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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1 / 2)





  

  

  第二天,方重仁让阿宽上山去把葛木达斡尔带来园子。

  

  那个孩子来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一身敌意也渐渐为青山净风所消融。

  

  事实上,他从来就最爱缠他。

  

  七年前,在精绝认识时,达斡尔才是个九岁的娃娃,凭着自己的学得的三脚猫功夫,在族中骄横,不曾将任何人放在了眼里,却叫他轻轻松松治得五体投地,从此“方大哥”不离口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聒噪。

  

  本就是个开朗直率的孩儿,连爱憎也是那么的真:因为族中败亡的痛事而恨上了他,也为了其兄长的一封追悔书而诚心伏到他跟前,甘作弟子!

  

  是的,他收了达斡尔做徒弟。

  

  前两天,他把这事告诉依灵时,她听了很诧异,但很快就温温笑之,不曾记了仇,反为达斡尔庆幸说:“能得你指点,全是他的造化了!”

  

  这不是造化,而是遗憾!

  

  当初,他若能多用些心思在精绝与火凤国的纠纷,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因为心中觉得亏欠,才顺了达翰尔的意,破例收了弟子!

  

  所幸这段日子,达斡尔在山上过得极好,渐渐回复了往日的性子,直爽依旧――他是块璞玉,只要细心对他加以雕琢,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唯一叫他头疼的是,这小子对他的私事特别感兴趣,总在好奇他娶亲的事!每回谈话讲学,他有意无意就往这个事上扯,都叫他淡得脸儿给堵了回来,却越发惹得他好奇!

  

  就是这天早饭后,达斡尔第一次进得园子来,跨进竹篱门时,他正坐南朝北在竹亭子里与依灵说着话。

  

  依灵昨夜看了一些医书,生了些不解,正执着书卷在问。

  

  他犹自含笑一一作答,就是他满面的悦色把达斡尔看傻了眼,一副讶异的下巴就要脱落的样子,止了步子杵在了原地。

  

  方重仁知道他在讶异什么,相识这么多些年,他冷淡的性子已名传于外,无人能近得他身侧得他温颜以对,犹其是女人,他从来是避而绕之的,达斡尔哪曾见过他如此和颜悦色的待过一个女人!

  

  他不看达斡尔惊异的神色,只淡淡的望着面前这个浅笑倩兮的少女,心中则清楚的知道:她是他此生的劫!

  

  躲不过的情劫!

  

  那边,花香流转的小径上,达斡尔依旧在发楞,阿宽瞧在眼,自后面踢了他一下,不客气的催道:“喂,混小子,楞什么?过去呀!”

  

  依灵正背着身子,听得声音这才知道他们来了,回头瞧时,便见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踏上竹亭的台阶,行若风,走到他们跟前。

  

  身着素净的粗布衣裳,腰佩一柄奇异的银色弯刀,束着一头天然卷发,沉定的蓝眸泛着一抹古怪的惊疑之色――正是几个月前欲将她炸个粉身碎骨的葛木达斡尔。

  

  “师父,我来了!”

  

  站定后,达斡尔冲重仁唤了一声,口气粗迈,生硬的中土话带着浓浓的异族口音,目光缓缓的从她身上掠过!

  

  数月不见,这异族小伙的态度判若两人,年轻的脸孔多了几分沉定,蓝汪汪的眼底少了那沉重的阴狠,变得清朗朗,英气逼人。

  

  他既是精绝皇族后人,自有其天生的高贵,先前见到他只觉满身嚣张之气,如今被重仁一教化,已收敛许多!

  

  便是她打量的他的时候,他也转着头上下惦量的在瞅她。

  

  这日里,她穿着一袭湖水色的夏裙,未施粉黛,而肤若雪凝脂,唇彩胭脂色,秋目盈盈光华暗流,没了病恹恹的神色,清新动人,灵气扑面;整个个便若沾露欲绽的花蕾,水灵灵,亮晶晶,于花木映衬下但见清丽脱尘,执书卷以睇望,柔而雅,雅而静,静而生韵,韵极如画,自然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