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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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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你我才娶,若不是遇到的是你,我终生不娶妻!”

  

  好几天,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依灵的脑海里,如被铁铬深深铬了一般挥之不去。

  

  那一刻,听得这么一句话,她竟有一种甜入骨髓的欢喜,憨憨楞着半天说不得话。

  

  他却噗哧一笑,打量着她的神色,侧过头来促狭了一句:“我能认为你这是在高兴么?”

  

  “没有!”

  

  她一慌,忙躲开,双手轻提裙摆往前跑去,大口的吸气,乱了头绪!

  

  这人就爱逗她,逗得她好几天神思恍惚。

  

  满园景色宜人心志,她却常常倚在书案前,执书卷,心不在焉――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叫他牵动了起来,然后,乱成了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结果是沦陷!

  

  他似存上心,欲掳获了她?

  

  因为誓在必得,故而,欲擒故纵!

  

  即便有所顿悟,对他,却早失了还手招架之力。

  

  迎头不打笑脸人,最是温柔难消受!

  

  突然间,她惶惑的发现,没有钟炎,她也自能活得平淡而愉快,而如今,这种滋味里竟又生出了几分陌生的欢喜。

  

  怎会欢喜?

  

  她惊疑――叫她欢喜的素来只有钟炎而矣!

  

  只是,自从十岁起钟炎回了钟家,他们便聚少离多,那种欢喜也就越来越淡,末了,便在年复一年的两地分离中化作了相思,于一次次等待里沉定为煎熬。

  

  多少次含笑送归,怅然若失,心微痛,再无刻骨的欢喜,匆匆之间,唯道一声珍重,然后,再来盼重聚!

  

  而方重仁,居然叫她重拾了欢喜!

  

  唉,这男人,真是会颠乱她的平静!

  

  ――――――――――

  

  东屋的藏书很丰富,天文地理,医书琴谱,包罗万象,却是他幼年时大多读过的。

  

  他读得最多的是医书,问为何,他说:母亲因为生养而落下了病根,而他儿时更是药不离身,长年病着,便对医书起了兴趣。

  

  书橱里有十来本陈旧的医书,其上布满着他十岁之前的对于医理的注解,字迹稚嫩已然见飘逸,却不曾见过他如今的字体如何!

  

  遍寻了书橱了无了结,倒在抽屉的的一个锦盒里寻到了两本羊皮医书,一本是《精绝治蛊录》里头皆是精绝文字,而另一本竟是塞外医侠杨鼎的《杏林杂谈》。不是已叫大火烧毁的那本,泛黄的页面上除了杨鼎的字迹外,另有别人的注解,古篆成文,飘逸犹见大气,一眼瞧去总让她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势,好似那种笔力在哪里见过般!

  

  笔法大气,定然师承名家,这每每让她联想起他的身世!

  

  被他草草带过的八年囚困是怎样一段坎坷?

  

  他又怎会连父亲过世都不知?

  

  最后落得一个满身伤痛,疾走天涯去淡忘!

  

  总是在好奇,也总想去挖掘!

  

  不不不,她不该去管他伤不伤,也不该去怜惜他痛不痛,她应远远躲着他才安全!

  

  可白天里他总往山上去见不得人影,等晚上得了空闲,但听得他叫她,脚便不听使唤的跨出睡房去。

  

  好几次忍住应答说已睡下,叫他推门进来给撞破,他也不怪,目光深深,但笑不语,拉了满身尴尬的她便往外走,就是不容她躲了他一时半刻!

  

  ――――――――――

  

  时已入七月,天气清朗热燥,所幸山地气候奇异,晚上不见得会热不能耐。

  

  一日晚上闲空,她取那两轴医书向他询问。

  

  他瞄了一眼,翻着卷轴,淡笑说:“《杏林杂谈》是阿鼎手抄给我的,我觉着记得有些不详尽,给另外加注了一些,至于《精绝治蛊录》是当初我向阿托达罕要的……”

  

  “你……你认识杨鼎?”

  

  她微微一惊。

  

  方重仁淡淡一笑,点头说:“去得塞外第一年便认得了,算是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过些日子,他或者会进关来的,到时让他给你瞧瞧,他的医术比我更精一些,我会盯着他一起想法子治了你身子里的血蛊……”

  

  她怔怔的不再作声。

  

  重仁瞧着眼,轻言淡笑的走到琴台前拍拍她的肩头,对她说:“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自个儿注意些,配着用上些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总能活命!”

  

  她微微一笑,情知他误会了,截口道:“我不担心这个,有你在,我的命总能保住!我只是在想,这明明的域外的毒蛊,何以世承在我母亲一族身上,好没道理的!”

  

  “这事,恐怕也只有你太祖姥姥最清楚底细了!”他望着她深深的说:“依灵,你的祖太姥姥大有来头着!”

  

  “哦,你不曾见过我太祖姥姥,如何敢下此断言?”她见他说的如此肯定,不由疑惑的问。

  

  他笑,倚窗往外观望,她走到他身侧并排而列,齐看窗外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