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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三、气死人不偿命

三百五十三、气死人不偿命

香案摆在疗养院走廊里,上边摆放着招魂幡、令旗等物。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老头老太,更有甚者搬着椅子坐在田小远香案对面。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张云松、齐琳和阿卓在房内守着张钦宇,除此之外,还有张云松的司机。

田小远穿着灰色道袍,装模作样地摇着铃铛转了几圈,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后来索性背起了《长恨歌》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他念叨的极其迅速,煞有介事地拿起木剑挥舞几下,仿佛在除妖降魔一般,“让一让啊,各位叔叔大爷、奶奶婶婶,让开一条通道,让幽魂回家!”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田小远背诵完毕,见天色迫近子时,他返回香案前,抓起一把掺杂磷粉的松脂,朝着烛芯一撒,大声喝道:“子时已近,属猪、牛、马、蛇者背身回避!”

众人里有此属相的人,乖乖地听话转身。

田小远得意洋洋地捏着木剑,心说老子也能摆香堂做法了,哈哈!这糊弄鬼的事,钱也不少赚。

“魂归来兮,路途遥!张钦宇兮,身迢迢!登高楼兮,远处望!身魂合一兮,起平床!”

念罢了之后,田小远猛翻一个跟头,挥着木剑大声喊道:“众生让路,张钦宇,随我进来――”

说着,他蹬蹬蹬地跑进房间,围着张钦宇转了几圈,手掏移魂符,猛地朝着张钦宇额头一帖,口念货真价实的移魂咒:“一指灵符贴额心,信有孤魂内有神。往来长灯照月夜,黑子子时醒如生。急急如律令――”

他一指弹出,正中移魂符的上,手顺势一拉,感到上边张黑子的魂魄已经进入,猛地一揭符纸,大喊一声:“起――”

床上的“张钦宇”听到信号,睁开眼猛然坐起,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咳咳、咳咳,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你们是谁?”

田小远大声喊道:“招魂已毕!魂归来了!”

外边走廊里顿时想起哗哗哗的掌声,大家纷纷议论道:“太神奇了!”“张董竟然真的醒了!”“小伙子可以的!”

“爸――”张云松一下哭跪在床前,失声痛哭。

“张钦宇”眼神闪烁,想笑却又绷着,摸着他的头,边拍边说道:“乖孩子!咳咳,不,不对,你、你是云松吧!”

“是,是,我就是你的儿子云松!”张云松激动地说道。

自始至终,齐琳一直盯着田小远看,眼里既困惑又怀疑。此时见“张钦宇”醒来,她走到田小远身前,说道:“恭喜啊,田大师果然将我们张董给救醒了!”

田小远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小意思啦!这个不算什么,其实我还有很多厉害的法术呢!”

齐琳没说什么,外边的老头老太倒是一阵惊呼,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哦,还有法术呢!”“好厉害哦,这还是小意思!”“等我死了,一定找他招魂!”“那你赶紧死哦,趁着大师在这里。”

齐琳左右看了看,问道:“田大师,你的那个搭档呢?张黑子,他去了哪里?”

田小远心一紧正要随便编个理由时,“张钦宇”大声问道:“那、那个穿灰色长袍的是谁?啊,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吗?”

田小远心中骂道:拜托,黑白无常是两个人!黑子啊黑子,你不要乱加词,好不好!

“爸,他是把你救醒的田小远田大师!”张云松说道。

“田大师!哦,那就是我张黑――咳咳,钦宇的救命恩人啊!”他抚摸着张云松的头,就像抚摸一只狗似的,“云松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唉,我张钦宇能够起死回生,全赖恩人的帮助,请受我一拜!”

说着,“张钦宇”从床上侧身就要下床。

“爸啊!你大病初愈,这事就不要拜了,先休息身体要紧!”张云松说道。

“张钦宇”啊了一声,说道:“那这样子,你带我,嗯嗯,你代爸爸给田大师磕几个头吧!”

“我――,这个,爸爸,我――”张云松为难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唉,还是我亲自来!”张钦宇一撩被子,翻身准备下床。

“我愿意!我愿意!”张云松急忙拦住他,转身跪倒在田小远面前,小声说道:“多谢田大师救我爸爸!”

说着,他砰砰砰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田小远瞪了一眼“张钦宇”,见他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心说好你个张黑子,竟敢乱改台词!此时此刻他也不好多说,只是狠狠地瞪了田小远一眼,急忙扶起张云松,连声说道:“哎呀,不敢当,这可不敢当!”

“张钦宇”指着齐琳道:“那、那一个漂亮的女孩是谁?”

齐琳瞟了田小远一眼,说道:“张董,我是齐琳啊,你的助理。”

“是么?过来让我看看?”他瞪着眼色迷迷地看着。

田小远咳嗽一声,提醒张黑子戏要往下演。

“张钦宇”忙道:“那个田大师啊!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一定要重金酬谢!”

田小远笑道:“谢谢张先生!”

张云松朝齐琳施了个眼色,齐琳掏出一张卡,走到田小远身前,说道:“田大师,这是三百万港币,真是太谢谢你了!”

田小远伸手接过来,说道:“谢谢啦!”

他收好储存卡,然后站到旁边,盯着“张钦宇”示意他继续往下演。

“张钦宇”摸了摸头发,晃晃悠悠地走下床,“咦,田大师,你不是已经拿钱了吗?怎么不走啊!还呆在这里干嘛?”

田小远闻听,鼻子都气歪了!心里念叨着:狗日的张黑子,你竟敢乱改内容!卧槽,这可怎么收场?