕了。连被低调地磨练自己的我盯上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八成是以游戏心态出现在超市的吧。就是要抓住这一点,其他也没什么了。”



原来如此,刈穗赞同道。至少以前HP部的寒假合宿比起夏天要放松很多,大半以上都是游戏心态。偏偏原HP部的秋鹿要在这天报仇雪恨,确实选了个好时机呢。



无论如何,从现状来看,秋鹿毫无疑问能行。



“确实是能赢呢。多谢你的高论,学到了不少。”



“又说了多余的话啊”,秋鹿留下这话,走向旅店里面。刈穗目送着他的背影,一边跟听不懂两人谈话的老人打着招呼,询问住宿时的注意事项,并拿到了钥匙。



明明到夜晚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刈穗的情绪却已经很高涨了,十分期待半价印证时刻的到来。那本来就是互相争夺半价便当的时刻,不过秋鹿据所说,并不仅仅如此,还有着其它东西,能够吸引人的其它什么东西。



刈穗带着笑容,打开今晚自己寝室的房门。半裸着擦拭自己皮大衣的秋鹿也在,同一个房间啊



“……真是偶遇啊”



皮革保养可是件大事,秋鹿说着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一边把皮革制品的优良之处告诉了刈穗。



好像有什么搞错了啊,刈穗不得不这么想。



参拜完神社后我们继续坐上了电车。在途中换乘包厢式车之后,从窗户透过来的景色明显明亮起来了。



一直看着的话,景色好像是一成不变,但是稍微从窗户移开视线,就马上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景色。去掉隧道部分,就和一部名叫《雪国》的小说所描述的一样。



在意到的时候,电车外面已经飞舞着漫天的大雪了。我们吃着白天在途中的小摊上买的热茶和寿司,一边沉醉于这看不厌的景色。



这次没有像夏天争夺“稀饭便当”一样的战斗————由于正月初三的关系,这对于HP同好会来说实在是很少见。不只是寿司,我们还买了一种大豆零食,芝士味,有着不错的口感,作为零食很好吃,当下酒菜也不错。



不过我中意的倒不是味道,而是另外的东西。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技术,在膨胀的豆状零食中,还有另外2粒小东西,摇一摇还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这点相当厉害!



摇起来哗啦啦响————没错,世嘉派的人恐怕都已经知道了吧,就像是MD(世嘉第五代主机)一样。虽然不知道原因,摇起来会响的MD————谁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孩童时代向大人询问是什么声音的时候,会有“里面住着Beat先生哦”或者 “妖精在里面玩耍哦”之类罗曼蒂克的回答,就是这个啦。



从零食中听到的哗啦啦声音,肯定是为了引起世嘉派人们的怀旧之情吧。嗯,给父亲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边倾听着那个声音,我一边偷偷地看着正对面坐着的枪水学姐,她那交织的双腿 ————如同是被短裤吸进去一般,那大腿根部和屁股侧面。考虑到今天学姐的丝袜式样,是为了跟迷你裙或短裤相称才这么穿的吧,实在是有些工口,不过这种风格我喜欢。



由于雪的关系使行驶变慢了吗,感觉晃动的电车安稳下来了,加上暖气效果十分显著————好想睡觉啊,茉莉花早早就靠在学姐肩膀上睡着了,我们3人则是悠闲地等着时间的流逝。



没有了夏天那会儿的慌张,也没有强敌要战斗,没有一丝紧张感。更何况,我跟学姐间的距离缩短了,就算是相对无言,或者说个不停,都能让我感到安心。



把手伸进零食袋,碰到了学姐的手,两人互相微笑的时候,真想就这样和她结婚,有一个像是茉莉花一样的孩子————什么的,飞跃着各种妄想。



没有一丝不愉快的气氛,电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就好了————都开始这么想了。白粉也是,由于在同人志贩卖会上把邪恶的东西消耗殆尽了,乖乖的,平时也这样的话就好了。



是听到我这小小的愿望了吗,电车缓缓地到达了目的地车站。



“呜!好、好冷呢,姐姐……”



是睡着了的缘故吧,学姐笑了起来,跟在茉莉花后面下到月台上————那个瞬间,小声呻吟起来。我跟白粉也下了车————真的是很冷啊。从暖气充沛的车厢到寒风刺骨的月台————温度差恐怕有30度吧,从鼻子喷出的气息都变白了。



“要是风没有这么强烈还好,白天就这样了啊,比去年还要糟糕呢。快点走吧。”



看不见太阳和蓝天,整个都是灰沉沉的天空。从巨大却没什么人的车站走出来,最初印入眼帘的是那个,数台出租车排在了那里,除此之外全都浸没在了白雪之中。声音也是,除了强风吹过的声音外,都感觉好遥远,大概是积雪把声音都吸收了吧。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好像除我们以外谁都不在一样。



由于距离并不是远到需要乘坐出租车,我们以学姐带头,向着乡间小镇前进。道路两旁像是墙壁一般的积雪把茉莉花吓了一跳。



虽然早晨的时候除了雪,不过现在————中午过后,雪又积到了脚脖子附近。这样的道路踩上去软呼呼的,如同在棉花上行走一样,总感觉不太安全。



“好厉害的雪呢。滑雪倒是不错,不过要小心哦,茉莉花、白粉、佐藤。虽然乍一看好像什么都没有,不过下面可能会有冰块,在上面有雪覆盖的话……小心!”



拉着学姐的手的茉莉花滑倒了。学姐飞速将她抱了起来。



“也就是说,会像这样滑倒啦,所以说……呀!”



刚踏出一步,学姐就漂亮地摔倒了。随着非常可爱的声音,两脚像漫画里那样浮在空中,背部摔在了地面————这种状况,凭借经过无数游戏锻炼的我的反射神经,能应付。



我丢掉握在手里的包,想从后面把她抱住————一起摔倒了……



在积雪下面,好像真的有硬如铁板的冰块在附近。



漂亮地滑倒了。学姐坐在我的胸口,我们仰望着灰暗的天空,然后笑了。白粉和茉莉花也一起笑了。



“姐姐你真是的啦。来,手~~~”



刚刚还差点摔倒的茉莉花笑着把手伸出,枪水学姐握着那只手,一口气拉了过来。茉莉花则倒向学姐,脸埋在了她的胸口。呜~~~,学姐就这样一直揉着茉莉花的脸。



“大意可是不行的哦,茉莉花……啊,抱歉,佐藤。”



仰着头的学姐想要回头看我,不过应该看不到的吧。只是学姐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而且带着平常的香水味,并不是很甜腻,而是那种淡淡的花香。CK的永恒香水,混在寒冷的空气中,骚动着我的鼻子。



“结果我没能帮上忙呢。”



“什么啊,多亏你我屁股才没摔到哦。佐藤你摔到哪边了吗?”



没事————我正想这么说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今年还未出现的魔鬼气息,跟寒冷不同,让我颤抖起来。



“屁股————积雪城市事件————摔倒……佐————斋藤刑事打着屁股 ————引起其他刑事的担心————为了以防万一,露出了那尚未开发的猥琐的洞————啊!?”



由于枪水姐妹互相拥抱着倒在我身上,我迅速以手刀打在了白粉腿上。白粉刚拿出来的眼镜和笔记本飞舞在空中,而白粉则摔在了茉莉花上面————也就是说,叠在了我跟学姐身上。“呜……”底下的三个人发出呻吟。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全员都摔倒了啊。”



枪水学姐苦笑着说道,大家也一起笑了起来。



“哎呀呀,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们全员都吃了一惊,身体都僵硬了。往那边看过去————在雪路上一个老婆婆推着一辆小推车,她正微笑着看向这边。



我们马上一起站了起来,去捡白粉的眼镜跟笔记本,全员都面红耳赤,想要逃跑般离开了现场。实在是非常的————难为情啊。仔细想想的话,在离车站不远的道路旁有人经过是理所当然的吧,只是刚才没看到人影就觉得附近不会有人———— 真是的,乡下老妇那消除气息的方法可真不是盖的,是忍者吗?



这之后我们为了平息那难为情的感觉,默默地走着,在离城镇稍远的地方,小木屋排列在一旁。途中我们在之前从没听说过的、会在0时关闭的非常有文化差异的便利店,顺便买了些点心什么的,寄放在了管理事务所,随后拿到了写有注意事项的小册子和钥匙,最后终于走向这几天居住的,小却干净的木屋。



“……不过啊,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啊。”



在玄关那边,枪水学姐把落在上衣的雪拍掉,一边这么说着,我们在一旁默默地点着头。



“说起来这次也是小木屋,感觉很难得呢。”



“虽说稍微远了点,不过本来是想要跟夏天一样住淡雪家的木屋————不过打电话过去时,说是已经有很多预约了呢。结果还是选了跟去年一样的地方,不满意吗?”



“完全没有……这样很好啦。”



不行不行,内心的黑暗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刚才虽然隔了厚厚的衣服,不过还是感觉到了学姐的身体————晚上的期待值提升了啊……现在稍稍安分一点的话————到了今晚应该会很有乐趣的。



“啊,忘了说件事,明天淡雪绘里华和禊荻真希乃会来看我们哦。不过淡雪说,可能会由于家里比较忙,不会过来。”



啊,禊荻的话就是那个称号是“森林妖精”的人吧,茉莉花问道。



嗯,等等哦。要是顺利的话,这个小木屋里会汇集小学、初中、高中学生吗。这可真是任君挑选啊————哦不,来看我们的话,就只是打招呼的程度吧?唔——— —



“啊,学姐,机会难得嘛,要不干脆让她明天住这边吧?”



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一边脱着鞋子一边这么提案。



“哦”的一声,学姐说道:



“说的也是呢。嗯,就如佐藤所说,很难得嘛,这样也好。反正明天争夺战之后要住下来再回去的。而且玩那么一晚上的话,也像是寒假的感觉嘛。”



由于嘴角都往上翘了,我急忙低下头隐藏笑意。



也并不是说学姐一个人不能让我满足(这话翻译得我想切了他啊),就跟汉堡套餐一样啦。主菜是汉堡,再加上煎鸡蛋和炸虾,还有香肠什么的话,男孩子一定会更高兴吧。



眼角瞟到学姐在发短信,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跟茉莉花她们先一步从玄关走出来,到木屋的内部快速整理行李。



趁着茉莉花看到木屋里堆积电被炉、玩具等物品的房间之后闹腾的时候,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检查起了浴室。哼哼,有脱衣室呢,这后面是稍大的浴池和清洗的地方吗。虽然跟夏天相比小了点,不过也还不错啦。稍大的磨砂窗户在我突入的时候也能用上吧,更何况,浴室的门虽然可以用简单的锁锁起来,不过脱衣室里能防御我进攻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有呢————不错。



在脱衣室里,把那些沉睡着的宝物随意使用,虽然也不错,但这样只是个变态而已。果然还是要强行突破浴室的锁,“啊,对不起!没上锁搞错了呢!……不过可以的吧,一起洗————”什么的,一口气说出来,一边上演着这种平日常有的状况,然后单手把开锁工具沉到浴池底部的话————到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了吧。比如在那个场合“现在开始变魔术了哦,看吧————变大了吧”什么的(什么变大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连这种世上最底线的噱头都能有的话,一定能创造出更和谐的气氛吧。



问题是会不会像夏天那样,白梅妨碍我的可能性……但是,从浴室的尺寸来看,容纳枪水姐妹和白粉三人的话有些窄呢,如果白粉不进去的话,说不定会对我睁只眼闭只眼的。何况这附近的电波信号比较差,刚到这边的时候我的手机信号才一两格而已。视频通信应该很困难吧。



“阿勒?佐藤同学,怎么了吗?一个人站在那么暗的地方。”



白粉从走廊下露出脸,这么问道。我也发觉自己正在昏暗的脱衣室里叉着腰偷笑。什么都没有啦,我说着走向寝室————在途中,我又发现了那半年不见的令人憎恨的————房间啦。有三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都有上着锁。



总之先进一间屋子看看吧。被炉很大,一目了然,看来是和风房间嘛,入口处还放着高出一层的榻榻米。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三套被子叠着————哈嗯,这是想让我一个人住在另外的房间啊————为什么小木屋里会分房间啊!?就不能干脆把墙壁都去掉,变成直通式吗!?为什么大人们非得要妨碍健全青少年的性生活啊!?我简直都想要跟曾经的山口老师一样吼出来了,虽然好歹算忍住了。要是发出这种声言的话,听到的也只是学姐她们,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还会把我从木屋里赶出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在深夜上厕所之后,装作走错房间,用这种手段怎么样?而且装作睡迷糊的样子,解锁之后,到枪水学姐,不对,肯定是一起睡的枪水姐妹的被窝里————唔,为了能完全品味那份温存,干脆把衣服全脱了,全裸后突入————



Hoho,光是想象就让人觉得这是犯罪了————但是,这样就行!!!



本来嘛,像那种恰到好处地露内裤什么的骚动,只不过是小孩玩的把戏而已。像我这样的话,就得有脱光突进的野兽性,不,应该是真正的性犯罪者的等级————



“奇怪啊,应该上了锁的,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被窝中惊愕不已的佐藤、不,斋藤刑事,管不了这种小事了,全裸的男人在迫近。覆盖在全身的刚硬体毛也好,在股间耸立的大得非比寻常的那话儿也好,真可谓是怪兽。由于震惊和恐惧而发不出声音的斋藤刑事,在被窝里,被那个男人插入,哦不对,是侵入,也不对!是像插入一样狂乱地侵入!!那状况真是————啊!!”



“怎么又在做这种讨厌的妄想啊!!不是应该在贩卖会上把那黑暗的力量消耗殆尽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我背后的白粉,总之我先拉了一把她的头发。装备着眼镜,嘴唇一端向上扬起,一边偷笑一边说着话的那个样子,就跟她的衣服相辉映,让人联想到使RPG主人公一行陷入绝境的魔女或者妖怪的样子。



虽然扯了一次头发,不过她好像还想说下去,又扯了第二、三下。



“啊、啊!对、对不起……不小心又有了好点子!但、但是呢,‘你这怪兽,住手,畜生、畜生啊——’这样发出惨叫声的佐藤同学,不觉得很棒吗————”



“不觉得!”说完又拉了一把。



“真是的,别老想着这种犯罪性的妄想啦,当心我把你扭送到**那里哦。”



————总之先把自己想的事情放到一边吧。所谓男人,就是这样————



“……哦?犯罪性的妄想,**、扭、出来?换句话说就是由于犯罪妄想,结果斋藤刑事被扭动着中出————呼——呼”



判断来不及扯她的头发,我反射性地拍住她的脸夹起来,把她的嘴弄成章鱼样子。这家伙,是怪胎吗。真怀念早晨那可爱的白粉。



总而言之,由于白粉的关系,**突进的想象让我感到恐怖透顶。到时候还是穿着衣服突入吧(还是要突入啊,喂),毕竟我的目的又不是让她们受到伤害,而是大家一起幸福嘛。插入,不对,侵入后,在被窝里理所当然地脱光就行了。然后,就用全身去感受她们那柔软的身体……



“怎么了,你们两个。发现什么了吗?”



从寝室传来学姐的声音。我和白粉像是被叫到名字的小狗一样,跑到她的身边。学姐已经把被炉的电源接上了,正在开启煤气炉的开关。茉莉花已经都缩在里面了,虽然看上去很精神,不过可能由于寒冷,“不暖和啊”,这样抱怨着。



“马上就会暖和了哦。不过这个煤气炉很难点着呢————哦,点着了。”



学姐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穿着大衣,把那双美腿放进电被炉————嗯?那个,现在学姐的脚!?



白粉也坐到被炉里,我也正想坐进去,不过在这之前有件非确认不可的事情。在学姐对面弯下腰的我,揭开被炉的被子,偷偷窥视着里面。在电暖炉红色的光线下,三个女孩子的腿————唔,穿裙子的只有白粉实在是有些遗憾,不过还真是好风景呢。日本的100个美景中,被炉底下的风光绝对应该入选,我深信不疑。



“你、你在做什么啊,佐藤。”



“诶?啊,不是,对不起哦。稍微————有点在意学姐的腿。”



情不自禁就说出来了,在红色光线下,学姐的双腿盘了起来。



并不是要说什么下流的话,我是真的很在意。虽然之前都没注意到,学姐穿着黑色丝袜的同时,而且还穿着黑色的短袜。像是泡泡袜那样的,尺寸有点肥大的那个是————本来的组合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的话怎么形容呢,我都生出一种恋物癖的心态了。



“姐姐,是容易怕冷的体质呢,妈妈也是一样的说。”



“茉莉花,你也会这样的哦,我们家基本都这样啦。”



学姐把被炉底下的脚伸向茉莉花,蹭了下。



我也不好一直这样看下去,老实地坐进被炉。突然,茉莉花的脚就缠了过来。看了看她的脸,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表情,转向另一边,这样反而让人感觉是故意的。总觉得很可爱呢,我也用脚尖回敬她。这么做之后,注意到了的枪水学姐也把脚伸了过来。再加上白粉也一下一下地试探着,马上就跟枪水姐妹的脚缠在一起了。



全员都互相偷偷看着对方的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是没有什么胜负的战斗,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很开心,互相感受到的脚尖的触感也很棒————不可思议,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游戏啊。



让人不爽的时间在流逝着。在这个狭窄到除了睡觉什么都做不了的房间里,只有刈穗跟秋鹿两人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大多数狼在超市以外的场合基本不会交流,当然,可能会在之后一起吃饭什么的,不过这也只是争夺战的延伸而已,除此之外的接触意外地非常少。所以,就算是在同一间学校上学,私人的事情也完全不会交流,互相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也不少。



现在的话又怎样呢,强制需要交流的环境。虽然不知道秋鹿在想什么东西,不过他只是单手提着手提箱,靠墙壁坐着而已。由于戴着红色太阳镜,连表情都看不出来。



所以刈穗也只能————把里面没啥东西的包包横放着,殿在头下面,采取睡觉的办法。



感觉到秋鹿站了起来,刈穗睁开眼睛,看到灯已经打开,才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



“差不多要去了吗?”



刈穗对于已经到了晚上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说道。



这片地区容易聚集狼群的超市有2家————或者说,除此之外的半价印证时刻并不存在。去掉这2家店的话,只能去森林妖精所在的地区去了。



到底这个男人要去那边呢?现在时间是18:30,有些早。这么说的话,是要去离这边比较远的店吗?



“你也过来吗,金丝雀?应该能看到魔女的败北。”



“我就是为了见证那一刻才来的,当然会去。不过,有2家店吧,魔女真的会来? ”



“概率是二分之一吧,赌一赌也不错。就算今天碰不到,还有明天呢。”



秋鹿笑了笑,看在眼里的刈穗也理解了,并不是非得今晚就分出胜负。



根据往年惯例,她们会住2个晚上,而超市有2家。到时碰见的话就好,就算没碰到,第二晚再去同一间超市的话,肯定就能碰见了。



“更何况是那个老实的枪水,肯定又会制定跟去年一样的日程表吧。”



秋鹿这么说的话,那么两人的对决就没什么疑问了。确信着这一点的刈穗思考着怎么过去。好像从这里出发的话有数公里的路吧,考虑到大雪和寒风,不坐汽车的话到不了啊。乡野汽车本来就少,还要考虑到路上的积雪,确实如果现在还不出发的话,未必能赶上20:30的半价印证时刻呢。



刈穗跟秋鹿一起走出旅店。天空还是老样子被乌云遮盖着,看不见星星,不过雪倒是停了。月亮虽然没露头,但是外面很明亮,由于雪反射的光。



“据我所知,这个时期的话‘天上蜘蛛’和‘大颚’也在这附近呢。虽说未必会遇见,不过可能会妨碍你的复仇也说不定。”



秋鹿用鼻子哼笑了一声。毕竟他可是要将打败女帝、获得最强称号的后辈打倒的男人,对付这两人确实不在话下。



这个男人、大颚、天上蜘蛛、寒冰魔女————还有她的学弟。全员都到了呢,就算今晚不会聚集到同一个超市里,其中几个肯定还是会对上的。想到这边,刈穗不由得激动起来了。为了能吃到美味的便当而不惜赌上性命,长途跋涉到这冻结之地的狼群物语。曾经被称为骑士的强者们所上演的,对于刈穗来说是最棒的享受了。



由于被他们充满魅力的战斗吸引,刈穗夺取便当的成功率比较低,毕竟不能一门心思放在便当上啊。但是,刈穗觉得这样就行。只有面包是不能生存下去的———— 只吃食物的话人是不会满足的。不仅仅是便当,而是围绕着它的种种故事———— 这才是刈穗的最高美味。



像墙壁一样堆积在道路两旁的积雪,上面的雪珠被风吹舞着,打到脸上的话感觉很冷,也相当痛。秋鹿虽然看上去并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应该还是很难抵御寒冷吧,用戴着皮手套的手竖起皮大衣的领子,缩着身体。



刈穗看着秋鹿的背影,究竟这个男人会不会得到最强的称号呢?不对,应该是谁会继承最强的名号呢?今晚就会是这个疑问的试金石。当自己亲眼看到这场战斗时,究竟会吟唱什么样的诗歌呢?想到这些,刈穗的身体并非由于寒冷,颤抖起来。



按当初的预定,从抵达小木屋直到半价印证时刻的时间是自由活动。不过根据枪水学姐所说,她们去年分成几对,或者去滑雪场、或者去参观含有图书馆和奇怪动植物温室的复合型建筑————今年的话就不行了。



经过在被炉底下的迷之攻防战后,不知何时袜子都脱掉了,之后就这样玩起了木屋里放着的“人生游戏”,直到晚上。



虽说怎样都好啦,不过学姐要是把长时间穿着的袜子脱下,那种解放感,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我这么想着,于是————在被炉下面我运用巧妙的手法让茉莉花脱下袜子,用她的腿,成功让学姐包裹着丝袜的双腿脱下短袜了。————啊,这份难以形容的兴奋感,真想记录下来留给后人。



正因为看不到,所以触感才更敏锐。在这种状态下,将平时触碰不到的学姐的那双美腿————这样那样,什么的。再用脚尖来回摩擦她的丝袜————呵呵,透过丝袜的紧绷感,感受着她的温暖————实在是太棒啦……嘛,虽然这之后被白粉用脚入侵我的股间,有点伤感。



“话说,茉莉花也会参战吗?” 我问学姐,她正穿着外套,想从被炉里出来。



“毕竟抢不到的吧,而且也会受伤。所以就让她在一边看着吧”



学姐总算从被炉里出来了,这时从玄关那边传来茉莉花活力的声音,于是学姐面向着那边走去。从后面看到的学姐的腿,果然很赞呢。黑色丝袜外加黑色短袜——— —再加上一直穿着的长筒皮靴,怎么说呢,实在是有点工口。尤其系鞋带的时候让我觉得这是什么特殊的游戏吗。



走到外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虽然变冷了,不过雪倒是停了。



————为什么雪停了之后,反而觉得更冷了呢……



“在车上我也说过了,这附近的目标超市有两家。现在要去的是比较近的,另外一家实在有些远,需要坐汽车。本来的话,部里的前辈会带着后辈分成两组行动,不过现在知道路的就只有我了,所以还是一起吧。虽然夺取跟人数一样多的便当可能比较难,但这也会成为你们的经验吧。”



茉莉花像是在寻求什么一样,抬头看向握着自己手的姐姐。



“那个————要坐汽车去的那家店,就是去年发生事故的那个吧?”



“没错。虽然21点才到半价印证时刻,不过由于距离关系,需要早些出发。今天的话,就到走着去的店吧,很快的。”



如学姐所说,走了大概10分钟不到,我们就驻足于一间超市之前。这边有除了出入口之外,四面都用雪做成的防护壁加固着的停车场,看来这家超市意外地比较大啊。



超市有2层,上面一层好像是卖书籍和衣服的。进去之后,就综合超市而言稍微小了点,不过在乡下的话这种店对于人们的生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停车场这么宽广看来也不仅仅是因为地皮便宜啊。



敲掉鞋子上沾的雪,我们走进自动门。由于现在还是正月初三,店里播放着优雅的琴音,陈列架上面也都是年糕。



铁平————火蜥蜴曾经说过,超市里没什么东西是多余的。估计是要在新年节气过去之前,把这类商品全卖掉吧。



背后的自动门关闭的瞬间,温暖的空气就把我们包围了。总算能松口气了,我把立起来的衣领的扣子解开,舒展了一下筋骨,旁边的白粉和茉莉花也在活动着肩膀。唯一没什么动作的只有枪水学姐了。



不愧是学姐啊,这么想的我,把视线移到她那边,但下一刻我不由深吸了口气。



枪水学姐昂着头,以令人恐惧的目光,像要贯穿一点一样盯着某处。



在学姐目光的另一头、并且释放出让我们发抖的压倒性杀气的发信源————那个是,在收银台后面通路上站立的一个男人。由于刚进超市,他的皮鞋上还站着雪渍。



跟我们进的大门不同,这家超市有另一个入口,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就能看到,可能那个入口才是正面的大门吧。停车场的这一边实际上只是一个后门,只是自动门太大,所以我们才没注意到————这也是乡下特有的吧。



“走喽”学姐说道,走向超市的水果柜台。



对面的男人————长瘦身材,穿了件长外套,也走向了另一边的饮料柜台。



“枪水学姐,刚刚的是————”



长瘦身材、长外套,而且带着手套的那个姿态————让我想起了一个认识的人……魔法师,虽然脸看不清楚,不过他散发出来的杀气可不是盖的,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他。



学姐看向排列着鱼糕、栗子还有多福豆等正月用加工品的柜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说道:



“他是我的————不,也是你们的前辈,秋鹿雅,也被称为‘灾厄’或‘杀戮者 ’,不过他的称号是————”



“呀,好久不见呢”,我在鲜鱼柜台徘徊时,听到这么一句中性的声音。那就像是调节成人类耳朵最想听的音色一样,发音也很美,也没什么口癖,却有着听过一次后再也难以忘怀的特色。



“初次见面,作为后辈被饲养的魔女的狗狗们————哦呀?那孩子————啊,难道是魔女的妹妹吗?那双略显胆怯的眼睛,像小动物般的感觉————好可爱呢。让我想起了‘裹腰布’时代的你了呢。”



突然听到的声音里提到了自己,茉莉花不安地抬头看向姐姐。



“随他去,只不过是只多舌的鸟而已……走喽,大家,先去看看便当吧。”



学姐带着白粉和茉莉花走开了。我也正想跟过去时————轻微的,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那家伙在呼唤着一个称号:



“你就是那个变态吗,还是应该用火蜥蜴起的黑妖犬来称呼你呢?”



声音好像是从附近的陈列架传来的,我瞥了一眼正在行走的学姐,走向那边陈列架,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黑……什么?没听说过的名字啊。话说回来,为什么在这么远的地方都有人叫我变态啊……?



这里可不是我们那边啊。当初二阶堂为了表示厌恶而称呼我变态,到现在已经都过了半年了,虽然在那边流传开来了————那个名字在这东北之地也流传开来的话————还真是个大问题啊。



“我的名字是刈穗司,通常被称为东北的金丝雀,嘛,随便你喜欢怎么叫啦。我只是个吟唱狼群间物语的歌手而已。住所跟铁平有点近呢,你的事情,我从他那里听说了哟,虽说是通过网络啦。圣诞节的事情也是,在去年年末详细地听说了。”



“像毛球一样的吗?跟铁平走得近,也就是说,跟那个爆炸头关系也不错喽?”



“那家伙是粪啦”,那声音立即就否定了。不知道是以前有过节还是同类相斥,嘛,对我而言怎样都无所谓啦。最想知道的事已经清楚了,铁平从毛球那里得知,所以这个叫什么刈穗的人才知道变态的名字。要是想阻止那个不光彩的称号在全国超市流传开来的话,一定要向他义正言辞地解释说明一下啊。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超市里的气氛变了,我的脚也停了下来。至今为止超市里温暖的空气,以及由于那个外套男释放的敌意而没有在意的超市内紧张感,以吓人的程度一口气上窜起来。这正是半价印证时刻前,腹中饿虫在嘶吼的情况。



现在的话是20:15,应该是八点半才开始的啊————是由于正月才产生差异的吗?再加上半价神都已经出现了——————糟糕啊,都还没有看到便当呢!



我急忙回转,奔向店内最深处的熟食——便当柜台。看到的是平台式样的陈列架,以及学姐和秋鹿擦肩而过的样子。半价神,现在还没过来!



秋鹿和枪水学姐没有停下,也没有对视,就这样擦肩而过了。虽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过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不寻常。半价神降临的紧张感通过这两人的擦肩而过表现出来了。



茉莉花对这个状况有些害怕,抱住了白粉,而被抱着的白粉则躲在陈列架后,偷偷地看着,连靠近便当柜台都做不到。



我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到便当——熟食柜台前。



学姐都能跟他擦身而过,也就是说,这才是对强敌的正确处理法,没有必要害怕。所以,我也决定冲入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了。



瞥了一眼便当的外套男在接近着。让人感觉是拉丁系的深邃脸庞上,耷拉着几丛黑色长发,跟细长身躯上穿着的皮大衣、皮手套还有皮靴特别相衬。远看上去像是30左右的样子,不过近看的话还是相当年轻的。



原本给我的像是魔法师的印象减弱了,不禁联想起了西部剧……外套的下摆碰了下,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口气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射击————就像这种感觉。



我带着紧张感跟他擦身而过,他“哼”地,让人不爽地笑了声。就算是个笨蛋,也太嚣张了吧。就像是这么说的样子。不过我没有回应,径直走着。



“好帅哦。”被我迷上的白粉这么说道。当然,我也无视了。



去年,枪水学姐在这家超市战斗时,便当只剩下一个,周围也由于这个便当可能很难入手,而开始相当复杂的心理战。本来八点半开始,后来到了9点还是打7折,所以需要非常强韧的忍耐力。



但是,今年不一样。现在剩余的便当居然有4个!!而且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豪华阵容。



“烧烤蟹饭便当”“鲷鱼饭便当”,以及两份“兜煮鲷鱼便当”。另外,鲷鱼饭并不是用的生鱼片,而是在米饭上面放上鱼身。



这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果然还是放入一整块鲷鱼头的兜煮便当吧。这份冲击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是,一目了然的冲击力和菜单内容并不是这个便当的全部。虽说是带一半的游戏性质,HP部代代都会到这边超市的理由我总算是明白了。



便当柜台那有一张店员亲手写的贴条,上面写着“今日,本店便当的米饭是用砂锅做的”。



————明白这意思吧?这可是用沙锅做的米饭呢。跟全自动的电饭锅相比,虽然要费事很多,不过那种调理方法能使米饭的美味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而且更能吸引身为日本人的我们。不知道是由于米饭还是食材的关系,价格稍稍有点高,不过我当然能够理解。



————这样的话,虽然兜煮便当吸引了我的眼球,不过————还是选饭多的吧,那就非鲷鱼饭便当莫属了!当然,螃蟹饭也不错,只不过,在正月的话,果然还是要“喜庆”一点的鲷鱼饭啦。



我立马就把刚刚跟秋鹿的邂逅忘记了,对目击到的便当兴奋起来,走到了学姐身边。她在店内的饮料柜台那边,双臂交叉着。我也同样地和她站在一起,担心地问了一下,“是烧烤蟹饭便当”,学姐这么回答。



“阿勒?我还以为学姐会盯上鲷鱼类便当呢。正月的话就要吃鲷鱼吧,有这种风俗。本以为学姐对季节类的东西很在意的说。”



“鲷鱼作为去年的月桂冠,我已经吃过了。另外,根据地域和家庭的不同,烤鲷鱼会放在厨房作装饰,然后在正月头三天之后,才会配清茶吃掉。”



“这样不会变质吗?”



“以前跟现在不同,没有暖气,而且会把鱼身好好裹起来。就跟半价便当差不多的理论啦。”



学姐说完,看到了手拉手的白粉和茉莉花。交叉的双臂自然地放下,挽起了妹妹的手。



“我选鲷鱼饭,学姐是蟹饭,白粉你呢?”



“那我就选兜煮鲷鱼便当吧。”



“熟食柜台那边有油炸豆腐和饭团。我会分一些自己的便当给你的,所以茉莉花不要勉强参战,等便当争夺战后,就去拿那些吧,好吗?”



茉莉花微微点着头,以不安的表情看向姐姐。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以前,我说过的吧。叫秋鹿雅的我的学长……原HP部的一员,包括金城学长,后辈都受过他的关照。虽然看上去那样,却是个很照顾别人的学长。刚入部的时候,我从他那里得知了微波炉的正确使用方法。明明不是很喜欢钓鱼的说,却被称为‘Wulver’(苏格兰神话里狼头人身的怪物,全身长有黄色短毛,但是不会袭击人类,特别喜欢钓鱼)……也是我曾经,击倒过的对手。”



“果然,很强吧……”



“相当强呢。柔韧性好,经验也很丰富。白粉跟佐藤你们也是,不要勉强,会被击溃的哦。特别是佐藤,你的目标便当只有一份,如果那家伙瞄准的便当跟你一样的话,马上换目标吧。不过听说他已经进了东北的大学,这个时期还不回老家,出没在这家店里的话————目标应该是我吧。佐藤你们集中精神在自己的战斗上,别忽视了其他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